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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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悄悄苏醒，知更鸟站在枝头报晓，金色的阳光洒在城镇上。

虽然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导致今天早上的雾气比往常还浓，但经过阳光的洗礼，连大雾都带着清爽的味道。

阿萨垂着脑袋在被反捆着在椅子上睡了一宿，等他稍微清醒时，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和肩膀都疼的厉害。

柏妮丝穿上了黑袍，走出卧室看了看龇牙咧嘴的阿萨，问道：“是不是绑的太紧了？”

阿萨抿着嘴摇摇头，有些无力道：“不紧。我杀了那么多人，这只是我应得的小小惩罚罢了，你快把我送到猎人公会去吧。”

柏妮丝瞧着垂头丧气的阿萨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如果你还能跟你妹妹见上一面，你会跟她说什么？”

阿萨抬起头看着柏妮丝，眼眶渐渐红了，嘴唇嗫嚅道：“我不知道，有太多话要跟我的妹妹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柏妮丝蔚蓝的双眸倒映着阿萨悲伤的神情，她想了想说道。

“那我就先解了你腿部的绳子，再把你送去分会，你别想着挣脱。”

“不会的，我不会挣脱的......”阿萨小声喃喃道。

柏妮丝蹲下来解开阿萨腿上的绳子道：“解好了，站起来吧。”

阿萨的手依然是反捆着，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垂头丧气着没有一点想要挣扎的意思。

也许是心疲力尽，仅仅过了一晚上他光滑的下巴就冒出了青茬。

柏妮丝绕到他身后说道：“站直我把你手上的绳子加固下。”

阿萨挺直了脊梁，却并没有感觉手上的束缚加紧，反而是逐渐松开。

“咦........你不是要给我加固绳子吗？”

柏妮丝专心给他解开绳子没空回答他，没想到自己昨天系得这么紧，现在都难以解开。

等终于将绳子解开后，柏妮丝这才说道：“我改主意了，决定让你走。”

阿萨脸上写满了意外道：“什、什么，你要让我走，可我是个杀人犯，还想伤害你来着。”

“但那些都不是你干的，你的意识被强行封闭起来了不是吗？”柏妮丝眨了眨眼说道。

“我........”阿萨心情复杂，说不出话来。

他一方面惊喜于柏妮丝能放过自己，一方面对那些被“自己”残忍杀死的人感到内疚。

“可就算不是我所作的，但总有人要为那些惨死的居民们负责。”阿萨内疚的说道。

“别那么多可是了，而且要对碎尸案负责的那个人不是你，是你体内的另一个黑暗灵魂。”柏妮丝将准备好的帽子拿出给阿萨戴上说道：“压好你的红头发，你不是一直想回去看你的妹妹吗？现在不就有空了，快回去看看吧。”

阿萨听柏妮丝提起了自己的妹妹，灰色的脸上重新有了色彩道：“是的，我可以回家去看她，真的谢谢你。”

他朝着门口走去，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柏妮丝道：“太感谢你了，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被男人强壮有力的胳膊紧紧拥抱着，阳刚气息环绕在周围，还带着些以前没有的阳光清爽味道，让柏妮丝脸微微有些红。

“柏妮丝，我叫柏妮丝。”

阿萨松开她，英俊的脸上有着跟太阳一样明媚灿烂的笑容，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他摘下帽放在胸膛上道：“我叫阿萨，柏妮丝小姐。”

阿萨重新将帽子戴上，将红发仔细压住走到门口道：“柏妮丝小姐，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柏妮丝有些痴愣的看着阿萨离去的方向，依旧心跳不止。她捂着通红的脸喃喃道：“阿萨先生，好像比以前更帅了。”

由于早上的耽搁，理所应当的柏妮丝迟到了，于是在所有学者的注视和教授不悦的目光下她灰溜溜地进了教室，坐在座位上。

安娜悄声关心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早上不舒服吗？”

柏妮丝同样小声回道：“说来话长，中午去食堂跟你说。”

中午十二点，两人来到学派食堂。

学派食堂的菜品每天都会不同，柏妮丝走了一圈看了看，拿上一份番茄奶酪千层面，安娜拿上一份培根炖菊苣。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柏妮丝喝了一口柠檬水，讲起了自己昨天的惊魂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