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只小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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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纽约的灵体地图虽然是完成了，但是情报网目前只能用七零八落来形容，首先愿意合作的灵体数量就有限，其中绝大部分还都是地缚灵，他们的行动范围受限，所以能够得到的情报也相对的有局限性。

玛丽安也属于这一类的灵体，只不过她所附之物是发夹，安德莉亚若是将珍珠发卡携带在身上便能带着她出门。

当然安德莉亚总是坚信方法总比问题多，况且她当时既然能一口答应迪克来查，自然是有她独到的法子，比如她和玛丽安就有一套属于她们的配合方法。

所以此刻她正坐在纽约警局隔壁的餐馆里，一边刷着手机等自己点的午市套餐上桌，一边等待穿墙去警局内部查看情况的玛丽安回来。

“你能看到我是不是？嘿！别无视我了，我前面都瞧见了你和那个穿着长裙的姐姐交换了眼神还打了手势。”

沙发座的对面一个穿着连帽衫的少年灵体正一手撑着脸颊盯着安德莉亚。

“……”安德莉亚滑动屏幕的手有一瞬的停顿。

正逢午餐时间的餐馆座无虚席，她的左手边还坐着一桌穿着警服的人，出于各方面考虑她都不适合理睬他。

“我是有事想求你帮忙，你需要灵体帮你打听事情不是吗？如果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行不行？”

少年有些着急了，他一张惨白的脸猛地凑到安德莉亚眼前试图让她避无可避。

她无可奈何地掀了掀眼皮，抿了下唇有些动摇了，末了她放下手机用手指沾了沾冰水杯外凝结的水汽，在桌子上写了句‘等等出去再说’。

“好好好，等等聊，嘿嘿，我知道这里人多你也不好和我说话。”

少年灵体见状心领神会，咧开嘴笑着连声应下，乖乖重新坐到对面沙发上。

知道这里人多不方便还凑过来吓她？安德莉亚有些无语，用纸巾擦了擦水渍拿起叉子狠狠地插上店员送上来的牛排。

她原本打算在餐厅悠闲地坐着直到玛丽安回来，可这少年灵体显然没什么耐心，他眼巴巴地看着她细嚼慢咽的动作，脸上的神情仿佛恨不得帮她一口气吃了。

实在是个没什么耐心的小鬼…安德莉亚腹诽了一句，她可不喜欢被人盯着吃饭，于是她只好更变了计划快速吃完饭带着他离开了餐厅。

“说吧，你有什么事？”

靠在墙边展开刚买的报纸挡住脸，安德莉亚小声问道。

“你放心，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前两天因为通宵打游戏猝死的…呃，你别这个眼神看我，我也后悔了，现在不是来不及了吗……”

“你还知道后悔就好，不过没什么用，等你转生了也不会记得这辈子的事，人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是常有的事。”

她对于这种纯属自己作死的死法向来嗤之以鼻，见自己的话让少年肉眼可见的消沉下来才有了些恻隐之心：“你并无怨恨，可死后灵体还留着说明心有牵挂，你先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不论是通透的珍珠白色泽还是那张藏不住心事的脸，都能看出他没有什么坏心思。

“我爸死得早，从小都是我妈拉扯着我和妹妹，但我活着的时候整天只知道打游戏，也不好好读书还喜欢和我妈顶嘴…我从没让她舒心过，就想着能不能为她和妹妹做些什么再离开…”

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抓了下后脑勺，怯生生地快速看了安德莉亚一眼，见她垂眸聆听的样子才继续开口：

“我在家里飘了两天，意外发现我妈她上周买的彩票中奖了，可她因为我的死一直沉浸在悲伤里都没注意到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想办法把这件事传递给她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有了这笔钱她们的日子可以过得好一些，我也能安心的走了……”

安德莉亚银眸微动，又盯着他看了半晌，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少年以为自己要被拒绝了，却听到她蓦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威廉，威廉·福特。”

“好，威廉，我答应帮你这个忙。”她许下自己的承诺，细眉一扬又补充了一句：

"但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事成之后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当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很好，等我的朋友回来了，你就带我去找你母亲吧。”

见威廉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安德莉亚移开了眼利索地收起报纸，她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心想着玛丽安应该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灵体对自己所附身之物是有所感应的，所以即便安德莉亚是临时变动了计划玛丽安也能直接感应到她所在的位置。

“嗨！这里！”远远地瞧见玛丽安从警局里飘出来，威廉笑嘻嘻的迎上去抬手打了个招呼，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这个自来熟的家伙，随即看向他身后的安德莉亚：“这小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