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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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路过尚宫局，看着一群乐工拿着器乐急匆匆的出来，一问竟是去贞和阁，便也悄悄的跟在后面一同去了。汪直到贞和阁外，走到门口看到贞儿一袭粉紫水袖舞衣，月光之下显得格外柔媚。汪直的眼中带着惊艳，原来她也有这么美的一面。看到朱祁镇在一旁的石椅上坐着喝茶，心中不免担忧。

“朕将乐工宣来，想舞哪曲自己去说。”朱祁镇说完，一旁站着的乐工将曲本递给贞儿。

既然躲不过，不如就好好的舞一曲。贞儿翻开曲本看了看，“今晚月色正好，不如就舞这一曲《胧月花尘》。”

朱祁镇点头，指了指乐工。

众乐工拿着手中的器乐，将一曲《胧月花尘》奏起。

许是因有曲而合，这是那么久以来她舞的最好的一次。朱祁镇看得痴神了，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汪直也同是入了神，眼神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柔情。

一曲舞毕，贞儿俯身行礼道：“奴婢舞姿平平，万望陛下不嫌。”

朱祁镇拍了拍掌，不住赞叹道：“万勿自轻，你的水袖舞可与宫中的舞姬一比了。赏！”

贞儿行礼谢恩。

朱祁镇的眼神留恋在她身上，他的心中万般想要拥有眼前这个女子，然而他却要隐忍着，他知道贞儿的心中，如今仅有朱祁钰一人。

乐工局的人都退下，出门便是窃窃私语，都在议论贞儿会不会成为新的主子娘娘。

汪直偷偷的在远处观望着，他在惠妃身边伺候也是有些时日了，此时看得懂朱祁镇待她的样子和眼神，与待旁人不一般。她若是有意于帝王之爱，恐怕将会掀起后宫中一波腥风血雨。

朱祁镇走近她，用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你跳舞的样子，甚美。朕，很喜欢跳舞的贞儿。”

贞儿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陛下……”

“朕的意思，你可明白？”他在期待着她能点头回应。

贞儿却摇了摇头，“陛下曾答允，愿意成全奴婢的心意。”

“朕若是反悔又能如何？”贞儿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可是他还想在等一等，若是她有一日能改变心意，他也是愿意。

贞儿蹙眉，垂首不语。

“明日还要早朝，朕先走了。”朱祁镇不想打破这份难得的美好，也不愿让她为难。

“恭送陛下。”贞儿恭谨行礼。

朱祁镇离开，汪直站在远处没有让其他人发现，只是在心里谋划着些什么。

贞儿回殿内将舞衣换下，想起方才朱祁镇瞧她的样子，若是从前她或许会答应他吧，一个宫女晋为后宫娘娘，是多少人期盼而不得的，她不过是想有个依靠，可如今她心中想要依靠的，只有朱祁钰一个人。

转日，昨晚万贞儿在贞和阁一舞惊艳陛下的事传遍了六宫。朱祁钰下朝后总是听到与她有关的议论之言，心绪低落。

他接着探望贤太妃的名义留在宫中，在昭仁殿外等了有一个时辰，才见到贞儿前来。

“我听宫中的奴才们说，你昨日在贞和阁舞了一曲，皇兄很是喜欢。”贞儿听朱祁钰的语气像是在问罪。

“昨日偷偷在贞和阁练舞，被陛下看到了，所以……”她心中有着不悦，此番解释倒像是她故意引诱陛下，以蒙求圣恩。

二人相顾无言，朱祁钰知道自己不该带着质问的样子来找她，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欲要离开。贞儿望着他的背影，急着跑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

“你先不要走好不好？”她的语气似是在乞求什么，是因为亲眼见到他拉着皇后的那一幕吗？她不知道。

朱祁钰握住了贞儿的手，转过身抱住了她。“我刚才语气重了些，对不住。”

贞儿依偎在他的怀中，只想寻求一丝的安心。

“昨日陛下驾临贞和阁是个意外……”见贞儿还想要继续解释，朱祁钰却轻笑着将手指放在贞儿的唇上，示意她不要说了。

“你如今可以经常进宫探望贤太妃，若是得空记得也来找我，我每天每夜都在等着你的出现。”这是她日日夜夜在宫中支撑她苦苦等待的期望。

朱祁钰紧了紧怀抱，在她眉间处轻轻地落下浅吻。

“好，我答应你。”

他待自己是如此的温柔，眉间处的温热让贞儿湿了眼眶，他心里真的是有她的。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终有一日我会求皇兄将你许给我做侧妃。”

他想告诉她不要再引起朱祁镇的注意，这一句终是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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