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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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怎么知道？”我哼了一声，而且你可不要想当然的以为这个游戏还是你想的那种游戏。

她皱眉：“什么意思？”

“你说要大逃亡？”我露出一个略微疯狂的表情：“那我要是把所有人都杀光，就我和他两个人一起，岂不美哉？”

二号凝住了。我清晰的看到一丝红光闪过她的眼瞳。

我啧了一声。

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我和五号可以融合的这么丝滑了。以前她们想的躲不过我的眼睛，现在她们想的逃不出我的脑子。

“好了，你不要想太多。”我把她拉回神：“这可不是什么杀人游戏。如果是这样，爱洛伊丝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们所有人都碾碎。所以……”我的声音渐渐冷下来：“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二号垂眸，没有说话。良久，她突然说：“你今天有点奇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没等我说话，她又摇摇头，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算了，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奇奇怪怪的，一天一个模样。”

“诶，”我叫她：“你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我。

“我怕我被找，她们有两个人呢，我肯定打不过。”

二号哼了一声。

“你放心好了，你这么弱，她们懒得理你，互相内斗都来不及。”

她转身想要从窗户翻出去，突然回过头来说：“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想要杀掉这里所有人的话，我应该会最后一个杀你。”

“嗯？”我向她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因为我弱？”

她笑了一声。

“我和你在那个空间里待了也应该有几百年了吧。”她坐在窗台上，看向我。她的棕色卷发被夜风吹拂着，脸颊有些红，琥珀色的眼睛闪着亮光：“我发现我们这群人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没有朋友。我和你这样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

我哼笑一声：“看到死人了为了摆脱嫌疑把别人推进去的朋友吗？”

她的脸上居然划过一丝窘迫，随后挺起胸脯，理不直气也壮的说：“我们这群人是怎样的德性，你还不知道吗？当初有一个女人，她……”她低下头，也许是夜色太模糊，我居然在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缅怀之色。她轻声说：“她说她爱我，可是我连她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在屏幕前曾围观全过程的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那个被她害死了的梅夫人。我不禁问到：“你后悔了？”

“没有，我当然没有后悔！我怎么会为一个女人的死而后悔？我只爱教父！”她激烈的说，随后声音渐渐低下去：“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她。”她没等我回话，径直跳下了窗台。

我看着她离去的窗口，风从她来时的方向吹来，好像我也同时感受到了什么。

良久，我盖上被子，几乎睁眼到天明。

风云变幻。

只是表面上的含义。

我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下雨天了，自由空间里没有四季，那就默认是晴天。那种有些闷，带着点泥土的潮湿气息的天气，虽然让人不太感到喜悦，但是让我却有了一些活着的实感。

越来越多的感染者，还有随着主席的消失基地的逐渐崩坏，提醒我这只是一个游戏。一个我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世界。

但万一这是真实的呢？万一我只有这一次生命，万一这才是我真正的存活的世界呢？

我看着灰蒙蒙的阴云，听见身后逐渐传来了脚步声。

“审判官小姐。”

是他。

我没有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

不管怎么样，我只要去爱就可以了。绝望到极致，疯狂到淋漓，不管有怎么样，只要看到他，就足以证明我存留过这个世界，我曾在这个世界留下印记。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吧？

我转头。他只有一个人。

傍晚的风吹起我身上的烟青色风衣，猎猎作响。我看着他慢慢走近。

“审判官小姐，工作辛苦了！”他朝我温和一笑，然后抬头，和我一样看向黑云压迫的天空。

黯淡的天色，像是有无数怨气积聚在上，寻找着一个机会，将要俯冲下来。

看了良久，他突然轻声问：“审判官小姐，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伊甸园吗？”

我侧着脑袋，想了想。到底也窥屏过这么多世界，伊甸园的意思我还是知道的，这好像是西方圣经里面描写的一个园子。神安置了一对男女住在里面，过着快乐的日子。

“可能是因为有一天我们犯错会被赶出去，在外面过着痛苦的日子？”

他愣了愣，笑了：“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解释，不过，这里的确不像个传统意义上的伊甸园。”

我“哦”了一声，突然说：“这里可不是伊甸园。”我站在城墙上，俯瞰着整个基地，一字一顿地说：“这里是疯人院。”

他凝视着我，面带疑惑。我也不打算解释，静静地挪开话题。

“你在这里还习惯？”

“一切都好。”他顿了顿，说：“其实，说出来可能有点唐突。我总觉得你们特别的熟悉……审判官小姐，我以前见过你吗？”

“没有。”

“哦……对不起……”

“那就真正认识一次吧，”我微笑，伸出手：“我是刘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