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做成四个麻辣兔头(含鱼.雷感谢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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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辞熠下意识的看了眼季长书。
季长书的表情还是那样不咸不淡,像是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一般。
但他眼里的冷沉却更甚,那双墨色的眸子宛若被覆上了一层冰霜,冻的人骨头都刺痛起来。
明辞熠心下微微一叹。
对于季长书而言,最无法释怀的并非先帝的厌弃,也不是自己母亲的癫狂,更不是太后的打压,而是长公主带给他的阴影。
同人文是如何明辞熠没看,但在原著中提到过季长书为了将长公主赶出京城,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他不仅仅是为了帮助鄞温帝,更重要的是示威。
他在告诉长公主自己已经有了可以跟她抗衡的本事。
不过这些对于明辞熠来说都不重要。
他目前就一个想法。
他在想他要如何才能安慰季长书。
“王爷。”明辞熠轻声道:“您还记得我和您说的吗?”
季长书微微抬眸看他,神色不变,也未接话。
明辞熠轻轻一笑,眉眼都柔和开来:“我不希望您因为任何事不高兴。”
他顿了顿,终于补上了后话:“他们不值得。”
季长书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动了动,他看着明辞熠,眸色沉了下去。
若是换做之前,明辞熠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开视线,但这次,明辞熠仍旧看着季长书。
他那双蓝色的眸子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和和轻柔,就这样直直的望进了季长书的心里。
像是一瓢清水,缓慢的淋在了季长书身上,洗去了他所有的暴虐。
亦是一阵清风,柔和的拂过季长书的脸,吹散了他所有的阴霾。
季长书贪恋明辞熠身上的这份温柔。
他慢慢的眨了下眼,眸子垂了下去,淡淡的应了一声。
明辞熠本来还欲说些什么,却不想季长书突然来了句:“北原使团的情况都记住了吗?”
听听这语气!
多像老师查课文啊!
明辞熠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他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您也是个魔鬼呢。”
季长书随意的扫了他一眼,见他满脑门的头疼,嘴角稍松:“你得全部记住。”
明辞熠:“我也知道啊,但是这也太多了吧?为什么我连北原皇帝有几个妃子我都要去背?”
季长书淡淡道:“知己知彼。”
明辞熠:“……”
他不觉得他要去打对方的妃子。
最终明辞熠还是默默回去背册子了。
季长书没送他,两人在临江楼分别,走时明辞熠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就见季长书站在窗口默默的看着他。
那种熟悉的被暗中保护的感觉再度涌上明辞熠的心头,明辞熠只觉暖意流过了全身,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他今天就可以背完所有要背的内容了。
雨滴滴答答的落在油纸伞上,明辞熠在双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微掀帘子瞧着外头的雨幕,这还是第一次下雨了,他的心情却好了起来。
所有的烦闷和急躁都被这一场雨一洗而空。
当晚宫宴。
这一场雨来的并不突然,也的确漫长。
明辞熠依旧只带上了双成,双成替他打着伞送他进宫,又目送着他被宫女带走。
虽说长公主回来了,明辞熠却并不担心长公主会对他下手。
因为他知道季长书会保护他。
明辞熠到宫宴上时,季长书还未来。
他依旧一如既往的落座在了前头的位置,视线却不住的往长公主身上去。
长公主坐在姜太后身侧,笑的十分的漂亮,还带着点女人的娇媚与温柔。
若不是明辞熠亲眼所见白日那一眼,只怕他都会被长公主所迷惑。
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即便明辞熠是从二十一世纪而来的穿越者,在瞧见长公主时,还是不免觉着惊艳。
甚至明辞熠都敢说他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
惊艳又百看不厌,说是天仙下凡都绝不为过。
长公主的回归,无疑是给姜太后这边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明辞熠瞧着姜右相和旁的人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在和鄞温帝这一脉的官员聊天时都是话里藏针,隐隐有挑衅之意。
而长公主坐在姜太后身边,姜太后那是满心的欢喜,双手握着长公主的一只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这老妖婆一贯爱做戏,此时倒是真情流露了出来。
她不停的问长公主这些年在西边过得如何,有没有吃苦什么的。
姜太后对长公主的爱的确让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但也正是因此,长公主不仅没有被她宠的没有脑子,反而被宠成了神经病。
长公主的优越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气势也并非强行伪装的。
原著中对这个女子留下的笔墨最多,而明辞熠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便是:只叹她不是男子,若是男子,这九五至尊之位,定归属于她。
待得所有人都到场了,季长书才姗姗来迟。
他冲鄞温帝行礼过后便在明辞熠身边落座,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长公主。
明辞熠轻声道:“王爷,您今日怎的迟了?”
