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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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瞧见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的俊美男子后,小药童微微发烫的脸颊终于逐渐冷却下来。
鹿呦惊奇地发现,真正做事的时候,刚才还忐忑害羞的小药童动作娴熟,神情严肃,看不出半点青涩。
高彻身上的药还是昨天早上孙老头替他上的,这会儿一拆开白布,唇角微微含笑的鹿呦顿时放平嘴角。
裸露在外的伤口泛着赤红,显得尤为狰狞。从芦叶村到安平县这一路奔波,厚厚的白布已经和伤口黏在了一起,摘下来的时候,靠近伤口那一面全都染上深深的暗红色。
鹿呦光是看着,便觉得身上似乎隐隐作痛起来。
真正的苦主高彻本人,反倒闭着双眼,一声未吭。
小药童一边拿着几个药瓶轮流往高彻伤口上撒,一边跟鹿呦叮嘱道:“夫人,这药一天得换一次。”
鹿呦猛然望向躺在床上的男人。在发现对方神情未变,仍然是一副波澜不兴如同死水一般的模样时,她才陡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她现在觉得,对方精神受挫,封闭在自己世界中,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她在意的只是对方的脸,他安安静静,不声不响,随她怎么弄,反倒比恢复正常更让她省事。
……
晨曦的微光顺着窗子照进来,窗外树枝上的鸟鸣声清脆婉转。
鹿呦睁开眼,尽管腰酸背痛的,但想到今天要做的事,还是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
院子里有口井,鹿呦一边打水洗漱,一边在心里筹算着今天的安排。
先去拜访一下左右邻居,再去给病患请个婆子照顾,然后买齐剩下的生活用品,最后再去找找赚钱的法——
“嘶。”
清晨的井水凉得鹿呦不自觉皱眉。
这水,他可用不了。
去灶上烧了点热水,鹿呦端着水走进高彻的屋子。
鹿呦刚推门,高彻就已经清醒了。
在失去了眼睛之后,他的听觉越发灵敏。
“你今天感觉还好吗?”
轻轻响起的女声温温柔柔,就像对方沾着温水后落在自己脸上的帕子。尽管看不见对方的脸,高彻也能想象出对方脸上的神情,定是似三月春风般软弱没有脾气。
虽然未曾言语询问,但从清醒后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对方似乎是孤身一人。自己自身难保,却还救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善良却愚蠢无能。
他还记得曾经把自己吵醒的哭声。也怪不得会被人逼得搬了家,狼狈逃离。
鹿呦并不清楚对方心里的想法。她完全不晓得,对方把她“见色起意”的行为看成了好心无私救人,更不知道她想尽办法离开芦叶村,被误会成了被逼无奈、背井离乡。
她笑眯眯地替对方擦了擦脸,又端来米汤喂对方喝下。做这些事的时候,鹿呦脸上始终带着笑,心情极好。
鹿呦越发觉得,对方封闭自我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照顾完伤患,鹿呦提起昨天买好的糕点开始拜访左邻右舍。
她租的房子地段不错,房租也不便宜。能够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家,条件不会太差。果然,她左边这家,夫妻两个,丈夫姓邢,在县衙做衙役,妻子最近正怀了孕在家。
鹿呦去拜访的时候,丈夫已经早早出门去县衙了,妻子倒是挺热情的,一个劲儿欢迎鹿呦经常过去坐坐。
留下一盒糕点后,鹿呦又敲开了右边的门。
“来了来了!”
一个老婆子的声音从门后面响起。
打开门,一个衣着爽利的老婆子站在门后,“姑娘你是?”
“婆婆你好,我是刚搬来的邻居。就住在隔壁。”
“那感情好,快进来。”老婆子同样热情极了。
鹿呦坐在屋里和老婆子聊了会儿天,得知这家姓余,三代同堂,家里是开粮油铺子的。平时小辈都去学堂了,儿子媳妇儿则在铺子里看店,家里就余婆婆一人。
得知鹿呦家里有个病人,打算请人照顾,余婆子一拍大腿,毛遂自荐,“鹿家娘子,你觉得我怎么样?”
余婆子兴奋极了,“我平时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两家离得又近。你别看我年纪大了,我手脚还灵活着呢。”
鹿呦打量了一下余婆子,对方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身材也不矮小,看上去有一把力气。鹿呦其实并不想找邻居做这事,但思索了一下,她还是笑着开口道:“那余婆婆你可是帮了我大忙。我打听过请婆子都是五十文,我给婆婆你六十文一天。”
“哎呦,这就不必了。”余婆婆连忙推脱了两句,见鹿呦实在不肯让步,最终笑着接下来。
“婆婆,我待会儿就要出门。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吧。”鹿呦一边领着余婆子往自家走,一边把每天要做的事吩咐给余婆子。
洗衣做饭这种事,不需要余婆子做。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在她不在的时候,照顾病人。管他吃喝拉撒,换药,喂药,白天多给他翻身,避免他长期躺着生褥疮。
余婆子跟着鹿呦来到高彻屋子里,一进屋,看到躺在床上的年轻男人,她忍不住心里咋舌。
乖乖,这鹿家娘子的相公也生得太好看了吧。
鹿呦没有在意余婆子的反应,她走到高彻床边,拿起一旁的筷子沾水给他润了润唇,柔声说道:“余婆子住在隔壁,是我请来帮忙照顾你的。白天我不在的时候,你如果有事就告诉余婆子,让她帮你做。”
余婆子这才发现,床上这男人,好看归好看,脑袋好像有些不正常啊。从她们进来到现在,眼睛没睁过一下,话没说过半句,根本不理人。
一出房门,余婆子赶紧拉着鹿呦走到一旁,皱着脸,小声问道:“鹿家娘子,你相公他?”
“夫君这次伤到了眼睛。”鹿呦脸上神情适时低落起来,她停顿了一下,才苦笑着看向余婆子,“他情绪不好,不爱说话。所以平时要劳烦余婆子细心多看着他点。”
瞎了眼睛,怪不得。余婆子点点头,脸上露出同情之色,心里却在嘀咕着,不爱说话,不爱说话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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