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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扶着刀未有言语。陆离又仰头看了看那明镜高悬的匾额,才继续说道:“鹿铃与霍黎均是猜想当日她将此物交给了其中一人,如今这幕后之人果真寻上门来,相继威胁,要她们寻回此物,只是谁也不知此物在谁手里,又是何物。”
“白侠士与另一位侠士所言不错,她们正是为了此物,才有了今日相互残杀的金钗之案。含笑确是自尽后遭霍黎割喉,她已认罪,这便是本官所问知的全部了,句句属实。除了柳姑娘原名海棠,所言的连翘就是当街欲杀鹿铃之人,其余的,白菊被谁所杀、昨夜入府的是谁、幕后究竟何人,本官俱是不知的……”
说道这儿陆离笑了笑,“还望白侠士刀下留人。”
白玉堂沉默片刻,朝着陆离走了两步,半句不语,与陆离错身而过。
“霍黎割喉于含笑,陆大人似乎忘了说那东西就在含笑的喉咙里。”白玉堂就要迈步出了公堂之时,又停下脚步说道。而霍黎得到了那东西定是已经交出去了,陆离所言依旧不尽详实。
而天圣六年……
陆离坐在椅子上没有回话。
白玉堂一出公堂之门,就在左侧瞧见了靠墙抱剑而立的展昭,早在他回府衙时展昭便朝这头来了。他一手拍上展昭的肩膀时摸到了衣料上冰冷的晨露,原是似嗔似怒、阴晴不定的神情一顿。
“展昭?”
展昭未有回话,只是摇摇头,与白玉堂一同往府衙外头走。
“霍黎许是有个儿子。”在沉寂步伐中,展昭微微抬起眼说。
那双墨眸还是平静如潭,然而更加深沉。
白玉堂的目光瞥过展昭拎着剑、全身紧绷的姿态,才敛去不可捉摸的神色,冷声说道:“从陆府逃出去的人往东城门去了,是个女子,但没抓到。”或者说,以他的轻功竟是连那人的影子都没摸着。
“霍黎年纪不大,既与她们相关,应是不足二十,而不是二十出头。”展昭继续说。
“城门大闭,无人可出,她在半道应当是换了方向躲了追兵,往东城门去是掩人耳目。”白玉堂不应展昭的话,只管说他的。
“便是她成亲再早,孩子也不可能超过六岁。”
“如今在府衙内遭害的是鹿铃,陆离绝不可能毫无动静。”
他二人谁也没接对方的话,仿佛均是自说自话,却丝毫没有障碍地谈论了下去。
在渐渐亮起的天色里,他们同时一顿。
“鹿铃未死,只是迎面吸入有毒的粉末,虽昏迷不醒却并非命在旦夕。”展昭话锋一转,对白玉堂说道。
“便是她有孩子又如何,你我早知她们今日互相残杀不论是争夺何物,都未必出自她们自己的意愿,而是是有人在背后……”白玉堂亦是同时将问题落在展昭所言之事上,但随即又反应过来,“你说鹿铃没死?”
展昭停下脚步,微微点头,眼底跳动着天边的曦光。
“霍黎死了。”白玉堂又道。
展昭还是颔首,说道:“公孙先生猜测霍黎死于另一种毒,亦是百毒门所创,这会儿应当正在验证。看守衙役虽受了叮嘱,确认饭菜无毒,但筷子上无人检查这才疏漏了,毒从口入,霍黎挣扎半盏茶只写下一个儿字就断了气。”
他的话语里有难言的哀惜。
“是我们大意了。”展昭低声说。
霍黎死时的姿态太过惊人,明明是个温顺和善的人却满面狰狞。倘若世间真有鬼神与阿鼻地狱,她定是成了恶鬼也不甘心就此死去,并非欲将凶手拖入其中,而是为了不甘与怨恨之下那未能达成的遗愿。
展昭想起当日从官道上将初遇之时,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呼吸微弱、滴水未进却以非常的意志保持着清醒。究竟是求生本能还是有所牵挂,不得而知。
前一次白菊之死里毒究竟下在哪里还尚未查清,他们却因着堪破关键、破案在即,而放松了警惕,自以为二人留于府衙、仗着武艺在身就能万无一失。
白玉堂沉默了片刻,忽道:“照展南侠之意,爷岂不是得庆幸那沾了毒的筷子不是往白爷的桌上送的?”
