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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金黄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上,谯县衙门?前的古旧大街在明黄的光线下透着?岁月的沧桑。天边一片绯红,一行大雁飞过,在温柔的太阳上留下了清脆的鸟鸣。
街上的商户们慢慢的收拾货物,互相打趣着?,今日赚了多少银子,餐桌上是不是可以?加块肉。几个?顽童在街上跑来跑去,追逐着?破烂的灯笼。
如同往常一样,又是宁静平和的一天。
远处,急促的马蹄声敲打着?青石板的道路。
“让开!都让开!”有人凶狠的嚷着?。
两边的店铺中跑出了几个?人,急急忙忙的将自家的孩子扯到了路边。
几十骑快马疾驰而过,将地上的破烂灯笼踩的稀碎。
县衙的大门?开着?,却没什么人出来迎接。
一骑大声呵斥:“谯县陈县令何在?谯郡崔太守驾到,还不出来迎接?”
县衙内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谯郡崔太守在随从?的搀扶下勉强下了马,压根就没想到陈县令为?什么不出来迎接顶头上司,他甚至忘记了纵马疾驰带来的腿上的疼痛,厉声道:“跟我进去!”
几十个?人手中按着?刀柄,迅速的进入了谯县县衙。
街上的百姓精神大振,谯郡太守大驾光临,陈县令只怕要完蛋。有人拢着?袖子,一脸的我早知道如此:“陈县令纵容胡霸天为?非作歹,结果惹恼了太守,这回只怕是要被罢官了。”一群百姓欢喜的笑,陈县令与他们其实没什么关系,但是幸灾乐祸是人之常情,能够见到官老爷回家种韭菜,实在是人生大喜之事。
有人呼喊着?:“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都回家吃饭咯。”众人就要散去,长街的另一头又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以?及骑士厉声开道呵斥声。
几十人飞快赶到,有人厉声呵斥:“豫州王别驾驾到,谯县陈县令何在?”
“喊什么!”王别驾跳下马,这个?时候摆什么谱!大步带头进入了县衙,几十人跟着?涌入,最后数人在门?口停下,手按刀剑,恶狠狠的看着?四周。
一群百姓又惊又喜,豫州没有刺史,州牧是老大,别驾就是二把手,这二把手到了,陈县令闹出的事情只怕非常的大啊。有人道:“我看见别驾老爷脸色铁青,好像愤怒无比。”周围人点头,瞬间个?个?都变成了千里眼?顺风耳,拍着?胸脯证明别驾老爷眼?睛血红,鼻孔睁得老大,耳朵都在颤抖,嘴角露出冷酷邪魅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三成的愤怒四成的杀气五成的残忍。
一个?百姓忽然惊呼:“我知道了!”众人看去,他大声的道:“陈县令一定是贪污了修路的钱!”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大佬都到了,原来陈县令贪污啊。
有人感慨的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我欺。”
有人愤慨:“呸!竟然贪污公款!活该被抓!”
有人摇头晃脑,鄙夷的看着?其余人:“你们懂什么,大缙朝什么时候有不贪污的官老爷了?不管这个?官老爷做了什么事情,凡是被抓就是因?为?贪污,懂了没有?”一群百姓看着?那人高?深莫测的表情,一点都没懂,但是坚决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太阳在地平线上还有最后一缕余光,急促的马蹄声再次响彻长街。
“闪开!闪开!豫州谢州牧驾到,闲人回避!”
百余骑在县衙前停住,见县衙前有数人持刀而立,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是王别驾的人。不等谢州牧下令,立刻有三十余人跳下坐骑,将县衙团团围住。
谢州牧厉声道:“若没有我的命令,苍蝇都不准飞出去一只!”大步进了县衙。
县衙内,一大群官员挤在小小的大堂之内,一脸焦虑的看着?任恺。
“任尚书?,我来迟了!”崔太守热泪盈眶,紧紧的握着?任恺的手,好像死了亲爹。
“任公,任公!你可有受伤?”王别驾嚎啕大哭,捶胸顿住,亲娘死了也不过如此。
“任尚书?!任尚书?!都是下属办事不利,让任公受苦了!”谢州牧紧紧的闭着?眼?睛,痛苦后悔之情隔着?十丈远都能感觉得到。
任恺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喝着?茶水,淡淡的道:“老夫只是受了一点惊吓,诸位何以?如此惊慌?”
一群官员悲伤的看着?任恺,真情流露:“天下可以?缺任何人,就是不能缺了任公。”
任恺捋须微笑,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官场的套话,但是听着?就是舒服。
几个?官员这才?有空打量任恺,确定任恺一点点都没有受伤,心里松了一口气,王别驾微笑着?道:“任公……”
衙门?外冲进来了一大群官员,急切的叫着?:“任尚书?在哪里?任尚书?在哪里?我等要见任尚书?!”
