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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宜带我爬了一座高塔,内部没有传送阵,需要攀着铁栏杆像猴子一样爬上去。我体能还不错,走在唐宜前头,头顶的尖塔骨架近在眼前,唐宜拍拍我的脚踝。
“啊?”
她紧爬几下,我把她拽上来,双手扶着爬架,背后贴着直通到地下的支架,低头看,我总担心自己掉下去,有些发抖,唐宜说:“别往下看,你等下。”
她在墙上拍了拍,点到两块松动的白砖,轻轻抽出来,我俩面前登时出现一长条的格子通向外面。
唐宜把板砖递给我一块,我不解其意,我们继续往上爬,攀过尖尖的塔顶,坐在最高的地方,我抱着唐宜的胳膊不敢撒手。
唐宜把抽出来的砖放在脚下,砖抵着边角,她把脚搭上去,坐得相当稳妥。
原来砖是这么用的啊!我照做,一屁股坐下,抬头看,不由得惊呆了。
漫天的星星犹如瀑布一般飞速流动,化作一条条斑斓的光带缓缓流淌。
在两边飞速滑过瀑布一样的数据。
“这是学校的观星台,不过因为其他项目要钱用,暂时搁置了。这些星星也不是真正的星星,是推演出来的星河流动轨迹,但是谁也不知道是否正确,之前调用正无穷进行计算校正,现在正无穷被用到别处了,所以只能看个热闹。”
我愣愣地看那些星星,唐宜不说,我以为那是真的呢。
“为什么我们在观星台外面抬头看,却看不见这片星星呢?这就是观星台的符阵,进入观星台之后就相当于进入了这片符阵。我没有主修符阵学的课,所以只能简单说一说,这是一个大型复合符阵,因为单一的符阵嵌套无法超过三层,所以使用了许多连接符阵。外围有一个大的符阵,保护观星台的观测和计算环境干净,头顶有一片符阵,是随时可以打开关闭的,打开,就可以看到真实的星空,关闭,就是模拟星空。从我们进入时,又有一个我不了解的符阵改变了我们视线之内所看到的东西,等你走出观星台,再抬头看同一片天空都是不一样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符阵正在建设中,这种巨型符阵都是想象不出的恢宏壮丽,细微之处又结构精巧,我不懂,只能给你看看学院未来最高水平的复合符阵。”
唐宜像个小老师一样给我讲课,而我在发呆。
其实我听懂了,金树上的叶子重新开始生长,直到这片叶子完全长成,我才回过神来看唐宜,唐宜枕着胳膊看星星:“观星台在学院还没招生的时候就一直在建了,修真学院的建造就花了很久,我经常四处胡闹,那时体力也不好,爬观星台很费力,一直爬不上去……后来……我偷偷练习,终于能爬上来了,我家的小管家习惯了我不上来,每次都从我眼皮底下跑过,急着找我……”
唐宜忽然回忆起她那位去世的跟屁虫,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起来,之前还在直播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白卡,说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就用它联系一个什么人,我也不太记得了……仔细想想,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呢?最生气的时候就是被你气得要死,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好找人帮忙……”
我急忙说:“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的,说好的都过去了,大不了你捅我一刀嘛。”
“给你看这个。”唐宜摸出一张白卡。
金树忽然震动起来,树上开始流溢金色的汁液,像是水滴溅进油锅,噼啪几声炸开,我登时头疼得要昏过去。
“苦厄!”
那张白卡没有任何装饰,我下意识地想抓起它,唐宜吓了一跳,把它放进我手里。
白卡上荡开了金色的灵纹,幻化出玄妙无比的图案,我抱着头坐在塔尖,唐宜忽然拉住我怕我摔下去。
脑域中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哈哈哈,我看看是谁加入了我们的大家庭……”
它很陌生,它很熟悉,我松开白卡,唐宜再次捡起来,灵纹已经消失了。
“你怎么了?说起来……那道灵纹……”唐宜皱起眉头,我的头痛已经消失了,双手抖得像得了什么要死的病,浑身跟着颤抖起来。
“你看见了什么?”
“唐宜……唐宜,把它给我。”
唐宜皱眉:“不,你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脑子里许多声音回荡起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父亲是吗?
得,孩子疯了。
你好,哈哈哈,我看看是谁加入了我们的大家庭……
怎么是你?凌霄,你怎么没死呢!苍天不公啊苍天不公,我这就找你玩去……
那个人是……我的同伴?
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唐宜讲,我也很怕她摸到白卡,联络到那边的人。
我想无论如何,先把卡骗过来,只好说:“我不知道,你把它给我,我再看看。”
唐宜半信半疑地将卡递给我,我抓起来塞进嘴里狠狠一咬。
“啊松开——你属狗的啊!松开!还我!”
