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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渡再一次浸入那好似永无尽头的黑色深海。
只是这一次的深海再不是漆黑一片。在浪潮中,有无数灿若星辰的小光点裹挟着顾文渡,它们发出点点萤火光芒,淡化了深海中翻涌的无数怨念与恨意。
顾文渡的脸庞也在这些陪伴他的光芒下多了几分暖意,正当他伸手意图去够那些萤火,脑中刹那间又多了些许片段:
“文渡,你既为皇长子,当为天下典范,怎可嬉玩度日!”六岁时,母后声声严厉的斥责让不过是看了场马球的他抬不起头来,只得跪下请罪。
“皇长子顾文渡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丰姿峻嶷,仁孝纯深,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十六岁的他跪于金銮殿中,接受皇太子的册封。身后的百官无人有异议。
二十载岁月虽然走得战战兢兢,背后不乏刀光剑影,但也看似顺遂。
但是这被强行粉饰太平的日子还是终结于那一夜……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突然,一道尖细的嗓音将他从一幕幕回忆中惊醒。
他的眼睛好似被海水迷了眼,耳边还有被从海水中捞起的水珠滴落声,使得四周的一切都有些迷蒙,让顾文渡回不过神。
见太子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一旁负责照顾他起居的太监观海也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位太子殿下自小身子骨就弱,汤药一直不离身。因着体弱,所以也比常人嗜睡些。
他小声地提醒道:“太子殿下,待会江南科考舞弊案还得由您处理呢!”
“孤知晓。”顾文渡失神的表情恢复了一如既往肃穆的模样。
微微紧了紧拳,他不动声色地缓缓坐起身,任由鱼贯而入的宫人为他净面、穿戴。
他上一世的记忆好似记得些,但细细想却又模糊一片。他记得最为清楚的就是这一世的经历,他重新回到这一世的目的以及那生生世世都磨灭不了的恨意。
微微低头咳嗽一声,顾文渡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穿戴好象征身份的太子常服,他坐上了一顶小软轿前往与朝中诸位大臣议事的章德殿。
伴着小软轿的轻微颠簸,顾文渡穿过一重重宫门。
看着熟悉的琼楼玉宇,缓缓用手指轻叩击软轿横木,他也梳理清了脑中的记忆。
这里是燕朝。而他则是大燕开国皇帝的嫡长孙,现如今大燕皇帝顾绍昀的嫡长子。他的祖父在统一天下后很快驾崩,把位置留给了顾邵昀。
顾邵昀一开始也有励精图治,但是很快就沉迷享乐与炼丹,妄图得到长生。
大燕的臣子多次劝谏没有效果后,也就改了个方向,要求顾邵昀给他们一个皇长子,他们教皇长子就好了。
于是顾邵昀宣布,第一个给他诞下皇长子的宫妃就是皇后。
几个月后,顾文渡诞生。他的母妃萧德妃也因此成了皇后。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顾文渡及她母后地位的稳固。萧德妃身后的萧家完全是靠萧德妃立足,这样一个小家族的女子爬上皇后之位难免引得其他后妃嫉妒。
伴着后宫中越来越多皇子的诞生,为了让顾文渡得到太子之位,稳固自己的地位,萧皇后想尽一切办法去逼着刚知事的儿子博得朝臣的支持,让顾文渡学会内敛,不能随意表露自己情绪,让顾文渡要在各方面比任何一个皇子表现得更加出色。
一旦哪里表现稍有不如意,萧皇后就会泪流满面,哭诉着自己的不易。
顾文渡孺慕母亲,也明白母亲的孤立无援,就事事跟着母亲的指使做。
尽管身体不健康,他还是熬夜苦读,哪怕在深夜温书时会咳嗽到吐血,他也只是烧了手帕怕引得母亲伤心。
尽管想与其他兄弟姐妹般玩闹,他还是学会带上了一张张让人看不清他情绪的虚伪面具,放弃了所有交友的时间与机会。
他天天与一群朝中重臣博弈,与其他皇子斗得你死我活。
他拼尽全力想要护着他的母亲,在母亲生下弟弟后,他又是拼命护着他的弟弟。
他渴望得到母亲的认同与关怀。但是母亲的关怀只给了他的弟弟顾文钦。
她告诉他:弟弟和他不一样,弟弟不过是个普通皇子,可以享乐。而是他是太子。
他也是哥哥,要照顾弟弟。
他信了。他给弟弟干的蠢事擦屁股,他给弟弟的污名背黑锅。他眼睁睁看着弟弟与母亲母慈子孝,而自己孤身去面对朝堂的刀光剑影。
可是他被骗了。
他这一生都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二十岁的那一夜,父皇驾崩了。他也身体虚弱地躺在床上。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强撑着坐起身,想用尽最后的力气,下诏书把弟弟扶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已经把一切阻碍都清扫干净,他希望弟弟和母后能够幸福安康。
但是奉诏来见他的弟弟与他撕破了脸皮。
“虽然你是顾邵昀的子嗣,但你可不是我哥哥!你不过是个宫女肚子里钻出来的卑微贱.种!要不是母后生了个死婴,又要与怀孕的淑妃争夺后位,你早就和你那贱.人母亲一起死在枯井了!”
“其实你身体完全可以调养好的,但是母后在诞下我后,就开始在每日的汤药里给你喂毒,所以你身体一直好不起来。”
“可怜你经营了那么多年,全是为我做嫁衣!你身边都是我的人,就连你的太子妃也是我的!哦对,或许还有那么一个不懂拐弯的蠢材,可惜了……”
他的弟弟拿出了一只染血的玉簪,笑得得意,
“等到明日,外界就会知道你病逝,而我这个最得你喜欢的弟弟将坐上你一直想要的位置!”
“为什么告诉我?”望着那双仿佛淬了毒的阴寒眼眸,顾文渡凭借长久锻炼出来的控制力,面颊依旧镇定。
“因为演了十几年,我实在不想演了!你凭什么端着脸俯视着我!你就是个贱种……”
顾文渡抚上自己的脖颈,好似还能感觉到被弟弟用枕头闷死的窒息感。他不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碍于那一对母子精湛的演技,又一次次因生养之恩下意识忽视,所以现在他没有将那些事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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