大堂内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某个?长须官员带着?十几人大步跑进了大堂,长须官员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乱了,鞋子也少了一只,远远的看见任恺,悲声大哭:“任公!任公!顾某悔不该让任公来豫州!是顾某的错,一切都是顾某的错!”扑上去抱住任恺不放。
豫州的官员们怒视长须官员等人,任恺毛都没少一根,你们兖州的官员跑来凑什么热闹?兖州的官员们一边放声嚎哭,一边回眼?色,以?为?我们想啊?大老远骑马疾驰而来,大腿和屁股都磨破了,好几次差点摔下马,白痴才?这么拼命的拍马屁呢,吏部尚书?遇刺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要是敢不到场,明年就要去琼州种荔枝了。
豫州的官员们暗暗叹气,其实他们知道的,大缙朝吏部尚书?任恺在谯县被人当街刺杀的消息肯定是光速传遍了整个?大缙朝野,朝廷震动,百官震恐。
朝廷内部的争斗向来靠的是口诛笔伐,谁上台谁下台都是很寻常的事情,赢了的开开心心摆桌喝酒,输了的不代表以?后只能种地了,运气好未必就不能卷土重来,(政)斗失败后再次当官,甚至屡次罢免屡次起复的都有的是例子,什么时候堂堂吏部尚书?都要直接(肉)体?毁灭,说刺杀就刺杀了?谁还有安全感!
如此惊天大案件之下,邻近州府的官员哪敢不拍马赶到?
大堂之内,众位官员围着?任恺嘘寒问?暖:“崔某已经派人去请谯郡最好的大夫,顶多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下官带来了上好人参一支,很是适合压惊。”“任公是不是觉得腿有些酸,下官给你捶腿。”
忙忙碌碌纷纷乱乱之中,唯有一个?官员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双眼?发呆。
众人都认识,那是谯县的陈县令,在谯县的地头上发生了刺杀吏部尚书?的惊天大案件,这陈县令肯定要背黑锅。众人怜悯的扫了他一眼?,倒霉的孩子啊。
但此刻谁有空同情陈县令,要是没有处理好吏部尚书?遇刺的超级大案件,大堂内这许多官员起码有一半人要倒大霉。
崔太守嚎哭了半天,嗓子有些哑了,想要喝口水补充一下泪水,转身四顾,愣是没有在大堂内找到倒水的衙役。
“衙役呢?衙役都去哪里了!”崔太守厉声问?陈县令,惹出了大(麻)烦,竟然连接待客人都做不好吗?知道大堂内多少大佬?只要有一人因?为?没有喝到水心生怨怼,在调查吏部尚书?遇刺大案中说上那么一两句风凉话,陈县令乃至崔太守就要卷铺盖卷回家。
其余官员倒是理解,吏部尚书?在谯县遇刺,陈县令只要脑子没病,一定把手中所有的衙役马夫花匠伙夫丫鬟统统派出去查案了,力?求抓住刺客的背后主使,将功赎罪。
谢州牧看了一眼?这倒霉又该死的手下的手下的陈县令,眼?色很明白,菜鸟,吏部尚书?任恺遇刺一定是政(治)斗争,不关你的事,冷静点。
整个?大堂内乃至全天下的官员都非常的确定吏部尚书?任恺遇刺一事背后有极其深刻的原因?,黑(幕)重重,深不可测。陈县令只是倒霉,幕(后)黑手正好选择了在谯县动手而已,与陈县令治安是否妥当,民心是否拥护,P的关系都没有。
如谢州牧,顾州牧,王别驾等位高?权重,消息灵通,密切关注朝廷动向的人,脑海中几乎立刻就浮现了几个?任恺的死对头,比如太尉贾充。
太尉贾充与任恺一直敌对,两人几乎是公开的死敌,任恺几次想要更进一步成为?三公,却被贾充死命的阻止,任恺正是因?为?觉得斗不过贾充,仕途再无法?前进,这才?失意?的在民间微服私访散心。
谢州牧在一群豫州官员中寻找,立刻找到了沛国?相,只见沛国?相的手一直在抖,心中哀叹,沛国?相也想到了。那任恺的的死敌贾充的封地就在豫州沛国?公丘县啊,那是紧贴着?谯郡啊,直线距离有一百五十里吗?这要不是贾充做的都没天理了。
但是,若真的是当朝最得皇帝信任的贾充想要杀了任恺……谢州牧、顾州牧等人只觉毛骨悚然,唯一庆幸的就是任恺现在还活着?,唯一想做的就是立马把任恺送回洛阳。
陈县令与一群豫州的官员目光相遇,苦笑,若是(政)斗刺杀,那就太好了。
大堂的一角,胡问?静冒了出来,咳嗽两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群官员惊愕的看着?胡问?静,然后转头看陈县令,你丫脑子真的不太清醒,这种地方怎么会冒出一个?民女?哦,不是一个?是两个?,还有一个?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小民女躲在第一个?民女的背后。