季长书随手拿起酒壶倒酒:“有事。”
明辞熠见他不详说,也不恼,只道:“王爷,您小心些,我总觉得长公主瞧您的眼神不对。”
季长书斜睨他一眼,无甚表情的应了一声。
他这态度倒像是根本不将长公主放在心上一般,和白天被长公主那一眼影响了心情的季长书完全不像,这还真叫明辞熠觉着奇怪。
但明辞熠也能猜到几分。
如果真是同人文,季长书也是手握剧本的,那就代表他能将长公主掌控在手里。
想到这,明辞熠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宫宴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和整场宫宴格格不入的就是明辞熠和季长书了。
其实要不是坐在季长书身边,定是有很多人要来和明辞熠交谈一二的,先前明辞熠的确是国师,但也只是受鄞温帝宠信,并无官职,这些个官员反而害怕因为过于接近明辞熠被鄞温帝视为结党营私。
但现在明辞熠先是做了主监考,又是成为了北原使团的负责人,这开始参与了国事就是不一样的了。
交谈两句,也是官场之谊。
只是明辞熠身边有个冷面神,就冲这尊阎王,基本没人敢来敬酒。
明辞熠也乐得清闲。
然而没多久,上头的长公主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舞女们和乐师像是早就排练好了一般停下了演出,垂首低眸退去。
长公主高举酒杯,朱唇轻启,清脆响亮,宛若银铃叮当作响的声音从她嘴里流出,又如瀑布般倾斜而下,一字一句的砸在人的心头,让人不住的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她说:“诸位,我在西方见识颇多,见到了瘠薄之地的贫苦,亦见识到了人生命力的顽强,更明白了生存之道,明白了济世之道。”
她顿了顿,视线放在了季长书身上,明辞熠暗叫不好,就听长公主说:“这还得感谢我的弟弟。”
她笑的自信飞扬,眉眼间尽是轻慢和掩不住的傲意:“长书,多谢你让皇姐去走了一遭,见识了这人间疾苦。”
长公主一贯不按套路出牌,在场的就连姜右相都没有接她的话。
空气便是这样凝固了下来,安静而又可怕。
像是有一头猛兽在黑暗的角落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只一眼就找准了自己的猎物,那专注的视线和恐怖的集中力宛若千万斤的重山,死死的压在了猎物的身上。
只需一瞬,甚至是下一秒钟,这一头凶兽就会狠狠扑向自己的猎物,将其吞咽下腹,将其撕裂摧毁。
只是季长书和长公主之间,究竟谁才是猛兽,谁才是猎物,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所有人的视线都从长公主身上放到了季长书身上,季长书慢慢的抬眸瞧了长公主一眼。
他那双眼睛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阴沉,像是听不懂长公主的挑衅一般。
季长书当着所有人的面举起了酒杯,随意的抬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就放下,连干杯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巴掌打下去打的那些原本带着看好戏的心理的太后派官员脸都疼了。
但当事人,也就是长公主却丝毫不在意。
她甚至笑的还更加灿烂。
这个女人越是如此,明辞熠对她的警惕就越浓。
长公主将酒一口喝尽,随后漫不经心道:“长书如今是越发害羞了呢,想想小时候……”
她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半阖着的眼眸闪着不知名的光:“还真是可爱。”
原著中并没有提到长公主对季长书做了什么,只一笔带过说这女人给季长书留下了莫大的阴影。
所以此时听得他这话,明辞熠的手猛地缩紧,他下意识的看向季长书,却见季长书还是那副模样,神色冷淡的很,却也瞧不出有什么怒意亦或是不对劲。
也不知怎的,明辞熠心里的怒火就这么被季长书的态度浇灭了。
甚至明辞熠心里还有几分安心和平静。
他突然发现一件很奇特的事。
季长书好像……撑起了他的一片天。
亦或者说……季长书成为了他的天。
任凭这场宫宴上暗藏了多少刀光剑影,至少现在在面对即将进入京城的北原使团,大家还是保持了一致的表面和平。
再说长公主在这个时间点赶回来,本就是为了勾结北原使团,就算她再如何疯,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让季长书发动倾巢之力对付她。
于是这宫宴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无人知晓,在这暗潮汹涌的皇宫,长公主深夜还留在太后寝宫。
她一边帮姜太后散发,一边道:“季长书变了很多。”
长公主瞧着模糊不清的铜镜,狭长的凤眸微眯,闪着不知名的光:“他身侧那位便是国师?”
“是。”姜太后轻声道:“他说他叫明辞熠,身世不明,但的确有预测的本事……只是此人心机不深。”
长公主轻轻勾了勾嘴角:“我瞧着……他倒很像是一个人。”
姜太后微顿,抬眸扭头看向长公主:“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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