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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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林琛啧啧，而后话锋一转，“那您解除了她的诅咒吗？”

“当然。”奥斯顿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收起你那好奇的眼神吧，安东尼。我请她占卜出那位诅咒过她的女巫，然后派骑士杀掉女巫，便解除了她的诅咒。”

“好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林琛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该轮到你了，我可听说你被一个自称来自东方的骗子，骗去了几千金镑呢。”

“啊——”林琛扶额，“不要再笑我这件事了，我是和他等价交换，从他手里换回了一些东西，只是你们觉得不值罢了。”

他绝口不提一开始把对方当做老乡的幻想。

......

就在时间的推移中，两人也开始讨论起了正事。

面色认真起来的林琛，缓缓开口道：“不久前，一位我父亲幼年的玩伴前来拜访，父亲让我去与他进行接洽。”

“在我幼年时，这位长者的领地仍然繁华，然而，如今却已濒临破产，他不能理解家族为何衰败得如此迅速。为了排解心情的苦闷，他前来诺克森领地，希望父亲能给他一些建议。

这位长者告诉我，在几十年前的出海热潮中，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封臣们争取来了私掠证，允许他们捕获并摧毁不属于帝国的船只。在这个过程中，他领地上的人们率先出海，在海上，他们勇敢的作战，几乎所有人都获得了财富的增长。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都去出海，从海上运来的财富日复一日地增多，可是，几十年之后，他的领地变得无比的贫穷，他无法理解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好奇着其中的原因。

奥斯顿，我听说你曾经过这位长者的领地，你可曾知晓原因？”

皇子沉吟片刻，才说道：“这个领地曾以丰收的信徒大规模改信风暴而闻名。可是，在疯狂的航海运动后，他们发现，失却丰收眷顾后的领土，再也无法获得丰收。于是，这位领主对向帝都涌去的封臣们请求，希望他们能帮助逐年歉收的领地。

但早已不在领地上居住，却带着大量的财富住进帝都的封臣们，却沉溺于在帝都享受着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生活，奔窜于向父皇求职的路上，早已把领地忘在脑后。

这时，他又拿着金币，向周围的领主祈求购买粮食。但他附近的丰收贵族，在他多年前对丰收的背信弃义后，再不愿意与他亲近。于是，饥荒逐渐蔓延，民众开始逃离，领地大概便贫穷了下去吧。”

说罢，奥斯顿神情一顿：“来到帝都的贵族越来越多了。”

“是的。”林琛附和道，“如今的贵族们，因为不必面对邪、教徒的危险，而不必维持领地与家族的超凡力量，不必守卫在极不舒适的城堡里，等待抗击敌人的进攻。于是，他们纷纷带着庞大的财富，住进了帝都，却留下了越来越贫穷的领地。”

“如果这个趋势蔓延下去的话……”

“这恐怕正是在此时改革的原因吧。”两人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要说：“随着伦敦城成为英格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它逐渐发展成为了同时代世界上最为繁华富丽的城市,灯红酒绿的都市生活深深地吸引了苦于乏味无聊和孤独寂寞的乡村生活的领主们。在伦敦,他们可以找到‘富裕的妻子、靓丽的女主人、舒适的房子、美味的饭菜、名贵的酒类、整洁的佣人、时尚的家具、最大的快乐和最高的利润’。越来越多的贵族向伦敦聚集。据学者劳伦斯·斯通(Lawreone)估计,至少有一半以上的被授衔的贵族在1560年拥有或者租用伦敦的住宅,而且这个数字仍在上升,在1630年达到四分之三,绝大多数(如果不是全部的话)上层精英热衷于都市生活,在内战爆发之前每年都有长达数月的时间在伦敦度过,在伦敦花费的时光甚至比在他们的领地上还要多。这种现象甚至引起了王室的注意与警觉,以致于詹姆斯一世(JamesI)和查理一世(CharlesI)颁布过16道皇家公告,督促上层阶级的精英们不宜在伦敦流连过长时间,尽早返乡料理地方事务,以尽其地方领主的责任与义务。”

——引自论文《英格兰贵族生活空间变迁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