任恺捋须微笑:“这就是见义勇为?,救了老夫的胡问?静姐妹。”一群官员立马浮现出遇到亲爷爷的憧憬和思念,瞬间围住了胡问?静,有人深深的鞠躬:“若不是阁下仗义相救,朝廷失去一个?栋梁,百姓失去一个?青天,王某多谢阁下。”有人一脸的惊喜:“阁下救了任公,如救吾父,吾当报之,阁下若有差遣,在下在所不辞。”附近的官员瞅他,过了,过了!哪有当着?任恺的面说他是你爹的,你丫不要脸,任恺还要脸呢。那官员淡定极了,只要吏部尚书?记住了他的脸他的名字,以?后考核晋升的时候受用不尽,谁在乎现在被人鄙夷。
胡问?静客客气气的一一回礼,道:“诸位贵人大驾光临谯县,岂能让诸位朝廷栋梁热茶都喝不上一口?且稍坐,待胡某奉上茶点。”她转身弹手指,王梓晴带着?一群仆役丫鬟端着?茶水和糕点走了进来。
一群官老爷微笑,这胡问?静还是很会办事的嘛。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众人称赞着?,终于有茶水喝了。
“民女谯县王梓晴,见过诸位贵人。”王梓晴行礼,然后指挥着?一群仆役丫鬟按照众位官员的品级整理座位,安放茶水糕点。
一群官员笑得更加温和了,陈县令已经被吓破了胆,但是谯县的门?阀反应和快嘛。
任恺一边饮茶,一边笑着?:“老夫还以?为?老眼?昏花,走几步都要喘,阳寿将近,没想到老夫的命硬的很哪,贼人想要砍下老夫的脑袋犹且不可得,老天爷是想让老夫多活几年,与贼人斗上一斗。”一群官员赔着?笑,说着?任公硬朗,尚书?定然长命百岁什么的,心里想着?任恺果然也怀疑是朝廷中某人下的手,就不知道任恺怀疑是谁。
谢州牧和王别驾对视一眼?,还用问??肯定是太尉贾充下的毒手,任恺当众如此言语,是想要他们表态站队吗?
两人打定了主意?,保护任恺的平安是职责所在,决不能让任恺死在豫州,但是想要在这场血雨腥风中站队,那是想也休想,他们与任恺又不熟,凭什么为?了任恺得罪了一手遮天的贾充?就凭任恺这么冲动的摆出想要算账的嘴脸,他们就不看好任恺可以?斗赢贾充。
谢州牧和王别驾一脸虔诚的说着?任公吉人天相之类的客套话,坚决不把话题引向缉拿凶手的方向,至于谁是幕(后)黑手的猜疑那更是休想他们提起。
大堂内一群官员个?个?都是老油条,同样分?分?钟就懂了任恺的目的,有的坚决学习谢州牧和王别驾,政(治)斗争中坚决不站队,有的反复的衡量究竟该怎么选择。
一群兖州的官员使劲的瞅顾州牧,大老远跑来拍马屁,结果遇到了表态,简直是作死啊!顾州牧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任恺这么没有城府,老子打死不来豫州!转身对众人打眼?色,你们机灵点!众人会意?,想要站队自己偷偷的去表态,想要吃瓜就保持沉默,总之后果自负。
任恺看着?一群官员笑容满面的满口歌功颂德,心中冷笑,老夫只是愤怒之下随口一说,老夫与贾充的争斗还需要你们站队?一群小官员有个?P用!
但一股怒气终究在任恺的胸中徘徊,他对胡问?静道:“你救了老夫的性命,老夫定要厚报。”胡问?静挺直了腰板,盯着?任恺的眼?睛一眨不眨。
任恺的目光扫过一群官员,一群官员人人微笑着?点头,看出任恺存了怨气,想要当众给胡问?静好处,虽然这好处多半是要豫州的官员兑现,但是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任恺的。
“对,你有什么愿望,且说出来。”一群官员柔和的看着?胡问?静,鼓励着?她说出自己的愿望。早说早了事,说完他们就拍屁股走人,坚决不和这个?傻帽吏部尚书?扯得太深。
胡问?静瞅瞅四周,歪着?脑袋沉默了。
王梓晴羡慕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这回要发达了?若是换成她,会想要些什么回报呢?不不不,她当然不会说要回报,一定会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行礼,小女子能够救得吏部尚书?是天意?,何须感激,小女子愧不敢受。然后,吏部尚书?就会捋须微笑,好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再然后,胡问?静就会天下文明,成为?淑女的典范,无数公子上门?求亲。
王梓晴努力?的瞅胡问?静,胡问?静出身微薄,多半是不懂这一套规则的,必须提醒她。可是胡问?静看都不看王梓晴,王梓晴气死了,关键时刻竟然掉链子!小问?竹躲在胡问?静的身后,一手扯着?姐姐的衣角,一手拿着?一块糕饼,无声无息的吃着?,不时转头四顾,看到王梓晴在看她,欢快的笑,然后又低头吃糕饼。王梓晴无语问?苍天,这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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