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公司和银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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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自由之城的贸易随着规模越来越大，所需要的货币也越来越多，商人们每进行一次商品大宗交易，甚至已经到了要用动用马车专门装载钱币地步。所以黄金更适合大宗交易，可以减少携带的货币数量。但是，不论是金币还是银币，大量的财富来往于路途之上也极不安全，容易遭到袭击，商人们不想被当成肥羊，为此又要额外花钱雇佣护卫。王启年的办法绝对足以打动商人们，他是以城主府的信誉作担保，本城的行商、坐商，包括普通市民都可以把钱财存到创建的这个组织中，获得利息；而常年来往于自由之城贸易的商人也同样可以事先存一笔款项进来，然后只带少量资金来到自由之城，再从自由之城这里取出寄存的钱财，减少了危险，甚至连护卫在来的时候也可以减少了，贸易后再视情况雇佣护卫。如果没有谈成生意，商人们可以把将资金一直存放，还有利息可以拿，这何乐而不为？不过这么做的前提是弗兰克林必须有资金的持续使用途径，而且使用后还能产生大量利润来支付利息，否则就是送钱给商人们。但在眼前状况下却正好，城主府得到大量资金后便可以用来吃下兽人部族的贸易商品了，贸易产生的利润在支付存金利息后仍然惊人。“为了避免恶作剧和无聊人，而且目的也是为了方便商人，我认为每次取存的最低门槛应该是以十个银制货币单位为起点，所以我把这个组织称为银行，叫弗兰克林银行。”王启年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还可以顺便解决商人们携带钱币的问题。”财务官也赞道。“但是，我们动用商人们存下来的钱去购买商品再和兽人交易，如果商人们要提取自己的钱财该怎么办？”一个内政官有点担心的道。“这肯定是有一点风险的，但是在实际中只要不发生所有人同时提取就没关系，因为不断的会有人取钱，也不断的会有人存钱，甚至像城里的工匠學徒这类人，他们的钱财存进来就是为了那点利息，放在家里可是一点利息都不会有的。他们存进来就多半会成为长期，只有遇到了大事才会取出来。我们可以把存款期限，按照一年以上、半年、三个月和随时存取分档，支付不同水平利息，存得越长的利率可以高一点，随时存取的利率最低来鼓励人们长期存款，从而给我们更长的周转期。”王启年道。弗兰克林望向伯恩哈德，伯恩哈德道：“我认为是个好主意。其实在阿斯图里亚斯、撒克逊的大城市里，我早就听说有金匠干过和这类似的事。你们都知道除了铸币厂外，金匠也是可以铸币的，人们把黄金和白银委托给金匠铸币或保管时，金匠会出据一张收条，等铸币完成后凭收条去拿货币，认条不认人。这种收条在商人那里会一直被当成

货币互相使用而不兑现，因为易于携带，有的金匠便会利用这种情况，除了把自己的钱拿出去放贷之外，还会伪造收条拿出去放贷，当收回本息后，再从商人处收回收条进行销毁，这样就白得一笔利息。”讨论持续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结束。整个“银行”的计划卓然成形，包括银行的开户记帐，记帐要采用最新的复式记帐法，存款的收支被规定为帐簿式的，称为存折，每笔收支都必须附带专用的签章，而这签章克里思提议用他的秘法印记来制作，作为鉴别真假的手段。内政会议结束后，弗兰克林非常高兴，因为这解决了他的一个大麻烦。所以他宣布将欧文*所罗门提升为内政官，这使得参会的那两名内政官和财务官、税务官都有些妒忌，要知道他们能做到这位置可是在弗兰克林手下干了至少五年以上才得到信任的，而王启年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参加会议的人还被留下来参加家宴，吃饭的时候弗兰克林同意为王启年的所罗门公司公证，不过同时提出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条件。以城主府的名义成立银行，但弗兰克林不想被商人们指为敛财，所以他打算借所罗门公司作这个壳。即弗兰克林银行将存款放贷给所罗门公司，再由所罗门公司去负责采购商品与兽人进行交易，然后再对外销售，归还银行借款和利息。王启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原本只是把所罗门公司发展成电影行业，没想到却还涉足贸易了。