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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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直接回了永乐宫,在宫门口恰好碰到了来请安的安郡王。
安郡王依旧是?那副无所事事的纨绔模样,傻乐着给沈映请安:“皇上,这么早您去哪儿了?”
沈映正在气头上,懒得搭理他,白了安郡王一眼后地脚步不停地往宫里走,把安郡王看得一愣,心想他也没?干什么事啊,怎么就惹得龙颜不悦了?
一大?清早的,皇帝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
噢!想起来了!安郡王一拍脑门,赶紧转身跟上皇帝。
“皇上,我都听说了,那些混账王八羔子的胆子也忒大?了,连殿试都敢弄虚作假,竟敢让一个饭桶当状元,这不是?打皇上您的脸吗?皇上,您这次非要好好惩治他们不可!”
沈映本来心里头就烦,安郡王又一直在他身后嚷嚷,就更烦了,走进书房坐下,沈映随手拿了本奏章拍了拍桌子,不耐烦地道:“还没?查出来犯案的是?谁,你让朕惩治谁去?”
安郡王讪讪笑道:“皇上圣明,那些个宵小之辈迟早会被揪出来的。”
“沈暄。”沈映皱着眉头打量着安郡王,“你好歹也是?个郡王,就不能寻个正经差事做做,别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皇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
安郡王骤然被数落一通,瞳孔放大?,愣在原地,说好一起当纨绔,怎么皇帝突然就瞧不上他了?他游手好闲,皇帝不也每天?无所事事?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嘛?
沈映气的是?,但凡安郡王争气点,他这个皇帝身边起码也有个手足兄弟帮衬,不至于孤立无援,受那些个权臣宦官欺瞒蒙蔽,堂堂天?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简直活成了个笑话!
这愣头愣脑的安郡王是?指望不上了,本来还以为顾悯会是?个忠心于他的,可没?想到顾悯竟私下里背叛他去投靠了郭九尘!
看来想要从太后手里夺回大?权,重?新在朝廷中树立起皇帝的权威,只能靠他自?己了。
安郡王摸了摸鼻子,委屈巴巴地说:“皇上,我承认我这个人是?没?什么本事,但我也是?一心向着你的,你不用把我贬得这么一无是?处吧。”
“一心向着我?”沈映嗤笑一声,甩袖道,“你要是?一心向着我,能把顾悯送到我跟前来?”
安郡王瞪大?眼睛:“什么叫我送到你跟前来了?不是?你去我府上一看见人家,就拽着人家的手非要带回宫?我那天?怎么拦都拦不住,你忘啦?”
沈映:“……”原来还有这种?事?
沈映观察着安郡王的表情,试探地又问:“那这么说,你跟他不熟?也不知道他的来历?”
“当然不熟啊,他是?自?荐来我府上的,而这些事情都是?下人们安排,所以我那天?也是?第一次见他。”安郡王振振有词道,说罢眨了眨眼,看着沈映小声说道,“照熹,是?不是?姓顾的惹你生气了?你是?皇帝,犯不着同这种?低贱的人置气,要是?嫌他伺候得不好,换一个就是?了!说起来我府上最近又来了一批新宠,个顶个的清秀温顺,你什么时候有空出宫去我府上玩玩?”
“谢了,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沈映也是?因为生顾悯的气,所以刚才?才?会无意识地迁怒了安郡王,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以安郡王的猪脑子,应该不可能是?顾悯一伙儿的,便指了指旁边的桌椅道,“行了别说顾悯了,你陪朕下两?盘棋。”
他俩下棋不为切磋棋艺,纯属为了解闷儿,沈映也就小时候跟家里的长辈学过?点怎么下围棋,安郡王更是?个臭棋篓子,两?人菜鸡互啄杀了两?盘,第三盘才?下到一半,被沈映派出宫去北镇抚司询问案情的万忠全回来了。
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锦衣卫指挥使刘承义。
那刘承义一进到书房见到皇帝,就朝沈映屈膝下跪磕头,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一样。
“启禀皇上,陈子荣昨夜突发绞肠痧,今早在狱中暴毙了!是?臣失职,请皇上降罪!”
沈映两?指间夹的棋子掉在棋盘上,看着刘承义敛起眉心问:“你说陈子荣死了?”
