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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没有想到凌霄留下的东西信息量如此庞大,而且她生怕一时看错造成疏漏因此格外细心,这些东西导入终端所需时间太长。她打算直接带走,将凌霄的遗物交给师父处置。
然而凌霄的话又让师姐心里犹豫,犹豫再三还是准备带走,没想到房间里下了禁制,这间屋子的东西带不走,师姐若要强行带走,自己也跟着出不去。
于是师姐默默记录,不是我师姐小心眼担心下次来不了,而是种种事情让师姐不打算再来下回,而且,小眼镜的口头保证她并不信,如果修真学院发现了凌霄的洞府,这些东西落入修真学院手中倒是其次,就怕他们掌握了,我方却没有这些信息。
因此她破译解读手稿的工作变成当务之急,她沉得住气,坐在屋子里辟谷研究并整理打包。
她并不知道凌霄本人就在我体内。
“没有灵根不要紧,灵根这种玄之又玄的器官本身就是用来感知灵能并加以利用的,相当于人体和灵能之间的媒介。如果以永久符阵作为灵能媒介,你通过符阵来吸取灵能利用,这样,没有灵根也都无所谓。”
“我从没听过这种功法。”
因为我答应凌霄要好好修炼,所以关在屋子里听她指点。
“那是因为我没把这种理论拿出去申请专利,不然我早就是改变世界的大师了好么?”凌霄拿出一根细柳枝在我脸上蹭来蹭去,柳枝打人很疼,她拿这个来威胁我,我一阵不高兴。
“那是,你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
“不想和你抬杠啊,幼稚。一般人的灵根都在下腹,我们称之为丹田,灵根就在那里,但是看不见摸不着,玄之又玄。金丹也是灵根化成的,相当于人的第二大脑,境界的提升都是在灵根的变化上为基础的,所以我们的符阵有一个不得不完成的条件,就是兼容性。”
“兼容每个境界的实力变化?”
“对,就是,可以用很久的符阵,就是你突破到新的境界还能接着用,不至于涂了重画。”
“那直接画个元婴不好么?”
“你以为是过家家呢画什么是什么?都告诉你了,画的是媒介。给你造个和飞毛腿一样的假肢你就能立马变成长跑冠军了?别逗了,符阵就是让你能接触灵能,至于到什么境界,还是看自己的修炼。”
凌霄在我头上抽了一下,我捂着头:“你要打我我就不练了!”
“对不起!你打我!”凌霄立即交还柳枝,我觉得她讲得挺好,就是不高兴她打我,她住我身体里,说不定还要分走我吃下去的营养,骂我训我是我不对,打我就不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凌霄嫌我事儿多,嗯了两声继续讲,“但是我要跟你说,我经验有限,我要给你画的这个,说白了就是人造灵根,它能适应多大的变化,我也不知道,保底是化神初期,因为我死的时候也就化神,我的知识顶峰了,你要再往上修炼可能有危险,得先把这灵根问题解决了。”
我觉得凌霄这话纯属多余,我从小不修炼,好不容易可以接触个人工玩意儿,能修炼到筑基期就是我天赋异禀了,华夏星几百年来就出了她这么个化神,我现在的修炼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化神?
我把我的想法一说,凌霄嗤之以鼻,嫌我没有大志向。
“你废物是你废物,但是本天才在这儿做你的良师益友,就少说几句没出息的!”
得,还是往她自己脸上贴金。
“我不练了。”
我心情不好就要甩凌霄脸子,她一臭屁我就觉得刺眼,特别想提醒她看清自己的位置,她是已经死去的孤魂野鬼飘荡在我身上诶。
“嗐你真是不识货,你知道市面上金丹的私教课都多贵么?我可是化神诶!”凌霄大喊着为她自己感到不值。
“凌霄,你刚刚那话,良师益友什么的……突然提醒我一个事儿,我现在弱小,你直接夺舍我,再自己造个符阵辅助修炼不是更方便么?教我修炼是个什么意思?给自己增加难度?”
凌霄愣了愣:“哇你最近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总能问到关键问题诶。”
“我想,是不是因为我现在完全没有灵能所以你不能夺舍我,等我有了灵能,你就有了某种……你说的,媒介,这样你就可以夺舍我了?”
我问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什么问题。
问话的时候,脑子里很是灵敏,突然抓住了这灵光一线的问题,等问过,脑子忽然又变得很钝。
对面的凌霄若隐若现,手里的柳枝搁在桌边。她一直没说话,我心里一沉:“要是这样的话,你别想夺舍我。我没出息就没出息……绝不能让你得逞。”
这个人要毁灭世界,为此,师父竟然拔剑对着自己的弟子。之前我一直想不通,后来我终于意识到一点,如果不是凌霄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师父怎么会忍着巨大的痛苦亲自动手。
这么一想,我没出息就是最大的出息,无形之中我拯救了世界。
心里豁然开朗,我走出门去,煮了一大锅饭,火还烧着的时候去看看我的果树。
果树还是果树,我还是我,一切都没有变,但是那些颓废的,觉得自己很废物的心情烟消云散,我仿佛忽然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我拯救了世界哎。
这么大的事情,憋在心里,深藏功与名。
这种无形之中对自己装逼的快感让我在镜子中显得高深莫测,我对洗脸水自照藏不住笑容满面。
一阵地动山摇,师兄闯入我的房门:“苦厄!”
我怀疑他还是来问我凤吟果的事情,皱了皱眉头打算赶紧编几句瞎话搪塞过去:“师兄?其实——”
“侠士联盟的人来了!”
“啊?”
“说要问关于师姐的事!”
“我们山下见他们。”我当机立断站起来,从命一阵错愕:“你怎么就做决定了?”
我愣住了,我哪里知道我怎么就忽然越过师兄做决定了,结结巴巴起来:“那……那带上山……?师父也,也不在……”
“哦,你说得对,我们山下见他们。”从命把我扛在肩头,洗脸盆都被打翻在地,他脚下生风,直冲山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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