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只小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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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多灾多难的一晚终于结束，安德莉亚跃上床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直到深深地吸了一口充斥着自己洗发水味的空气才终于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放松了下来。

又是一次临近黎明才躺上床，她算得上很擅长熬夜，活像是只银眼猫越夜精神越好，同时她也和猫一样每天所需的睡眠时间很长，最近有些频繁的不规律作息和睡眠不足让身体感觉有点疲惫，翻过身闭上眼不过十几秒她就进入了混混沌沌的状态。

已经半入睡可几个小时前在医院与托尼分别前的一幕又在脑中回放，那时他穿着属于钢铁侠的战甲和她一起走出急诊大厅，一旁停着辆刚抵达的救护车，红蓝闪烁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交替，她正好侧过头发现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脸严肃，目光不自觉的停在了他眼下的位置。

很快托尼注意到她的视线，在一番思索后开口：“我原本定了明天的X包厢。”

“什么？”注意力正落在他长而密的下眼睫毛上的安德莉亚有些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一个男人的下眼睫毛比她还好看，前两天吃饭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当时她没头没尾的心声。

“我是想和你聊聊关于一份工作的事。”托尼没意识到她的不在状态，稍许停顿后补充。

“工作？”眨眨眼回过味来，安德莉亚用自己的思维琢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是斯塔克先生决定聘请我，处理身后怨灵的事了吗？其实说起这个我也觉得很神奇，他们好像只是纯粹的跟着你，我都感知不到多少他们的恶意，或许…我是说或许，我猜测是因为先生你成为了钢铁侠。”

她这般说着目光下移看向他胸口嵌着反应炉发出蓝白光的位置。

哪怕是从小和灵体们打交道的安德莉亚，对于人类灵魂的奥秘也知之甚少，怨灵们是由于灵体充斥着各种负能量情绪不愿离开才会继续在人间游荡。

人类的情感复杂又纯粹，细腻又粗糙，没有绝对的恨也鲜有绝对的爱，就像光和影子那样共生共存，围绕在托尼·斯塔克周围的怨灵们多是因为他贩卖的武器而死，但发起战争的人从来不是他，这些怨灵们找上他或许还有着更深的含义。

她只是有了一个猜测…或许是因为曾经贩卖杀死自己的武器的商人成为了钢铁侠，他们才会跟随在他身边，想看看这样一位曾为战争的伤害力提升了一个台阶的男人究竟能不能成为一个超级英雄。

是虚有其表？还是他担得起英雄这个缠绕着荆棘，满是血与泪的称呼。

“不是，和这个无关…”

不会知道安德莉亚心里一连串的想法，托尼听到她又提及怨灵的事反射性的面露微愠，但最终只是皱着眉否认，随后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一般的问她：“你有兴趣加入复仇者联盟吗？”

回忆到这里她感到的意外依然不减当时，她有些懊恼的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翻了个身。

不想了不想了，天塌下来都等睡醒了再说。

安德莉亚再三告诫自己的脑子停下，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沉沉睡去。

然而人的逆反心理在潜意识上体现的更为淋漓尽致，越是不让自己去想，她后半场睡眠的梦里频频出现托尼·斯塔克的身影。

醒来后她满脸戾气，就差把‘昨晚没睡好’写在脸上，迪克见状也没撞枪口转而打了一手安全牌先让乔安做了份苹果派给她，对付猫咪要先摸顺毛了再下手这句话他深谙其道理。

“今晚的客人是托尼·斯塔克。”

迪克见她在吃下半个苹果派后已经开始阴雨转晴的脸色，用餐巾擦了擦嘴仿若不在意的提及一句。

“嗯，我知道，他昨晚和我说了，就在停尸房的事情之后，我和他…碰巧见到了一面。”

没把自己跨纽约追身体的乌龙事件告诉迪克，安德莉亚只对他说了前半段正经查案获得的线索，因为她知道如果迪克知道了会笑话她的，是一定！

“碰巧是哪种碰巧？我怎么觉得你从停尸房离开后的部分进行了一些模糊处理？”

蓝眸一转，迪克总是敏锐又精准，眼下安德莉亚越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就知道里面越有事情隐瞒。

她这种在聪明人眼里有些故作镇定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式表情管理，其实特别容易暴露。

“没什么，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她斩钉截铁的否认。

“好吧，我不逼你…”迪克点到为止，露出个在安德莉亚眼里有些恶劣的笑容。

“托尼·斯塔克问我要不要加入复联。”停下手上叉苹果派的动作，她对迪克说道，语气里有着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询问意味。

但迪克听出来了，她有些迷茫，不知所措想听听他的建议。

“如果你觉得复仇者联盟的理念和你是契合的话，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