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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解决完手头的事,围着书房转了两圈,还是没按捺住性子问出了声:“查到了吗?”

暗卫应声现身:“尚未。”

齐王急了,抓起桌边的毛笔就砸了过去,“这都几个时辰了,你们有没有把本王的吩咐当回事!?”

暗卫也不敢躲,任由毛笔在额头砸出个黑漆漆的墨印,委屈的跪下说:“主子别急,很快就有消息了。”

真不是他们不当回事,而是那小夫人背后似乎有大人物罩着,每次查着查着方向就偏了,蹊跷极了。

可齐王向来只看结果不听过程,这些个难处也只得自己吞下,低头认错。

知道急也没用,齐王重重的喘了口气,烦躁的摆摆手,“下去下去。”

跟个沉闷的鬼影似的,他看着就心烦。

暗卫松了口气,瞬间消失在原地。

齐王还是意难平,看了眼桌上的笔墨纸砚,心神一动,走到桌前拿起毛笔,想画下温晚那副娇俏惹人怜的模样。

好歹是出身皇家,齐王虽人品不好,但画功还是说得过去,不消片刻,雏形便出来了。

齐王停笔看了看,自己也很满意,正要继续,就感觉背后忽来一阵飕飕的凉风。

他还以为是窗子开了,头也不回的吩咐:“关窗。”

然后就听见了他恨之入骨的声音——

“你使唤谁呢?”

轻飘飘的,没有点情绪,可嗓音却是比以往都低沉了许多。

齐王瞳孔一缩,立刻扭头:“时临?!”

时临抱着胸,懒懒的倚着身边的柱子,眉目冷厉,似笑非笑,“对,就是你爷爷我。”

他很久没这么骂人了。

齐王磨了磨牙,心道听着依旧那么欠揍。

他也不慌,慢慢的搁下笔,斜眼说:“时将军的胆子是越发大了,竟敢私闯我齐王府!”

“彼此彼此。”

时临挑了挑下巴,“画的什么?”

齐王下意识的用身子挡了挡,瞪回去说:“关你何事!”

他不说,时临也远远的认出来画上的人到底是谁。

除了他家的小姑娘,还有谁这么漂亮?

只是这还未完成的一幅画,把时临的怒火瞬间从七分提到了九分。

他舔了舔牙,皮笑肉不笑的赞美:“王爷的眼光不错。”

自是不用他说,但闻言齐王还是骄傲的挑了挑下巴,“那是自然!”

连司暮云都不如这小夫人生得美艳,就算放在其他国家,他也有自信这小夫人的容貌是不输的。

时临站直往前走了两步,“知道她是谁家的吗?”

齐王还以为他也瞧上了,如临大敌的开口:“我王府新收的小妾,将军还是不要惦记了。”

时临笑了,小虎牙泛着寒光的问:“你家的...妾?”

真的不夸张,对上时临的眼神,齐王腿都软了一半。

不是没跟时临正面刚过,可从没有一次,时临是这副表情,吃人一样的凶狠。

齐王赶紧背过手暗地打了手势,吞着口水强装镇定:“自、自然!”

时临拖长尾音嗯了一声,“很好。”

他双手交叉活动着手腕,低着头说:“本来就想简单给你个教训,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翘起的唇角满是邪气和狠辣,声音也是阴阴的冷。

“老子揍不死你。”

竟敢说他的宝贝是卑贱的妾室,不弄死这个满脑子龌龊的狗男人,他都对不起今天的两根糖葫芦!

被揍断右手的骨头时,齐王还没搞懂自己错哪了。

他痛苦的大喊:“时临,你他妈疯了!老子最近可没招惹你!暗卫呢?暗卫呢!都死哪去了!?”

时临面无表情的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一下插进他的右腰,血珠溅在了他的侧脸和睫毛上,湿漉漉的野与狠,叫又疼又害怕的齐王差点昏过去。

昏过去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时临手下用尽,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齐王痛到失声,额头的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下一秒,他被揪着头发仰起头,被迫对上了时临那漆黑的、锋利的双眸。

时临终于开了口,低沉的声音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恶狠狠的说:“她是老子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他妈说你是妾?”

抬手在齐王胳膊上划了一刀,时临贴近他的耳边轻轻问:“傅规,你是忘了你老子怎么死的了吗?”

齐王登时僵在了原地。

时临的话就像一把刀,生生割开了他自以为的狂妄和侥幸,把他的记忆也给撕扯回了三年前。

彼时先皇病而未死,储君又尚未确立,朝堂上暗流涌动,皇子们更是斗得不可开交。

那时呼声最高的便是太子,而现在的傅谨言除了蓝家和时家,身后再无一人。

可他却成了皇帝,因为时临。

他不知发了什么疯,直接叫人把所有的皇子都给绑进了宫,皇宫自然也被他给拿下了。

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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