这张卡并不够硬,被我狠狠一咬,裂开了几道裂纹,这回再摸上去再也没有灵纹了。我在唐宜的抢夺中死死守着卡,发狠咬断白卡。
唐宜夺走一半。
因为我太用力,卡一断,我往后倒栽出去,在塔顶滚了几圈,摔了下去。
我奋力咀嚼嘴里的半张卡,咽是咽不下去,只好吐出来。
唐宜冲我开了一枪。
我身下忽然展开柔软细腻的垫子,在垫子的缓冲下,我缓缓落地,掉在观星台外的草丛中。
哇一声吐出嘴里的碎末,趁唐宜没来,左右开弓刨土掩埋,一屁股坐上去。
她从观星台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我坐在地上哼哼歌的样子。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啥也没看见。”
“你胡说!”
“那……那你不信你自己看一看。”我开始耍无赖,其实心里很想哭,为什么触及我记忆的东西在唐宜这里?她的那个死去的小跟班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是故意要毁掉她那个小跟班留给她最后的东西的,但是我畏惧那张白卡那边的声音所代表的东西。
我不想让唐宜知道我的秘密。
唐宜眼看就要哭了,我也很想哭,索性一蹬腿,哇一声哭了出来。
唐宜:“哭什么哭!我还没哭呢!”
“不知道啊我很想哭啊。”
“那你说说你看见了什么啊!”
我哭得更厉害了。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是听见的。
凌霄的记忆还没回来,我就碰见她的故人了,我哪应付得了这个啊,我不想守着秘密,我好想告诉人啊。
“苦厄!你能不能把我当朋友一次!”
我哭得止不住,我不是不把唐宜当朋友,我是很拿她当朋友才非要吃掉卡的。
“你再哭我走了。”
我不哭了。
“你看见了什么?”
“我听见可怕的声音。”
我没办法,我只能这么说。
没想到唐宜垂下眼:“啊……我不应该把卡递给你的,按理说……是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联络,不应该是可怕的东西啊……有人的声音吗?”
我摇摇头,唐宜没再问了,扶起我:“没事没事,一张卡而已,走啦走啦我们去吃宵夜。”
但她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的,那是她的小管家留下的遗物,被我轻易咬碎了,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她握着那半张卡,仿佛要把它烙在手心。
“唐宜。”
“啊?”她竭力表现出欢快的样子。
“你骂我吧。”
“没事啦,你没事就好。”
“你的……你的朋友是从小就在你家吗?”
“对啊。”
“形影不离?”
“嗯。”
“和我说说他吧。”
“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好像自从见到他,他的人生都是围着我转,帮我穿衣洗脸,在我不能动弹的时候照顾我的饮食起居,长大了也直接跟在我身后进了学院……仔细想想,没有见过他去做自己的事,总是冷着一张脸,很少笑,但是又婆婆妈妈的……做事情很细心,可能是因为是孤儿的缘故,心思也很敏感,我一句话他就会放在心上,后来我就不太想麻烦他,但是又的确给他添麻烦,到处乱跑……”
唐宜绷紧的表情终于释然下来,站住了,双手背后,思考了一会儿:“我有时候问他,我这么讨厌,他干嘛还要照顾我。他就学着我爸的语气,说,‘大小姐,你是神的孩子,做什么都不讨厌的!’,哈哈,那种一本正经的孩子说这种话真的很好笑。”
我忽然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神的孩子。
之前唐宜就说过她爸爸,唐荣泽院长这么说过她。我那时候以为是唐院长给自己脸上不要脸地贴花,现在听来……
我想起第一片叶子中的记忆,那只被我们拦下来的鹰妖就自称是神的儿子。
我顿时把到嘴边的想和唐宜说说我的事的冲动拦下,小心地摸了摸唐宜的后背,没有摸到可以长翅膀的地方。
“干嘛?”唐宜像是被我碰到痒痒肉一样跳起来。
如果只是唐荣泽院长臭不要脸就好了,如果不是……那就更不能让白卡那边的人知道唐宜了。
第二天,我偷偷回到观星台,挖出白卡碎片,悄悄放了把火烧掉了。
唐宜的另外半张白卡正从小眼镜手里送往技术系的实验室,看是否能解析出一些剩余数据。
“苏翔,交给你个秘密任务,把大小姐的白卡送回来。”
“哇你这称呼突然好生分啊!”
“别废话!快点!”
然而小眼镜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他以为我是急着要报告,催着工作人员快解析快研究,为此把手头的工作都扔下,很快得到了一份解析报告,从唐宜的账户中扣掉了十个贡献点。
他欢天喜地地跑回来,专门挑了一个我和唐宜都在的场合,献宝一样把报告呈在唐宜面前,把白卡递给我。
那时我真的恨我不是修真者,不能闭着嘴就发出通讯骂他一顿。
面前的烤肉忽然就不香了,我看看唐宜与我之间的距离,思考起了现场吃纸的可能性。
可能性近似于零,唐宜拿起报告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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