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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苏酥用手抹了一把脸,试图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才开门进去。
夏衿坐在屋里办公,老早就听到了车辆发动机的声音,过了有一会儿,邓苏酥才缓缓进屋。
邓苏酥走进屋子,低着头,装作自然地说:“不是加班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夏衿一下子就看出了邓苏酥的不对劲。今天郭凡回去的时候告诉她邓苏酥衣服的左肩膀有血渍。
以为是她没注意,碰到了伤口,想着今天早点回家给她处理一下,现在看来,这小丫头还有别的事情瞒着自己。
“蛋糕好吃吗?”夏衿故意切了个她认为轻松的话题。
不提蛋糕还好,一提蛋糕邓苏酥心里的委屈再度涌了上来,“好,好吃。”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语气,试图隐藏自己的哭腔。
夏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过来。”
邓苏酥捧着她的蛋糕,坐到夏衿身边。
夏衿将电脑合上,伸出右手揉着邓苏酥的头发。
“怎么了?”夏衿低沉着嗓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大概猜到和松岁寒有关系了。
邓苏酥摇了摇头,低头不语。她从袋子里拿出被松岁寒扔过的巧克力蛋糕。蛋糕的奶油在盒子里已经被摔的模糊不清了。
她打开包装盒,用小叉子舀着蛋糕一点一点地吃起来。
边吃眼泪边往下掉。
夏衿突然发现邓苏酥白皙的手背上有一个鲜明的巴掌印,极其醒目。
她抑制住内心的怒火,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蛋糕都那样了,别吃了,桌子上不是还有吗?”
夏衿去拿邓苏酥手上的蛋糕:“乖,给我吧。”
邓苏酥嘴上沾的都是巧克力奶油和可可粉,她将脸埋在夏衿的肩膀上。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呀?我那么喜欢她。”邓苏酥抽泣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给我买的……巧克力蛋糕,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留着给她,她可以不要,为什么……要……扔出去?
邓苏酥哭得撕心裂肺,夏衿的心都跟着揪起来。她不断地拍着邓苏酥的后背安抚她。
“你的手是她打得?”夏衿试探性的问。
邓苏酥哭得上不来气,趴在夏衿肩头不语。
夏衿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肩膀也是她弄伤的?”
邓苏酥眼泪鼻涕混成一团,都蹭在了夏衿的衣服上。
夏衿仍然拍打着邓苏酥的后背,神色晦暗。
松岁寒从车上下来,没有回家,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医生说父亲的病情不大好,需要做进一步的化疗处理,让自己有个准备。
化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这就意味着父亲的病情没有根治的可能性了。
松岁寒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也要离她而去吗?
出租车上,松岁寒看着外面,眼泪一直往下掉。司机开车的时候频频往后视镜瞥。
到了医院,松岁寒往父亲的病房走,一路上她的心都是乱的。
她走到父亲的病房门口,通过窗户看着躺在里面的父亲。
护士看到松岁寒过来,对她说:“他睡着了,医生要和你聊一聊化疗的事情。”
……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松岁寒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神色空洞。
她走到父亲的病房前,怕惊扰他休息。只好蹲在门口,双手抱膝。
初步定第一次化疗的时间是后天,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每周做一次……
松岁寒大脑浑浑噩噩的,小时候和父亲的场景像跑马灯一样历历在目,甚至还有小时候一家三口的日子。
这世间最最平凡的幸福对松岁寒来说都是一种奢望,但恰恰最平凡的幸福是最珍贵的。
这世间有很多人都不曾得到幸福亦或是半途失去幸福,松岁寒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别人的日子怎么过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日子太难捱了。
凌晨四点,走廊的阳光已经照射到松岁寒的身上,她看着光柱中飘荡的点点灰尘。
它们无处不在,可人们只能看到在光柱中的它们。
它们光彩夺目,它们活在光中,它们困于光中。
可羡又可悲。
松岁寒战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看了眼病床上的父亲,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医院。
邓苏酥昨晚趴在夏衿的肩膀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邓苏酥走出房间,就看到夏衿在厨房里忙活
“醒了?正好,去洗漱吃饭。”夏衿背着光,看着邓苏酥的红肿眼睛还没睁开的样子,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夏哥,你怎么起这么早?”邓苏酥揉着眼睛,带着早上独有的慵懒嗓音问道。“给你做早饭,这几天我送你去上班。”夏衿趁着熬粥的间隙,用抹布擦一擦刚刚做饭的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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