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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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南城机场降落停靠。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姜晚悠和张末薇下飞机后走的是vip通道，很快走到了孙宵樊等待的地下停车场。

“走吧。”坐上车之后，姜晚悠看了眼张末薇放在车后座的礼服，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从东城飞往南城,差不多要两个小时左右。她们回到工作室的这个时间早已过了五点。而在将张末薇放下后，孙宵樊又送了姜晚悠回家。

她今早没有去工作室，而是让孙宵樊从工作室来接的自己。孙宵樊来时也带上了张末薇，她三人就这样一同前往南城机场。

季无霜是不知道姜晚悠的行程的,她不知道在比赛录制完毕之后姜晚悠是会回到南城,还是会在东城待上几天。

不过,她很快就在其他歌迷的首页看到了关于接机的问题。有人说自己在南城机场没等到姜晚悠,想来应是走的vip通道，毕竟航班信息应该很少会有假。

在看到这条微博之后，季无霜当即给姜晚悠发去了消息，问她是否已经安全到家。

姜晚悠在回到家洗好澡之后才看到季无霜的消息，时间显示这条消息是在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那时候她根本没什么时间查看手机。

小季：晚悠,安全到家了吗？

季无霜是这么问的,姜晚悠不知道她在等待自己回复的一个多小时中可曾会为自己感到担心。

于是,她当即给季无霜回了消息过去。

姜晚悠：不好意思小季,一直没看消息。

姜晚悠：我已经到家了，刚洗过澡。

那边季无霜大概一直在顶着手机看，很快给姜晚悠发了消息过来。姜晚悠刚把手机放下，手机便振动了一下,她不得不重新拿起手机。

而就在她拿起手机的同时，手机又再次振动了一下，这便意味着季无霜又接着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小季：那就好，今天奔波辛苦了，就早点休息吧。

小季：对了，晚悠，你今天的表现很棒。

小季：还有……你今天真美。

当看到后两条消息的时候，姜晚悠眼底迅速染上一层笑意。

季无霜说她的表现好，也说她美，这让她该如何回复才好？

所以，在告诉季无霜自己会早点休息之后，她又回了一句“谢谢”。

也仅仅是那两个字。

小季：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晚悠，你忙吧。

姜晚悠想告诉季无霜自己不忙，可以再和她多聊会儿天的，但她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而是回了那一句“好”。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从季无霜的消息当中她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季无霜知道她参加了《乐之光2》的比赛，也知道她当时的模样和表现。

这是否说明，季无霜也看了自己的直播呢？又或者她是从别人那里得知的消息，可能是她的朋友那里，也可能是从微博上。

而无论是从哪里，她都感谢季无霜刚才对于自己的赞扬。

再晚一些时候，当姜晚悠窝在温暖的被中，将季无霜的晚安小语看过一遍后，她主动给季无霜发了消息过去。

她又再次上热搜了。

但她登上微博的时候仅仅只是去看了季无霜的最新微博而已，既没有点进热搜，也没有做其他事情。

看完了今日晚安小语她又顺手点了个赞，之后就退出微博直奔微信。这一过程中她的确有过犹豫，但这犹豫只是因为她在思考着该不该主动找季无霜问明情况，仅此而已。

情歌sy：

在跟大家道声晚安之前，也给你们推荐一首歌。相信你们其中有很多人一定也早已听过这首歌了，一首美好的《小时光》送给你们，愿大家都能在姜老师温暖的歌声中安然入睡。

晚安，造梦人们。

[链接：《小时光（live）》-姜晚悠]

季无霜今天的晚安小语根本没有什么内容，看上去只是单纯地跟大家分享歌曲，但姜晚悠总觉得，其实这也是季无霜在借助她自己的力量来为自己打榜。

那一刻，她心中蹿上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

第一期七位选手各自演唱了一首歌，虽有两人遗憾离场，但她们演唱的曲目也会和其他五位参赛者一同加入到“微博音乐”的打榜之中。

这当然也是对她们有益的，毕竟谁不希望自己所唱的歌曲能有更多人得以听见呢。

对于榜单这件事，姜晚悠并不是那么在意，她起初也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她在看到季无霜所发的那条微博来下一个小字提示后才知道的。