万忠全出声道:“回皇上,的确是?急病死了,奴婢亲眼看见的陈子荣的尸体?,仵作也验过?尸了。”
沈映没?看万忠全,仍旧盯着刘承义问:“那你可有从陈子荣嘴里问出点什么?”
刘承义道:“回皇上,那陈子荣就是?个没?用的软脚虾,刚进诏狱,还没?怎么对?他用刑就被吓晕过?去两?次,后半夜人就开始烧起来上吐下泻,到了今天?早上人就不好了,是?以臣也没?从他嘴里问出什么话。”
沈映把手伸进放棋子的瓷罐里,把里面?的棋子拨弄出响声,凉凉地问:“所以呢?”
刘承义不明所以地偷偷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冷不防皇帝把头转过?来,正对?上皇帝冰冷的视线,“你就打算拿这么个结果?来回朕是?吗?”
安郡王看了看皇帝不快的脸色,忙帮腔道:“刘承义,人死了案子就不能查了吗?你们锦衣卫难道就这点儿本事?”
沈映眼含赞赏地扫了眼安郡王,忽地用力一拍桌,棋盘上的棋子纷纷被震得跳了起来,他沉声道:“听听,这道理连安郡王都明白,陈子荣虽死,他身边的随从呢?平时在京中跟他来往接触的都有哪些人?这些你们都查了没?有?你一个专管刑讯查案的锦衣卫指挥使需要朕来教你怎么做事吗?还是?你想用死无对?证四?个字来糊弄朕!”
刘承义身体?一震,连忙拜伏下去,“臣不敢!”
“刘承义,陈子荣到底怎么死的,朕不想追问,但你要是?觉得人死了,朕就可以既往不咎,那你可真就是?猪油蒙了心了。”沈映松开手里抓的一把棋子,拍了拍手站起来,负手走到跪着的刘承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让寻常百姓和官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指挥使,冷冷道,“既然你没?本事从死人嘴里问出话,那就换个能问出话的人来接手吧。来人,去传锦衣卫指挥佥事顾悯过?来!”
沈映才?不会相信陈子荣会死的那么凑巧,昨夜人才?进诏狱,今天?早上就突发疾病死了,肯定是?被人所害,而能在锦衣卫的诏狱里下手杀人的,只有锦衣卫自?己。
他已然知晓了陈子荣一案是?顾悯和郭九尘联手给杜谦仁设下的圈套,而刘承义是?郭九尘的人,照理说不应该帮杜谦仁才?是?,所以只有一个原因,一定是?今天?早上杜谦仁去太后宫里,请太后帮忙,郭九尘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最后才?答应放杜谦仁一马。
至于杜谦仁和太后之间有没?有因此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那就尚未可知了。
而沈映之所以会传顾悯过?来,就是?想把这桩科举舞弊案交给顾悯来查,顾悯不是?和杜谦仁水火不容吗?那他就给顾悯这个对?付杜谦仁的机会。
若是?顾悯真把杜谦仁扳倒了,对?他今后掌权也是?一桩好事,若是?顾悯阳奉阴违,那就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以顾悯办事不利为由,顺势除去这颗眼中钉的机会。
或许是?男人基因中天?生就烙印着征服欲,沈映刚穿过?来时,不过?只是?想混吃等死好好保住他这条小命,可等当了几天?皇帝,享受了几天?周围人都对?他言听计从的日子后,最初的心境已然发生改变。
他是?一国之君,是?万民?之主,生杀予夺就在他一念之间,与其贪生怕死,龟缩在这深宫内院里当个傀儡,战战兢兢不知道悬在脖子上的刀什么时候落下来,还不如放手一搏,去开辟一番新的天?地。
若是?成功,那就效仿秦皇汉武开创盛世,垂名青史,若是?失败,至少也为自?己挣过?了,不枉来这人间走一遭!
