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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吃慢些,别噎着。”莲蓉边上楼边说,趁着雨还没落下来,先给楼内换换气。这窗子关了一夜,闷得很。
“好。”
话是这么说着,许倾仍是大快朵颐,昨日伴着空肚子入睡,早上起来饿得很。倘若不是早上那一个橘子垫了垫,现在定是半点力气都没有。
“方才咱们是不是还买了灌汤包?”
“是,正晾着呢,这会儿吃烫嘴。”
“无妨。”灌汤包便就吃个烫嘴。
才吃完一个大肉的,许倾又拿过灌汤包,左寻右寻从哪边咬,也没找着个合适的地儿便一口咬上去,汤汁自咬破的面洞涌出,虽说此刻吃相有些难看,但入口之味极鲜,回味无穷。
小吃铺子总能找到意外之喜,许倾已经自诩为这家店的回头客了。
老赵才把灯笼挑起来,窗外雷声轰鸣,狂风起,涌入屋内,卷灭了两盏。莲蓉楼梯才下了一半过去关窗,到了窗边又险些被大风卷起的窗子给拍着了,老赵瞧她还心有余悸,赶忙上去关好了。
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
细雨斜斜地落下来,没一会儿便打湿了地面,外头支着摊子的商铺纷纷吆喝着收摊,嘴里含着几句不满。
早上的雨,耽误生意。
老赵站在窗边,看着雨势渐大,言语了句:“孟夏将至啊......”
买来的早点火速解决,许倾拍拍手,又拿起帕子擦了擦,琢磨着从哪开始。她想着,偷走帘幕的人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
地绢底下的钥匙早就被她收走了,且这街上行人众多,想必也无人敢在正门出入,那太过明目张胆。
许倾抬头瞧了眼窗子,两阶并一步走上去,莲蓉见了直叫她慢些。
许倾走到窗子旁,仔细看了眼窗子。每日过来时窗子都没开着,都是她亲手开,无论是前窗还是后窗,窗框都无撬开的痕迹。
这人究竟如何进来的?许倾站在楼上的阁楼往下看,可怕的认知闯进她的脑海。
莫非......
那人前一日便留在此处,留了一夜未走,是他们早上开门之后偷偷逃走的?许倾猛地转身看向紧闭的大门,一旁便是观众席,若要躲藏,便躲在随便哪张椅子后面就是了。
之前实在大意,,临走之前都没细细检查。以后,关门之前要先做好检查才好走掉。
门侧席位的地上许倾都看了,地上除了看客留下的果皮瓜子壳便没别的了,没留下什么能代表个人的证据,昨日没来得及打扫。
台子上自然也什么都没有,池塘里的鱼儿游得欢快,方才莲蓉撒了些食,可独有一尾躲在荷叶下一动不动。
只有鱼尾稍露在外侧,荷叶被拱得浮出水面。
方才被鱼食引开的鱼儿又聚回来,一下一下啄在那鱼身上。许倾寻了根固定花盆里绿植的细木棍,挑开荷叶看见那鱼已经是条死鱼了,白色的鱼肚朝上,被荷叶遮住了。
鱼身底下,似乎有些东西。
“莲蓉。”
莲蓉闻声过来,瞧见自家小姐手里的木头棍儿一端挑着条死鱼,可是吓了一跳,尖叫声还没出喉咙,见自家小姐镇定的样子自己也定下来:“小姐,这是?”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细雨摇落,蒙在短短的田垄间,给才冒头的绿芽儿润了润色。
有人喜雨,有人恼雨,雨却还是不问喜忧悠悠落下。
屋内两人对面而坐,食时不言,只有筷子和瓷器相碰的声音。
“兄长有话不妨直说。”早就看出李恒有话要说,不过是在等自己把话印出来。李琟心知肚明,自己这位“兄长”不会毫无目的地过来他这里,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李恒笑了两声,也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你还是那副样子,那我便实话实说,”
“跟我回宫。”
虽已料到是此事,李琟不愿,但仍旧面不改色,只是把碗沿上筷子摆好的手顿了顿。
“你在外多年,无论是父皇还是我,都是牵挂你的,”此话不假,李恒说得有底气,他身子往后仰了仰:“你也不过问宫中之事,父皇他近些年身子有些不好。”
“宫中御医医术高湛者不在少数。”
李恒摇摇头:“医术再高,高不过山清人,可此时寻不到山清人,只能寻到你,且父皇的病,是心病。”
屋外狂风大作,狂号着与房顶的瓦片叫嚣。方才的细雨已然成了急雨,打落了院中矮树的不少嫩叶。
这雨来得急了些。
“父皇从未对你有过限,即便你离宫多年不归,父皇也从未说过半分是非,父皇是皇帝不错,可他也是一位父亲,心里牵挂着自己孩子的父亲。”“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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