展昭一愣。
他见白玉堂微妙地挑起单边眉梢,并无嘲讽戏弄之意,刚欲开口,又听白玉堂转了话头问道:“鹿铃是何情况?”
“她的丫鬟说是起夜时听闻书房有动静,还道是夜里遭了贼,二人便去一看,只见屋内有一女子似在翻箱倒柜地寻物。那人发觉有人来了,急急向外冲,鹿铃与那个丫鬟均是被迎面扑了粉末,丫鬟叫鹿铃推到在一旁,只沾了些许在身不过片刻就清醒了,而鹿铃如今尚不知如何。”展昭从善如流地回话。
他知白玉堂之意。
明知鹿铃、霍黎和柳眉均是与金钗之案有所关联之人又能如何,只要还有行凶者逍遥法外,便是他们日日夜夜守在这些人边上也防不胜防。这或许并不是他们的责任,可她们或许本不必死的。
且二人追踪此案到了这一地步,依旧不能制止命案再发生,展昭多少有些憾然。
他在望着霍黎尸首时,恍惚间想起曾对鹿铃有言:“展某身无长处,但若有难处……”
有难处又当如何?
“……黎民百姓的性命?展大侠以为身为江湖侠客能救得几人?世人多是苦难中挣扎,便是我二人说话间这外头就可能有人无辜枉死,展大侠又能管得过来多少?”
他人恩怨,便是有心插手又能如何?
展昭将怀中之剑握起,仿佛有些想不明白少时父亲将巨阙交于他时所说的“握一剑、守一心,便是守这天下了”究竟是何意。如今莫说是天下,便是一条人命他也护不住。
“那丫鬟可有看清长相?”白玉堂一语断了展昭所思。
“此事正有意与白兄说明。”展昭说道。
天下之事,非一人以一己之力可改,唯尽力尔。
他知晓白玉堂嘲讽之下的意思,不再多思而是望向白玉堂,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白兄怀疑的下毒之人身量极高,可那丫鬟撞上的人只有这么高,这身量可以说比持鞭之人还要矮些。”
白玉堂的脸色一凝,“此话当真?”
“展某看来那个丫鬟并无说谎捏造之疑,当然白兄若说展某是看走了眼,那也不是全无可能。”展昭说道。
白玉堂半晌未有说话。
“据展某所知,那人虽有易容之术,却没有缩骨之能。”展昭认真道。
“你的意思是,昨夜来的是除却我们所知的第十一人。”白玉堂蹙着眉头缓缓说道,这一猜测倒是与陆离所言对上了。
“是否第十一人展某不敢妄言,也有可能与幕后之人相关,但此人定是善用毒物。”展昭说道,“白兄原是猜测她既能解你所中百毒门之毒,以她之能自然能炼制其毒,且她本就与百毒门有所往来,又恰好就在江宁府内,极有可能便是下毒之人。甚至她能施针救人,也有可能以绣花针锁穴杀人,再嫁祸白菊。毕竟世上没有比她更精准地找到人身上的穴位的了,更别说白兄见她同有一枚金钗。”
白玉堂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可展南侠早就一口咬定不是她。”
“展某现在依旧是这一想法。”展昭说。
“你可是亲眼见过那石碑所刻的规矩,欲杀人先救人,欲救人先杀人。莫不是真当她是什么救死扶伤的菩萨了?”白玉堂冷声道。
“她是不是菩萨展某且先不论,无论如何,白兄与展某今日能好端端地在此,总归要多谢于她。”展昭笑道。
白玉堂还欲再言,就听不远处一声炸响,灰蒙蒙的天色里隐约可见有什么在闪光,“陷空联络信号。”他面容微凝道,“是阿昌。”
二人齐齐翻墙而上,朝烟花炸响之地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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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我可以直接写到结局的,所以准备三更连发,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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