沈映想到此处心血沸腾,没?想到今日无意中在寿安宫宫墙外面?听到的话竟让他生出几分凌云壮志来。
他看了眼棋盘上已经杀到溃不成军的棋子,心中暗哂,顾君恕,你以为自?己可以算无遗策、瞒天?过?海,可焉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约摸过?了两?刻钟,顾悯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过?来了。
顾悯进来照规矩行过?礼,站在刘承义旁边,神色恭敬地望着皇帝。
说起来,这还是?沈映第一次见穿飞鱼服的顾悯,绯色官服将男人衬托得很有精神,再加上他完全符合锦衣卫选人要求的猿臂蜂腰螳螂腿的标准身材,恐怕满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顾悯穿锦衣卫官服更好看的男人。
只是?,这身衣服是?他赐给顾悯穿上的,今日看起来,却怎么看怎么刺眼。
沈映索性不去看顾悯,垂着眼皮看着手里的茶盏,沉吟道:“君恕,朕将陈子荣科举舞弊一案交给你来彻查,三日为限,到底是?谁帮的陈子荣作弊,还有没?有其他涉案考生,朕要一个满意的结果?,北镇抚司上下务必全力配合,听明白没?有?”
顾悯和刘承义二人齐答“臣遵旨”。
沈映又想了想,忽然目光瞟向一旁的安郡王,心里另外有了个主意,“安郡王。”
安郡王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名,不明所以地站到沈映面?前,“臣在。”
沈映抬起下巴指了下顾悯,“君恕新官上任,难免对?官场有不熟悉之处,朕另外命你为本案督查,若有办事不力、阳奉阴违者,上报给朕严惩不贷!”
顾悯闻言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皇帝一眼。
安郡王也诧异地指着自?己,“啊?这儿还有我的事呢?”
沈映知道安郡王与顾悯不和,所以故意让安郡王当督查,以安郡王嚣张跋扈的性子,肯定会想方设法?故意给顾悯使绊子,既然他不能明着对?顾悯出手,那让安郡王帮忙整整顾悯也是?好的。
沈映冲安郡王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朕现在就交代?件正经事给你做,你可别让朕失望。”
安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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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安郡王第一次帮皇帝办差,不敢怠慢,卯时刚过?就到了北镇抚司衙门。
彼时顾悯才?刚出宫,足足比安郡王晚了半个时辰才?到,一进门就对?上安郡王那张臭到不行的脸。
安郡王穿着一身威风光鲜的郡王服,大?摇大?摆地坐在堂上,旁边站着两?个锦衣卫千户,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安郡王见顾悯不紧不慢地进来,放下手里茶盏,冷哼道:“顾少君,你是?真不把皇上交代?的差事放在心上啊,这都多晚了,你才?到?”
顾悯早有预料安郡王会为难自?己,对?安郡王阴阳怪气的指摘并不当回事,只是?奇怪小皇帝明知安郡王与他不对?付,为什么还要指派安郡王当督办,难道不怕安郡王拖他后腿?
顾悯走到堂前,心平气和地向安郡王虚虚行了礼,淡淡道:“王爷,这里是?北镇抚司,没?有什么少君,况且看把皇上的事放不放在心上,也不是?凭谁来得早的。”
安郡王拍案冷笑,“好你个牙尖嘴利的顾悯,行,你来得迟的事本王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本王问你,那陈子荣的书童,你可抓到了?”
锦衣卫昨日就已经查到,陈子荣进京赶考,只带了一个书童,还有一个伺候的老仆,陈子荣被抓进诏狱后,锦衣卫去到陈子荣住宿的客栈,只发现一个老仆,书童却不见了踪影。
而那老仆年迈,眼花耳聋又目不识丁,从他嘴里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
锦衣卫又盘查了几个与陈子荣住在同一家客栈的其他考生,那些考生说,陈子荣平时为人高傲冷僻,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都看不上他们这些其他地方来的举子,除了同乡的冯季平,甚少和其他人来往。
更奇怪的是?,陈子荣一到京城,其他举子都是?闭门埋头温习苦读,他却日日出去和京城中的高门子弟去酒楼青.楼寻.欢作乐,到了会试前,他更是?高调扬言自?己这科必中。
锦衣卫便去调查那些平时和陈子荣一起喝酒玩乐的高门子弟,可那些人却像一起约好了似的,都只说陈子荣与他们只是?酒肉朋友,交情并不深,甚至都不知道陈子荣是?这次科考的考生。
如此统一的口径,必然是?有人提前教他们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杜成美,可那些高门子弟或是?家里有爵位,或是?父兄在朝为官,没?有证据锦衣卫也不能把他们拘到诏狱里挨个严刑拷问一遍。
所以,此案的关键,可能就是?那个失踪的书童,他作为陈子荣近身伺候的随从,几乎与陈子荣形影不离,那陈子荣在京中这段时间,究竟交往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书童最清楚不过?。
顾悯面?不改色地回道:“已经派人在尽力搜捕。”
“那就是?还没?有抓到咯?不过?就是?一个小小书童,锦衣卫找了两?天?居然还没?找到人,本王看你们根本就没?尽心给皇上办差!”安郡王手指顾悯,耍起官威道,“尤其是?你,顾佥事,待到三日期满,你若不能查明本案,本王到时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个渎职之罪!”
