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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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放下那本爱情小说,慢慢的走过去。

他看到爱洛伊斯放下小瓷杯,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惊慌和躲闪。

柏林心想,最近是不是管她管的太严格了？

也许是从小力量被压制的太狠的缘故，之前爱洛伊丝的破坏欲特别旺盛。有一个晴朗的午后，女仆带她去花园里喝下午茶，端起杯子的时候不小心把牛奶全部倒了出来，倒在了她的裙摆上,难看又尴尬。

爱洛伊丝想也不想，生气地把整张桌子都给掀了。

那无理取闹的样子吓坏了在场的所有的女仆。

柏林就站在旁边,目睹了一切。

给他惯的。

那次柏林直接罚了她禁闭。

如果说爱洛伊丝以前强大到天不怕地不怕，那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被关小黑屋。

那天柏林只关了她一个钟头,门一打开,爱洛伊丝出来的时候满身是汗、满脸通红,一双紫眸寂如死灰,直接扑到他身上又啃又咬。

“巫婆！巫婆！”

失去了所有魔法的爱洛伊丝在柏林面前力气小得跟个小奶娃似的。

柏林单手就箍住了她，她便再也不能动弹。也许是觉得屈辱，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啪嗒”往下落了一滴。

虽然心疼了一瞬,但柏林并没有因此而服软。

他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小狼崽的窝。

一个多月大的小狼崽已经开始吃生肉。

小狼崽看到生肉的眼神和那些家养犬是完全不同的。

哪怕给它的是已经剁碎了的羊肉,它照样学不会细嚼慢咽,而是用力地撕扯、啃咬。

狼性难驯。

柏林指着小狼崽跟爱洛伊丝说。

“你看，你就跟它差不多。”

差不多的什么呢？差不多的人性值。

他蹲下来，注视着爱洛伊丝愤恨的双眼。

“动物，包括人、狼,甚至龙，都有欲望。有些欲望是良性的，比如说求生欲；有些欲望是中性的，比如说繁殖欲；而有些欲望是不好的，比如说破坏欲。大多数的动物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的，不管好坏。但是人类不同。

“爱洛，我不想把你当孩子看。你也不是个孩子。

“你丢失了你的魔法。你觉得这是巫婆的诅咒？不是的，这是一个机会。这是一个让你感受一下那些没有魔法的普通人的机会。让你在这个机会下，改掉点你的那些恶习，克制你心中不良的欲望。

“你想变成人吗？和我、和人类一起生活在一起？那就从克制开始。”

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爱洛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沉默了很久。

总之第二天她在牛奶被翻倒之后，拿餐巾笨拙的去擦拭了一下。虽然照样弄得一塌糊涂，但是……

[普通信息][主要任务]目标“爱洛伊丝”当前人性值：70点。请宿主再接再厉！

柏林简直要长吁一口气。

唉，带孩子真累！

那天过后，爱洛伊丝看他的眼神虽然仍旧不善，但是会带一些不可觉察的惊慌。大概就像坏学生见到教导主任那样……

柏林走过去，安抚性的摸了下她柔软蓬松的发顶。

“没有关系，”他温声道，“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爱洛一手端着碟子，另一只手拿着小瓷杯的耳朵，小口的啜了一下。还真有一种别样的优雅。

不知为何，柏林突然想起最近查资料的时候看到的一句话：

龙是最讲究的一种生物。

他的眼神暗了暗，认真的注视着爱洛伊丝。

“爱洛，你知道龙涎花对普通人来说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龙涎花？”

爱洛伊丝歪了歪脑袋。

“谁告诉你它叫这个名字？”爱洛伊丝现在已经完全精通了大陆的通用语言，说到熟悉的东西，她浅浅地笑了笑，“它不叫龙涎花，它叫恶魔花。至于什么影响嘛？我只知道我吃下去会中毒。”

中毒？

柏林看了看爱洛伊丝在阳光下颜色变得很浅的紫色虹膜。

他突然想到第一次他看到她吃掉龙涎花之后，紫色的眼睛变成了黑色。

现在想想，这并不是因为眼睛的颜色变了，而是因为瞳孔扩张，铺满了整个眼球！

那也说得清楚了，有些中毒的症状的确会使瞳孔扩大，面色变得红润，看上去更加有生气。

柏林心中一坠。

龙涎花有毒这件事他也知道，只不过很多药材的确也有毒性，重要的是如何利用。可现在看来，龙涎花的作用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

他从森林出来以后，担心塞恩的病情，直接把龙涎花寄到了开普特。

早知道当时就不那么快……

“中毒的症状还有什么？”

“唔……”

爱洛伊丝鼓了鼓脸颊。

“我不知道诶。我吃花是因为它可以把我变成普通人，这样巫婆就不会感受到我的存在了。所以至于普通人……”

她戳了戳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