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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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对他相看两生厌的父皇都起了那么一点点的感激之情。

周珩心想：若我得偿所愿，便……信了他的话，不与他计较了吧。

文国公府这边，艾甜甜却是不知道周珩的纠结的，她也不知道周珩这个拖油瓶会跟着他们一路出京——若她知道，只怕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只怕出京的喜悦也会大打折扣。毕竟她知道周珩是这个王朝未来的大boss。以她明哲保身的处事原则，当然是离大人物越远麻烦越少。

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艾甜甜在睡前终于打发了身边的丫头出去，举起了桌上的镜子，第一次看清了自己这一世的长相。

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又因为常年病恹恹的，瘦弱又苍白，看起来显得更小了，只是十岁上下的样子——真不敢想象，才十来岁的孩子就开始懂得男女之情了。

小姑娘看不出有多漂亮或者是不漂亮，整张脸瘦得出奇，尖尖的的下巴，连这个年纪应有的婴儿肥都没有，只显出一双贼亮的大眼睛。

不过只看姜氏和文国公的长相——一个翩翩儒雅，一个英姿飒爽——她也不可能是个丑的。

艾甜甜对此很满意。

瘦弱在她看来完全不是问题，等她适应了以后好好锻炼锻炼也就好了。

她并不期待倾国倾城的长相，那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她的要求很低，不丑即可。

此时文国公夫妇那边也不平静。

从前一日周珩突然来到国公府开始，艾游脑中就起了个念头，觉得这小子只怕是在惦记自家宝贝女儿，不过当时直说一转念便丢开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今日这一出让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可夫人说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周瑾不安好心，只怕连周通也有份。

他今日进宫找圣上说是请假探亲，其实主要还是为了避开京中纠纷，想要请的是长假，一时半会儿不会回京那种。

如今天下已定，经过圣上这三年的励精图治，一切安稳太平，好像在京中已无自己的用武之地。

艾游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出京是为了避开立储和夺嫡之争，他早就有了合理的理由，美其名曰：替圣上去看看民间生活如何，是否真如地方官员所说已经是国泰民安，百姓们安居乐业。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之前的多年战争不光是导致民不聊生，周通接管皇宫以后发现国库也是个空壳子。如今正是国家的上升期，一切动作都需要钱。艾游这次出去的一个重要任务便是寻找充实国库的机会——不管是跟大商巨贾合作，还是找到金矿银矿之类的，凭他是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周通一概不管，他只要结果。

这是为国为民做事，艾游自然义不容辞，谁知一切说好之后，他就要离宫之时，皇帝貌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嘴：“对了，反正你们是边走边看，基本上算是游玩了，要不把三小子也带上，让他跟着出去见见世面？总好过日日闷在宫里，性子倒是越发沉闷不讨喜了。”

艾游心中那根弦立刻绷紧了，他狐疑地盯着周通，不顾尊卑道：“什么意思？你明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你个当爹不好好教教儿子，怎么还火上浇油呢？”

艾游怕的不是周珩跟着自己出京会带来的麻烦，她怕的反而是周珩那个臭小子打自己闺女的主意，只是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测，不太好说，万一不是，显得自作多情不说，还怕坏了女儿的名声。便只好借皇子们背后的势力争权夺利之事含糊发问。

周通在多年征战中和艾游朝夕相处，又互为知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他了解艾游的脾气，若说得太明白了只怕他会立刻拒绝，便只好打马虎眼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三小子进来越发不听话了，我懒得看见他。让他跟着你们出去见见世面，最好也改改性子——当然，你若是嫌麻烦便算了。”

皇帝这话都说出来了，艾游还能说什么？二人再怎么亲如兄弟，人家现在毕竟是皇帝，总不好太不给面子，只得憋屈应了。只是艾游也打定主意，若周珩小子安安分分还好，若想图谋不轨，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别说，周通还真怕艾游不给自己面子，毕竟自己一个当皇帝的帮儿子打人家闺女的主意，心里也虚得慌。还好他虽不情愿，最后倒也应了，不然周通还真没别的办法，也只能算了。

目送着艾游走出宫去，周通心道：傻小子啊，你老子我也只能帮你帮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若是这样好的机会你还搞不定，那还是别想了，趁早歇了这份心思吧，免得到时候丢你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