顾悯懒得搭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安郡王,迈步就往后院走,安郡王见顾悯不理自?己,气得拿起桌上的醒木一顿乱敲,“顾君恕你听到没?有?本王在跟你说话呢!”
这时忽然有个锦衣卫从衙门外面?进来和顾悯禀报要事:“顾大?人,不好了,一群落榜的举子去杜首辅府上闹事了!”
顾悯停下脚步转过?身,“怎么回事?”
那锦衣卫道:“不知道是?谁散播的消息,说在琼林宴上杜首辅的公子杜成美帮陈子荣说过?话,那些落榜的举子知道后,就说杜首辅是?天?下文臣的表率,其子却有心包庇作弊者,谁知道是?不是?以权谋私,现在那些落榜的举子要杜首辅出来给个说法?,还要求重?考会试,要不然就堵在杜府门口不走,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安郡王一听拍手乐了,一脸看戏的幸灾乐祸,“哈哈,还有这种?事?那些落榜举子去杜府闹事了?哈哈!那本王可得去看看热闹!”
说罢人就风风火火地冲出大?门,呼喝小厮赶紧把马牵过?来,骑上马一溜烟就走了,好像生怕去晚了热闹就没?得看了似的。
顾悯不慌不忙地等安郡王那尊瘟神走远了,然后才?吩咐下属,“叫上几个兄弟,我们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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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悯到的时候,那杜府门外,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乌泱泱的人头挤得水泄不通。
这些个落榜举子本来心里就憋着股名落孙山的怨气,又知道此次科举出了舞弊案,连状元都参与了作弊,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没?集体?冲进贡院把贡院砸了都算好的了,更不可能服气此次科考的结果?。
安郡王坐在离杜府门口不远处的一家茶摊上,喝着茶嗑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热闹,又听打探消息的随从回来告诉他,杜谦仁回府的时候都是?从后门走的,扔了手里的瓜子,乐得直拍桌子。
“没?想到啊,堂堂杜首辅竟然也有今天?,这回事情可闹大?了,都说读书人的嘴巴厉害,现在杜府门口可是?几百张举子的嘴,本王看杜谦仁怎么解释得清哈哈哈!”
茶摊隔壁的一条巷子里,顾悯带着四?个锦衣卫藏身在里面?,也在悄悄观察着杜府门口的动静,一名锦衣卫试探地问道:“顾大?人,我们需不需要出面?驱散这些学生?”
顾悯右手摩挲着挂在腰上的绣春刀的刀鞘,漫不经心地道:“聚众闹事,自?有五城兵马司来管,轮不到我们插手。”
锦衣卫奇怪道:“那咱们在这里看什么呢?”
顾悯看着杜府紧闭的大?门,微微冷笑,沉声下令:“派两?个人去杜府后院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来报我。”
这边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杜府面?前看着戏,那边杜谦仁听到消息,急匆匆从宫里赶回府。
杜成美这两?日都只能趴在床上养伤,听说外面?来了一群落榜举子堵在门口要求严查他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看到杜谦仁进屋,立即挣扎着抬起头,哭丧着脸道:“爹,那些穷酸举子现在全堵在咱家门口,您快想想办法?怎么把他们赶走吧!陈子荣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好像没?了陈子荣他们就考得上一样!”