小字写着她分享的这首歌现在正排在“微博音乐热度榜”第一的位置。

姜晚悠正是在看到这条信息之后，才惊觉自己这首歌上榜了，并且目前还排在第一。

这也正是姜晚悠主动找季无霜聊天的原因，她就是想要问问对方是否在帮自己打榜。

而关于她上热搜的这件事，其实不仅是她，莫莉以及《乐之光2》这档节目也上了热搜，并且早就在热搜上挂了有好几个小时。

节目上热搜是因为它的热度高，关键词下都是大家对于它的热烈讨论，有捧的，自然也就有踩的，还有一些则是提建议给节目组的。

而莫莉上热搜的同时，也带着《当我奔向你的时候》这首歌一起。

于是那个时间段，热搜前四的关键词便被这档节目以及这档节目里的参赛者给承包了——

1.【乐之光第2季开播】

2.【莫莉当我奔向你的时候】

3.【姜晚悠仙女姐姐】

4.【莫莉乐之光2首期第一名】

可惜姜晚悠没看到这条热搜，否则不知她在看到观众们给她的这个新称呼后会是什么反应。

反倒是季无霜，她在看到这个关键词之后并未急着点进去，而是盯着后面四个字许久，眉头微蹙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彼时的她正坐在工作室自己的办公间沙发上，而此时的她，也依然还待在办公间内没有离开。她还在为工作忙碌着，只在听到振动声后偶尔拿起手机来看一眼。

因为下午有一段时间她在休息室中跟自己的员工一起看《乐之光2》的直播，以至于她有些工作便被耽搁了。

而当姜晚悠给她发消息过来的时候，她刚刚忙完手头全部的工作，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

在看到消息是姜晚悠发送过来的那一刻，她立刻停止了手头动作，依旧坐在位子上低头默读这条短信。

晚悠：小季，睡了吗？

在看到姜晚悠的这条消息后，季无霜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时间，发现现在确实已经很晚了。

而她更关心的反倒不是姜晚悠再次主动给自己发来消息，而是姜晚悠分明对自己说过会早点休息，但怎么到现在还不睡。

季无霜回消息的时候并未告诉姜晚悠自己此刻仍在办公室中，仅仅只是告诉她自己还没睡。

简短的回答。

但依照她的习惯，她还那句“我还没睡”之前加了“晚悠”二字。

随即她又紧接着发了一条消息，问姜晚悠有什么事找自己。

姜晚悠：小季，你……发那条微博是特意为了给我打榜吗？

其实姜晚悠以为季无霜大概率是不会承认的，却没料到对方一点儿都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小季：是啊晚悠，被你看出来了。

小季：不过我确实也是真心向大家推荐这首歌曲的。

小季：你这次的现场足够完美，没有任何瑕疵。

其实她有很多想对姜晚悠说的，譬如告诉晚悠虽然她被抽中第一个演唱，且节目又是直播，她的表现真的足以被成为“教科书级”，又譬如告诉晚悠自己是全程坐在电视机前看完她的表演的……

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那些事情真的没有必要多说。夸晚悠的无需多说，自己有没有看完直播更不必多说。

姜晚悠：谢谢你小季。

果然被她猜中了，但她对于季无霜除了谢意还是谢意。除此之外，她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没有特别激动，也没有多少感动，只是心头燃着淡淡的暖意。就像燃烧的篝火，取暖足矣。

小季：没事的，不用说些。

小季：我说过，我是真心喜欢你这首live的，打榜其实只是顺便，正好它在榜上。

小季：即便这首歌没有参与打榜，我还是会分享给大家。

微博音乐排行榜的排名是依照播放量来算的，一个id当天播放一遍算一个播放量，当天播放五十遍也只算一个播放量。而次日的播放又可以算上一个播放量，如此延续。

但也有规定，微博等级低于五级的号所贡献的播放是无法计入到播放量中的，所以这个榜单排名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公正。

姜晚悠：好的，我明白。

姜晚悠：但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谢谢你喜欢我的歌。

姜晚悠：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季，你一定会说，你是我的歌迷，所以喜欢我的歌也是有道理的，对吗？