好在在克奥斯这世界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一个商号能做什么，还没有严格的划分，而魔影动画也属于一个新兴行业。王启年想了想，直接言明贸易方面他不擅长，不过他会就此事与另一股东奥比尔先生商量，如果奥比尔先生愿意，便可以由他与城主府合作。弗兰克林比较满意，因为这和答应基本差不多了，奥比尔几乎不可能拒绝这种贸易代理权。虽然弗兰克林银行到时借贷给所罗门公司的利息必定高得惊人，理论上所罗门公司从与兽人贸易的利润中会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被城主府用代理费交纳和高得吓人的利息拿走，但是即使是百分之五的利润对所罗门公司来说也是划算的，因为所罗门公司就只需要借一个名义，从资金到实际贸易的人都会由弗兰克林派遣。这种代理权如果被其他商人知道，一定会抢破头，但王启年却轻易的得到这种机会。“这是对你的奖励，你当了阿加莎的老师几个月，我还没有支付相应的薪水给你。”弗兰克林笑道。弗兰克林的话顿时让那几个内政官不由得心中又产生了强烈的妒忌，不过这种妒忌也只敢放在心里，他们已经瞧出来弗兰克林对王启年的重视，甚至也听说过克里思和伯恩哈德都非常欣赏这个少年。“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王启年却趁机提出另一个请求。他希望在第二部影片亚历山大与四十大盗上映时，弗兰克林亲自驾临奥比尔的大剧院观看。弗兰克林还没有表态，阿加莎却答应了，惹得一桌子的人都笑了。阿加莎都答应了，弗兰克林没理由会拒绝。所以王启年的目的也达到了，魔影动画要在自由之城以最快速度代替戏剧，中低层路线不会有太大问题，奥比尔那里适当的降低票价，便可以推广，但由于可以一直放映，收入比戏剧反而还要增加，这方面反而要担心的是影片数量。但要让城里的权贵阶层也接受魔影动画，最简单的法子就是他现在的办法，只要能请得动弗兰克林公开观影，自由之城里的权贵和富人们要接受就容易多了。离开城主府后，王启年连夜与丽姿葩和奥比尔碰头开会。丽姿葩向两人首先报告了水仙花剧团的整合结果，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愿意留下来，加入这个所罗门公司，继续呆在水仙花剧团中，只有极少数的人没有信心要离开，可以说是相当顺利。而奥比尔在知道所罗门公司一旦成立便可以代理城主府与兽人部族间的贸易，简直高兴得发疯。兽人的商品要么是独家或罕有，要么是同类产品中质量上乘，不愁销路而往往比同类商品价格昂贵，并且批量从兽人部族中采购时的价格却是低廉，所以至少是百分之百的利润，甚至是百分之几百的利润。城主府与兽人部族贸易的目标是控制贸易方向，使得绝大部份兽人的商品不能用来换精良武器等物品，但并不是想百分之百占据交易额，这样也会引起其他商人的不满，降低自由之城在商人们中的地位。但假设城主府的目标是百分之八十或是百分之九十的交易额度，那么就有百分之二十的货物可以由其他商人吃下来。这百分之二十中便有一半可以给先知道消息的商人机会，奥比尔在意的便是这意味着自己已经是其中一员了，而且所罗门公司最后到手的获利中，他也是有股份的可以分配的，最后百分之十才会直接流向集市。原本只是经营魔影动画，却意外的得到这种机会，奥比尔先生好不容易才从欣喜若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从这一刻起他已经决定要抱死王启年的大腿了。丽姿葩则有些患得患失，因为她是一心想发展水仙花剧团，不论是在戏剧的路上，还是眼前这条崭新的魔影动画，她都想着有一天水仙花的名字能在里面成为第一流的代名词。从这一点上来说，丽姿葩其实反对所罗门公司代理贸易，这与魔影动画和戏剧完全不沾边啊，万一出个什么差错，还得连累大家原定的事业。而且从操作手法上来说，因为所罗门公司每次交易都要先接受弗兰克林银行一大笔借贷，背负上庞大本息，这让女人本能的觉得胆战心惊，按公司的契约，即使水仙花剧团只需要承担百分之二十的责任，也是一笔惊人的数字。但奥比尔先生被其中的好处冲晕了头脑，坚持同意，而王启年则告诉丽姿葩如果她也同意，所罗门公司就将顺利的与城主府搭上关系，眼前最大的好处就是亚历山大与四十大盗上映时，弗兰克林将会亲自来捧场。丽姿葩被这一消息击败，思前想后，根据公司成立的契约，即使失败，至少不会成为奴隶，因为契约中的有限责任条款城主府是会公证的，这意味着弗兰克林是认可的，于是她也咬着牙同意了。

第二天王启年带着奥比尔和丽姿葩进入城主府，对所罗门公司的成立进行了公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