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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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一静，一片翻书的哗啦啦声。

童舟也连忙摊开书和本子，盯着黑板上的化学式，努力地思考着，可是伴随着耳朵里不断灌进的化学老师富有某种神秘韵律的讲课声，不一会儿，意识就渐渐模糊起来。

他低着头，不知不觉间眼睛渐渐阖上了，耳边的散发也垂了下来，身子有些不稳，脑袋低了下去，随即又下意识猛地抬起来。

一点一点的。

他握着笔的手抖了抖，写下几个扭曲的字符，十分努力地在和睡意抗争，时不时还挣扎着睁开睡眼，朦胧地冲黑板和老师投去一个目光。

沈向闵注意到旁边的动静，侧头看了一眼童舟颇为滑稽的样子，觉得实在有趣，喉咙里忍不住溢出一丝可疑的笑音。

很快，在一群睡着的和醒着的人之间，半梦半醒还不断抗争的童舟的动静也被老师捕捉到了。

头发花白且稀疏的化学老师放下粉笔，清了清嗓子，拿起座位表看了看，开始点名：

“童舟同学。”

童舟的意识浮浮沉沉，只听到遥远而模糊的声音传来，一时间不知身在何方。

老师又叫了一遍：“童舟同学。”

他加重了声音，这一下童舟听清楚了，猛地抬起头来，视线飘忽，还有些茫然。

“老师叫你。”沈向闵悄悄敲了敲他的桌子，友善提醒道。

“哦……哦！在！”童舟这才反应过来，“唰”地站起来，因为太急，板凳在地板上摩擦，弄出了很大一声动静，他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所幸老师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敲了敲黑板，问道：“好，这位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这道题应该选什么？”

“这……这道题……”童舟睁大了眼睛，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由得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在化学课上睡觉。

这道题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但是组合在一起每一个词都不理解。

他蔫哒哒地低下头，求救般地扫向自己的同桌，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起来怪可怜兮兮的。

沈向闵看着他的表情，笑了一声，撑着脑袋，在老师看不到的角度做了个口型：

C。

童舟一下子松了口气，装作沉思的样子，抬起头来，“老师，我认为这道题选C。”

化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把他们的眼神交流尽收眼底，但是什么也没说，温和地摆了摆手：“对，这道题确实选C，好了，你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