小季：晚悠，真的没什么好感谢的，我说过，我一直都是你的歌迷，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所以没什么好客气的，没有哪位歌迷会希望自己喜欢的歌手对自己这么客气的。

姜晚悠和季无霜的消息几乎是同时发送给对方的，若硬要算出个准确相差时间来，那就是姜晚悠的消息比季无霜早发出来那么0.1秒，所以她的消息才会排在季无霜之前。

是的，她说得□□不离十了。

在屏幕之前，两个人在看完对方的消息后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姜晚悠紧接着给季无霜发了条消息过来——

晚悠：小季，看来我已经挺了解你的了。[偷笑]

晚悠：我保证，我下次一定不再对你客气了。

晚悠：我要脸皮厚点，再也不说你不喜欢听到的这个“谢”字，和还有那句“麻烦了。

晚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

挺了解我的……

在看到这几个字时，季无霜不自觉愣了一下。

她知道姜晚悠是在开玩笑，因为晚悠其实并不了解自己。她只知道自己是她歌迷这一点，其他其实都不太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成为她的歌迷的，也不知道她最自己最喜欢的是她的哪一首歌。

她不知道的太多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而不仅是季无霜对着“了解”这一词愣了一下，姜晚悠亦是在发完消息，重读自己的消息后盯着这个词不放了。

她在想，所谓“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又或者说，她真的了解季无霜吗？

她迅速回想了一遍自己和季无霜认识到现在的整个过程。她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季无霜，一点都不。

她除了知道季无霜是自己的歌迷，除了知道在季无霜心中一直有个女孩的地位是什么都无法撼动的，除了……

没有除了，其他她便什么都不知晓了。

小季：好，我会看着你的，看你到底还会不会再说出类似感谢的话来。

小季：若以后说了，要怎么办才好呢？

不知是否错觉，从季无霜最后这几个字中，姜晚悠好似听出了些许俏皮意味。

但她大致也可以想象到季无霜在打出这两句话时的表情，一定是淡漠着一张脸的。

姜晚悠：那肯定要有惩罚的，我想想哦。

姜晚悠：这样吧，如果我说了，就罚我一直单身吧，从此只能吃别人撒的狗粮。

之所以她会这样说，是因为她已经决定以后都要以事业为重，不谈恋爱。

此生能遇上一个对的人并不算易事，二十五年来她都没有遇上一个让她有产生过哪怕一丝心动的人，她相信未来自己的第二第三个二十五年，都不再会轻易遇见这样的人。

还是以工作为主吧。

目前于她来说，还没有什么人或事是能比过工作在她心中的地位的。

小季：不行。

小季：换一个。

在看到姜晚悠所发的这句话后，季无霜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庞转瞬变了模样。

她的眉心皱得很深，长睫下似布了一层雾霾，深邃的黢黑眼眸中也似有万状波澜，像极了暴风雨来临时的夜晚。

她不是不允许姜晚悠在爱情这件事上有自己的想法，她可以选择单身，当然更加可以选择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这些都是姜晚悠的自由。

但季无霜并不希望姜晚悠拿一辈子的单身与否作为赌注，因以她对于晚悠的了解，倘若自己以后又再帮助了晚悠，她一定还会再说出那声感谢。

姜晚悠不会知道，此刻季无霜的神情有多严肃。

姜晚悠：单身怎么啦，单身挺好的啊，最主要也很自由，自己一个人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偷笑]

季无霜没有回答姜晚悠问自己为什么不能说这个惩罚的原因，而是直接发了句语音过来，“晚悠，不用有惩罚了，以后你想说就说什么吧，你说什么我都乐意听”。

但姜晚悠却认真了，认为自己既然答应了季无霜，就一定得作答，同理的，做不到就一定要接收惩罚。

姜晚悠：那这样吧，如果我食言，我就答应你一件事，随便什么事情都可以。

姜晚悠：就比如让我帮你写一首歌，或者其他什么事情都行。

见到姜晚悠如此认真地谈论这件本该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季无霜的心情反倒愈发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