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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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龙十四,今夜是你我大婚!”
月南华果然气的脸色都变了,从篝火旁蹭地站起身,砸碎了手里头的整坛桃花醉。
十四郎抿唇,身子拔直如一杆标枪。
月南华揪住他衣领,逼近他脸前,冷笑道:“你为什么要来应天,到底是为了来寻我,还是为了要在应天封侯拜相、封妻荫子?!”
两人红衣款式类似,却又稍有不同。月南华那件绣着月氏族人的图腾黄金蛇,首尾相连,自衣摆盘旋而上。蛇身布满了神秘的古老蛮夷字。
十四郎忽然轻声笑了。“阿月,我千里迢迢从月氏国将这套婚衣带来与你,又赶着日子好同你成亲,我怎会负你?”
顿了顿,又哑着嗓子来亲他。“……阿月,你就是我的妻、我的夫。我都同你这样了,你为何还是要疑我?”
吻落在发鬓衣角,渐至深入。月南华渐渐松开揪住他衣领的手,改为环抱着他。猫儿般的狭长美目在篝火映照下熠熠生辉,语气微带迷离。“你到底是应天人。我怕你,怕你……”
怕你负我。怕你忘不了那个阿淮。
十四郎像是懂他没说出口的话,又像是没懂,只在篝火旁当着众桃夭客与月氏族人的面,倏地弯腰将月南华拦腰抱起。少年郎换了红衣,平淡眉目也像是染了烈焰般灼热。
“今夜我与你们的国主大婚,从今后,我便当真是月氏国的国夫。依照月氏国的规矩,凡合昏后,从无生离异者,死亦须同归!我程怀龙,愿意与你们的国主,同死同归!”
篝火旁静默片刻,随后人群中发出热烈欢呼声。篝火里泼了酒,烈焰瞬间窜起数丈高。上百两一壶的桃花醉,被整坛整坛地拍碎,然后由踏足而歌的月氏族人们洒入烈焰中。桃夭们簇拥着十四郎与月南华,将他二人高高抛起又接住,然后不断抛起,直抛到天空高处。
在视线不断起落与遍地酒香歌笑声中,月南华搂住十四郎脖子,唇贴着他耳,轻笑着道:“好你个龙十四,好你个同死同归!倘若我先死了呢?”
“按照月氏族人的规矩,你若先死,我给你生殉。”
十四郎答的毫不犹豫。就像是过去这些年的心酸都没挨过,又像是经文里头刻录的转轮,那些苦与欢,历历在目。
月南华扬起脸,纵声长笑。
笑声穿越了无数夜色,刺穿这个注定不能眠的潼关夜。
“好!你若攻城,我与你偕行。”月南华最后在落地时,轻掸衣袖,猎猎红衣在风中招展。“这里是你的家、你的国,我允你今夜随燕王一道奔袭西峪关。”
十四郎眼底的火光亮得惊人。他抿唇,牵起月南华的手握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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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八,夜。潼关下第一城关西峪关破,守将被杀,燕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三月二十九日黄昏,十万燕军抵达潼关下的善车关。守关兵将听闻有桃夭客随行,色变胆寒,不过抵挡了两日,便主动开城降了燕王秦肃。
秦肃拥关自重,手握方天画戟银雪,骑在银雪驹上,宛若战神。
“殿下,潼关告急!”
接到飞马谍报的中书省许鹏飞撩衣匆匆奔入深宫寻十二皇子秦琊。沿途不及行礼寒暄,待冲到秦琊身前,已面无人色。
秦琊抬起头,冲身旁的宫娥黄门道:“都去门外守着。”
“是!”
“喏!”
秦琊这才从容起身,握住许鹏飞不断颤抖的手,温声细语道:“不急,先生慢慢地说。”
许鹏飞艰难地抬起眼,一副哭腔。“殿下,燕军势不可挡,又有天下第一刺客桃夭们鼎力相助,这江山……这江山,怕是要亡了啊!”
“肃哥哥也姓秦。”秦琊却反而冷静下来,冲许鹏飞笑了笑。“先生莫不是忘了,原本就只有等他反了,燕王与我那个大哥对峙阵前,你我才有活路。”
许鹏飞茫然地看着他,不解其意。
“先生呵!”秦琊重重地叹了一声。“昔日你初中桂榜那日,孤怎么说的?宫中诡谲多事,在我那个大哥手下,余下诸皇子都没办法活。二哥或许可与他一争,但二哥胸无韬略,怕是斗不过他,最后只会死得更惨。”
是了,他须不止是应天的朝臣,他还是这位野心勃勃的十二皇子的先生。
许鹏飞也冷静下来。“殿下,眼下当如何?”
“什么也不做。”
秦琊见他恢复理智,笑着松开他的手。与年岁不符的脸上,有着异样阴鸷。“范阳是孤的母族,那处地沃财厚,又有州郡府兵六万。江南起兵这么久,战事焦灼,我那个大哥却仍沉迷于丧妻之痛,竟然废朝一月!如此昏聩,就算他登基后也无甚大用。倒不如……”
秦琊欲言又止,许鹏飞狐疑地望着他。
“先生且附耳过来。”
许鹏飞凑近,只听秦琊轻声道:“你与孤的诸位舅舅表兄们商议下,尽早寻个由头,速速让孤出宫,去范阳。”
去范阳,便是纵虎归山。
许鹏飞终于明白十二皇子秦琊这是动了念头,要弃了长安,自立为王。
喜色爬上许鹏飞眉角。他立刻退开半步,朝秦琊躬身行礼,笑道:“臣先给殿下道喜!”
“且等事儿成了,再贺喜也不迟。”秦琊倒是依然面色淡淡,负着手,忽然转头问他。“你那个胞妹,嫁给程怀憬后听说不甚得宠?”
“是尚未同房。”许鹏飞不知他为何问这个,皱眉寻思道:“这桩婚事本就是当初要讨好中宫,如今女主已经还政……”
“先生又误了!”秦琊摇头叹息。“身为女子,宜家宜室才是最要紧。倘若她能说动那个程怀憬,他日,孤也须多个助力。”
“程怀憬此人,”许鹏飞咬牙。“惯来不识抬举!依某看,此人绝无拉拢可能。”
秦琊晓得他意思。在御史台借着办理丹丸散案时,秦琊自家也去试探过,因此闻言只默了默,又叹息一声。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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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十二皇子秦琊说可惜了的程怀憬正坐在马车内,怀里抱着摞厚重卷宗。
在经过鹿角巷与马大箓巷交错的斜侧面时,他突然撩开车帘,喊了声。“停下!”
“大人,此处是庶民杂居处,恐腌臜不堪,污了大人的眼。”
“让你们停就停!”程怀憬冷笑一声,入鬓长眉轻挑。“舌头是长来吃饭的,不是用来嚼舌根的!倘若你们嫌弃它没用,送与长安城外万葬岗的野狗们,野狗还能勉强饱腹。”
众仆役顿时停下车,规规矩矩地,再不敢吱声。
程怀憬弃了卷宗,怀里抱着枚香片暖炉,一身褒衣博带,快步往前走。走不得两步后,又回声道:“尔等不许跟着。若是管不住脚,不光舌头,连脚都扔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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