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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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潇洒离开坊间的屈凝却没有立刻去处理手里的请柬，哪怕她已经想到了漏邀的人是谁。

包了一条游船，特意嘱咐船家划到河道中央后就待在仓内不要出来，屈凝坐在船头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润润唇，而后抚了抚衣袖大咧咧地道。

“出来吧。”

几近晌午，这条水道上的船只尽数停泊，上岸的人们三三两两走进就近的客栈酒楼里享用午食，放眼望去这片护城河上就只有屈凝这一条小舟还漂在水面。

四下无人，周身除了水波荡漾的声响寂静极了，屈凝耐心地等着，直到杯里的茶就要饮尽了，还是无人出现。

“怎么说你我现在也算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了吧。”少女笑道：“……不想谈谈吗，屈凝？”

“……切，我和你可没什么好聊的～”

同样的嗓音却是完全相反的傲慢语气，若是有旁观者在这里必定觉得眼前的少女疯了，上一秒还一脸闲适、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转眼间就成了眉头高扬、眼含讥讽地嗤笑。一张昳丽的脸上时而言笑晏晏时而桀骜寻衅，明明是一个人却散发着两种完全相反的气质，古怪极了。

“你和我没话说吗？那我倒是有疑问需要你帮忙解答。”屈凝微笑道，神奇的一点在于，她对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又莫名其妙共处一体的女孩格外有耐心。

“这大概就是宿命”，屈博士在心里想，说起来，虽然隔着几千年的时空差距，甚至如果放在现代的话这人都能算是自己祖祖祖祖祖……（此处省略一万字）奶奶了，可是说到底，如今的女孩不过刚十七，就是个小屁孩一样的存在。

“凭什么要我帮你，凭你抢了我的身体吗？”上一秒还是满脸真诚的少女，眨眼间笑容一敛，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口气不屑极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穿过来了……”屈博士无奈，却并不为另一个“自己”的言语冒犯而生气，反而好脾气地道，“但是，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你也可以抢回来。”

闻言，正要抖腿的屈混世动作一滞，她摸了摸五官想要通过表情来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却发现这操作有点难，于是俯身撑在船边探出脑袋，就着碧波微晃的河水看清了脸上的表情

——那是一副打心里冒出的怀疑不确信，和一种尚未敛去、来自另一个灵魂的包容与尊重。

两副表情交织在一起，怪极了，却叫她愣了一瞬回过神来，顺势仰倒在船板上，过了半晌心情复杂地道：

“……算了，哪有那么容易……”十指交叉枕在脑后，望着蓝天白云，屈混世抖抖腿一派吊儿郎当的作态。

屈博士没有说话，却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放松了下来，好像心情都好了许多。

啧，善变的小孩。

“不想回来吗？那你这边的家人，母亲、屈轩小玉小兰怎么办，不想他们吗？”并没有出来，屈凝在脑海里问道，“哦对，还有你那几百号莺莺燕燕搜集来的美人，不想他们嘛？”

“哼！”少女嗅着空气中的荷花香，摇了摇膝盖上的脚脖子，并不乐意搭理她。

屈博士：……果然青春期的小孩最难搞，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那方文希呢，也不想他？”

“你还说呢！”提到这里，臭屁小孩才有了反应，愤愤不平道：“刚刚是谁拦住我不让我和他说话的！”眉头一竖，气得坐了起来。

“我没有不让你说话，事发突然应急反应。”屈凝出来解释，“……而且你确实吓到人家了嘛。”听到后面半句，少女哑然，激昂的怒意一下子打了个折，懊悔起来：“……我不是故意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