“这些人定然是?被人煽动而来,若是?贸然驱赶,到时候和他们起了冲突,只怕事情会更难收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用管他们,等到时间一长自?然就散了。”杜谦仁久经风浪,到底比杜成美沉得住气,从容不迫地道,“反正我已经向太后禀明缘由,太后也答应不再追究你的罪。虽然皇帝还在让锦衣卫追查,但左右陈子荣已死,该封的口也都封了,想必他们暂时也查不到什么东西,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书童……”
杜成美拍床大?叫道:“对?!那个书童,得赶紧找到他灭口,他一定知道不少事情,要不然也不会主人一出事他就先?逃了!”
杜谦仁眯起眼,抚须道:“我已经命人暗中全力搜查,只要他人还在京城,就绝对?走不掉。”
杜成美想了想问:“万一被锦衣卫他们先?找到怎么办?”
杜谦仁瞟了儿子一眼,“居然太后都答应网开一面?了,郭九尘自?然也不会再为难我们,就算锦衣卫先?找到书童,也有的是?办法?让他说的话难达上听。”
杜成美听完松了口气,喜滋滋地道:“那儿子就放心了,爹,还是?您厉害,我就说嘛,太后看在您的面?子上,一定会饶了我的。”
杜谦仁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也别得意,这次为了你的事,你知道为父在太后那儿费了多少唇舌?我再问你一遍,除了那个书童以外,还有没?有谁知道你和陈子荣有往来?”
杜成美张嘴本来想说没?有,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心虚地闪烁了一下,知子莫如父,杜谦仁一看到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还有事瞒着自?己,登时大?怒,“你难道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不快说!”
杜成美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姓陈的短命鬼还送了我三个女人,我见她们长得实在甚美,一时没?忍住就、就收用了……”
杜谦仁气得一掌拍在杜成美的后脑上,“你这个糊涂东西,我打死你!那三个女人现在何处?”
杜成美捂着头哀嚎道:“我都放在城外庄子上养了,这事儿只有我和陈子荣知道,其他人都不知晓,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杜谦仁眼里闪过?杀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立即派人过?去处理了她们。”
杜成美对?那三个美人正感新鲜,表情有些不舍,但也不敢违逆杜谦仁,只得讷讷道:“那全凭父亲您做主。”
杜谦仁立即唤了心腹过?来,要心腹带人去城外庄子上把和陈子荣有关系的那三个女人灭口,可他没?想到的是?,太师府的人马刚从后院出府,负责盯梢的锦衣卫探子便把消息禀告给了顾悯。
顾悯听完探子禀报,大?拇指推了一下绣春刀的刀柄,刀身出鞘,闪过?一道寒光。
“派人继续跟着太师府的人,不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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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威的落榜举子,在杜府门口闹了一天?,直到晚上才?散去,第二日清早又自?发地聚集过?去继续闹,害杜谦仁出入都只能和下人们一起走后门,堂堂太师,内阁首辅,实在憋屈。
五城兵马司的人倒是?来过?一趟,但面?对?的都是?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各个还都有功名在身,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
更别说后面?皇帝还发了旨意下来,说士子们因为科举舞弊案心里有怨气乃是?常理,下令在案件审查清楚之前,五城兵马司对?闹事士子只能疏导劝解,切不可动武伤人。
好嘛,这下等于连皇帝都默许士子们闹事了,直接人手一道免死金牌,五城兵马司更是?管不了了,干脆就放任他们去杜府门口闹去,反正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书生,也不怕他们闹翻天?。
因为科考闹出舞弊案,连累这批新科进士的授官也被耽搁。
为了平息闹事士子的愤怒,皇帝这日早上宣了榜眼和探花入宫觐见,商量应对?之策。
三人谈了足足有两?个时辰,谈话的过?程中沈映就发现了,古来能进士及第的,绝非等闲之辈。
谢毓自?不必说,出身清贵,才?学气度皆是?不凡,侃侃而谈间出口成章,深入浅出,让沈映真正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相比谢毓,出身寒门的榜眼郎刘协在谈吐上就要逊色不少,当然,这也和家世有关。
刘协已年近三十,家中贫寒,全靠老母贤妻给人做针线活来支撑他科考之路,会试考了三次才?得以高中,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刘协文章虽写得好,但不善于言谈,贫苦人家出身,圣驾跟前自?然不像谢毓那般收放自?如,谈论中也是?应和谢毓的时候多,不过?当沈映单独问他想法?的时候,刘协说出来话也颇有些见地,可见是?个胸中有丘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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