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番外4】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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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露汀颔首。

“我没能看完全程……因为当时我是最接近灭霸的那个人，我用幻境缠住了他的手套，可是我没能阻止他，他的实力远远不是我能够抵挡的……在他打完响指之后，我的眼前一花，世界好像扭曲起来……”她一边仔细回忆着当时在一片混乱中自己最后看到的细节，一边慢慢说道。

“就好像眼前展开了一个旋转的黑洞那样……我整个人好像都被扭曲着吸进了那个好像并不是很大的黑洞……在丧失意识的前一刻，我记得自己想要确定一下托尔怎么样了，毕竟当时他就在我身旁，也是直接对上灭霸战斗的人之一，于是我就尽力地转过头去伸长脖子想看看托尔的方向……然后我看到，托尔好像没事，可在他旁边的人差不多都变成了灰烬，身躯就那么垮了下去……”

洛基看上去好像震惊极了。或许是她描述的情形太过可怕而匪夷所思，他的绿眼睛都瞪圆了，就连薄唇也微微张开，喉间发出“哦！”的一声不自觉的惊呼。

约露汀注视着这样的他，不知为何忽然起了一阵恻隐之心。当她想到在那个世界里的他甚至连那一天都未能看到的时候，她的鼻端猛然一酸，下意识收紧了自己的手指——扣住了那只他好像从刚才起就忘记松开她的手。现在，那只修长的手指尖冰凉。

她深深地凝望着他，忽然不想再描述在另外那个世界里他的结局。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灰飞烟灭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但她敢确定的是，决不会比被扼住颈子、难以呼吸、最后丧失生命来得更为痛苦。因为后者是一种更为漫长的折磨过程，灭霸选择这样杀害洛基，大概也是因为想要在精神上击垮洛基和托尔他们兄弟两人；因为托尔告诉她，洛基曾经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对他说：太阳将会再次照耀我们——

一颗眼泪忽然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在眼眶中凝结成形，又很快地冲出她的眼眶坠落下去，正好滴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洛基好像刚克服了刚才那一阵“宇宙的一半人都在终极之战中灰飞烟灭”的死法所带来的冲击，现在又被她说哭就哭的反应弄得重新惊讶起来。他愕然仰望着她，看着她的五官都好像皱到了一起，还粗鲁地用力呼噜呼噜吸着鼻子，于是露出一脸难以名状的表情；他看起来好像被她不讲理的哭泣弄得有点儿尴尬了，漂亮得如同冷玉一般的绿眼珠左右滚了滚，最后还是有点受不了似的翻了个白眼。

“所以呢？你不是那个幸运儿吗？”他语气有点不耐烦似的问道。

约露汀：？？

看着她露出一脸愚蠢的疑惑神情，他好像更加受不了了，白眼好像都要翻到发际线以内去了。

“照你所说的那样，全宇宙一半的人都因为那个响指化成了飞灰……”他口气不怎么好地说道，“可是你当时是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甚至还抓住了他的无限手套……然后他啪地打了个响指，你却只是被送回了一个过去时空的平行世界，整个人甚至安然无恙——这还不够证明你的幸运吗？你还真是个贪婪的妞儿呢——”

她呆呆地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好像连哭兮兮地掉眼泪或者吸鼻涕都忘记了。洛基觉得这副愚蠢的样子简直污染他的视野；他不耐烦地重重哼了一声，甩开她紧握住他的那只手，一用力就从地上坐了起来，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幻术。

然后他还没对她说“走吧回阿斯嘉德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搞事”这一类的话，她就扑哧一声——

眼眶里还含着两泡泪，但毫无疑问是笑了起来。

洛基：“……”

他再也懒得问在她原来那个世界里的“洛基”的结局如何，反正在灭霸手里总不会有什么特别舒适的死法；他在内心忖度着回到阿斯嘉德之后应该如何利用宇宙魔方进行研究和搞事的计划，又在思索着能不能之后把“以太”也利用一下——毕竟他那个正义大英雄命的老哥这么气势不凡地去追杀黑暗精灵，想必是会最终夺回“以太”的吧——可是在他站起身来之前，就听到她呵地又笑了一声。

然后她说：“是的，你说得对。”

这种干巴巴的赞美当然不能打动他，洛基压根就没想回答，单手一按地面就站了起来。

可在他转身走开之前，他听到那个还半跪在那里的妞儿又说话了。

“太阳将会再次照耀我们……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啊。”

……

被神王奥丁派去瓦特阿尔海姆的幻境女神全身而退，并且带回了托尔和那位简·福斯特小姐的消息。

因此，几乎是她刚刚到达阿斯嘉德没多久，奥丁就召见了她。

约露汀走进大殿的时候，殿上除了神王之外，还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