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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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轻舟这个月熬夜熬得太狠，在剧组里无所事事地晃了两天，才终于养回了点精神。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天气就冷下来了，拍摄场地积了一地枯黄的叶子，每天早上都得有专人打扫。

偏偏秦柯毛病还多，要求地面既不能影响拍摄，又不能太干净显得太假，把工作人员们搞得苦不堪言。

许轻舟难得起了个大早，坐在场地边上拿着一支笔写写画画，偶尔抬头看看工作人员们一边打扫一边偷偷瞪秦柯，忍不住轻轻一哂。

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鬼鬼祟祟地跑到他旁边蹲下，戳了戳他：“嗨，朋友，你最近有没有看秦导找顾渺的女演员？”

顾渺是《邈若山河》中顾景川的妹妹，也是景帝的皇后，算是大男主戏中难得有名有姓的女角色。

许轻舟看了她一眼，回答：“已经定下了，听说叫苏笑。”

苏笑是近些年圈子里新起来的小花，科班出身，长得好实力也强，正是风头劲的时候，不过听说本人没有什么上进心，一年中有半年的时间都在休假。

姑娘的脸色一变，眼睛瞪得老大：“姓秦的狗东西驴我！不是说好了先去找别的女演员，实在找不到再找我吗？”

许轻舟隐约猜出眼前人的身份，放下了笔，不动声色地给秦柯挖坑：“秦导最近一直在忙剧本和场地，没有面试过女演员。”

苏笑没忍住，问候了一下秦柯全家。

许轻舟忍不住有点想笑，秦柯天天跟他吹自己有多牛逼，没想到这么被人嫌弃。

他坏心眼地想套个话：“秦导不是挺有名气的吗？在他手底下工作不好吗？”

苏笑看他温和俊秀的一张脸，以为是圈子里的小新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刚出道吧？姐姐跟你说啊，这个圈子里不能只看名头。有些导演看着有口皆碑，实际上根本就不做人，天天压榨演员克扣伙食费，还特别喜欢吹毛求疵，跟个周扒皮差不多。”

秦柯正好溜达到这个位置，听完全程，阴恻恻地开口：“苏丫头，你说谁不做人呢？”

苏笑身子僵硬了一瞬，随即无比自然地拉着许轻舟继续说话：“对，没错，我就是说那个洛云笙不做人，天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规矩多的很。你在剧组里可不要跟他接触。”

这话许轻舟听着舒坦，就顺手救了她一把，冲着秦柯扬了扬下巴：“秦导，过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苏笑震惊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小新人”，然后求生欲极强地回过头冲着秦柯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微笑：“那个……秦导你们聊，好好聊，我先走了！”

秦柯看着小姑娘溜得飞快的身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轻舟，你跟她很熟？”

许轻舟重新拿起了笔，点点头：“还算可以。”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没发现吗？她是翠花。”

翠花？

秦柯把这个十分接地气的名字念叨了几遍，忽然灵光一闪：“啊，你说的是碧棠！”

许轻舟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秦柯对好友的习惯感到头疼：“轻舟，你什么时候能别总是给人取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字？”

许轻舟没理他。

秦柯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感慨：“你别说，你一说她是棠棠还真像，怪不得我见他第一面就觉得亲切。当年那个小女鬼都这么大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许轻舟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划了一条斜线，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随手撕掉了这页纸。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最没意思的就是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