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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道惊雷响彻苍穹,长阳殿外再响起了一阵兵甲声。
天子惴惴不安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内侍提灯引着秦王大步走了进来。
“燕承远,你这是要造反么?!”天子先下手为强,索性先定了燕承远的谋反大罪。
秦王手中高举密诏,并没有直接回答天子的话,只听他凛声道:“来人,请天子家法!”
“诺!”管事公公听令退了下去。
萧瑾随后也踏入了大殿,低头对着天子福身一拜,“参见陛下。”话音刚落,齐轩便被抬入了大殿中。
血腥味在长阳殿中弥漫开来。
天子越来越害怕,他故作镇静地坐回了龙椅,捏住了扶手上的龙头,大声问道:“燕承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臣弟奉先帝遗诏,清君侧,代先帝责天子误信小人、残害手足之罪。”秦王扬声回罢,另一手摸出了一半虎符,对着宫卫长下令道,“请将军见证,今夜本王并非谋反。”
宫卫长恭敬地对着遗诏一拜,“诺。”
“遗诏?什么遗诏?”天子愈发慌乱,自古清君侧者,大多都借故取而代之,他绝对不能承认有这样一道遗诏!
秦王似是知道他会来这一出,将遗诏交给宫卫长又念了一遍,当着天子的面,把他手中的虎符与宫卫长手中的虎符合二为一,以证确有此事。
天子的心猛地一凉,他摇了摇头,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因何会已败至此?
“天子家法到——”管事公公捧着御鞭踏入大殿,恭敬地递给了秦王。
秦王接过御鞭,并不急着上前执法,他对着管事公公点头道:“烦请公公拿壶酒来,有些话,本王要与陛下饮几杯才能说。”
自古御酒无好酒,这是秦王想毒杀他么?!
天子厉声喝道:“朕是天子,朕不喝你的酒!”
管事公公为难地看了看天子。
“公公尽管去拿,这也是先帝吩咐过的,能对饮解决之事,切勿动武。”秦王再吩咐一句。
管事公公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天子本该继续拦阻管事公公,可听完秦王之言,能不动武,自然是大好之事。他默许了管事公公退下拿酒。
管事公公退下后,秦王提着御鞭一步一步走上了龙台,来到了天子面前。
天子怒喝,“大胆!龙台也是你能上来的?!”
秦王哪里怕他?扬起御鞭,一鞭抽打在了龙椅扶手上,瞬间把上面的龙首给抽出了一道裂缝来。
这一鞭虽然没有落在天子身上,可那响亮的一声“啪”,还是让天子抱头情不自禁地惨呼了一声。
宫卫长下意识地垂下头去,不敢多看天子的狼狈。
萧瑾暗暗咬牙,她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着天子如何给她与阿远一个交代?
“父皇最怕你我兄弟相残,皇兄,臣弟一直以来从未有过半点僭越之举,你何苦非要赶尽杀绝呢?”
“朕做了什么?朕把齐先生留下救你,你还把齐先生伤成这样,是你自己不想活的!”
天子依旧狡辩,秦王捏紧御鞭的手微微颤抖,他失望地摇了摇头。
“齐轩真的会救臣弟么?”
“他是医者……”
“他也配称医者么?”
“……”
秦王的问话,天子语塞,一时想不出半句辩驳之言。
秦王长长一叹,看了一眼远处的萧瑾,有些秘密,今夜必须说个清楚。
“齐轩因当年援医灞陵瘟疫有功,先帝赐了功名,准入太医院当御医……”秦王徐徐开口,讲起了那段往事——
从布衣到官员,齐轩已经比太多医者幸运了。奈何,人心一旦生了贪妄,便容易走火入魔。萧瑾有心给齐轩铺平仕途之路,便将齐轩引荐给了兄长认识。兄长萧铮与齐轩一拍即合,时常以兄弟相称,看似又是一个好的开始,却是萧铮走火入魔的开始。
齐轩给萧铮开了生子的方子,可方子上的许多药材都是极为名贵之物。萧铮的俸禄根本就不够采补这些名贵药材。所以,萧铮开始贪渎,军饷越贪越多,终至没有办法再填补回去,以至于东窗事发,牵连进了整个阳清公府。
听到这里,萧瑾只觉心头一凉,凉凉地被不知名的锋刃给割开了一个口子,又悔又愧。
倘若不是她把齐轩介绍给哥哥,哥哥又怎会走上这样的歪路?
“为何要这样做?”萧瑾低下头去,沙哑地问地上不语多时的齐轩。
齐轩咬牙,似乎不准备答她的话。
萧瑾怒火中烧,上前狠狠地踢了一脚,痛得齐轩惨呼一声。
“说啊!”
她曾经一颗真心,就换来他这样的恶狼,让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悔?
齐轩红着眼眶紧紧盯着萧瑾,似是一只地狱恶鬼,“怪只怪……你是灞陵城最耀眼的姑娘……有个狗眼看人低的爹爹……我倾尽所有去提亲……还是被当做乞丐一样地赶出来……”
此事她一点都不知!
“你的兄长……明面上把我当兄弟……实际上……他看中的妹婿……是燕承远……我算个什么东西?”
萧瑾心绪复杂,这半辈子,她用了心去爱的人,竟是这样的一个无耻小人。
秦王担心萧瑾,便接口问道:“所以,是你把萧铮贪渎之事上奏的?”
萧瑾只觉眼眶一烫,震惊无比地看着秦王。
这些事原来秦王一直都知道,这些年来,他没有中伤过齐轩一句恶语,有君如玉,是她有眼无珠,白白虚度了那么多年的光景。
齐轩凄声大笑,他自知今夜是肯定活不了,干脆大家一起死好了!
“当时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你觉得谁更喜欢这个消息?”齐轩发出一串可怕的笑声,鬼魅一般地盯着龙椅上的天子,“损不了你的声名……那便动你喜欢的女人……只要是能伤到你的……陛下都愿意做……”
“胡言乱语!”天子心虚地大喝。
秦王黯然,当年贪渎一案,并非没有转机。他已经在想尽一切地变卖田产地契,只为能帮萧铮补上亏空,哪知突然先帝就知道了,这一下措手不及,秦王也不知还能如何扭转乾坤?
“皇兄……”
天子突然听见秦王唤他,不由得颤抖起来,辩解道:“你别听此人乱说!你方才也说了,此人心机深沉,害了阳清公府的世子!”
“臣弟只觉清君侧清得晚了。”秦王叹息,捏紧御鞭的手发出咯咯声响,“皇兄,你可知你今夜差点听信此人的谗言,害了臣弟一家。”
秦王的话,明白是给天子留了台阶下的。
天子正思忖着该不该听,秦王又一鞭抽在了龙椅扶手上,终是把龙头给抽了下来。
“朕……是朕一时失察!”天子受此惊吓,忍不住依着秦王的话说了出来。
秦王捏紧御鞭,哑声道:“臣弟若有错,皇兄尽管罚来。”
天子哪里敢说他有错,先前这两鞭子已经是留了余地的。如今当着宫卫长的面,旧事桩桩道来,如若传扬出去,百姓只会觉得天子不义,听信小人之人,残害亲弟。
天子重声名,万万不能以昏君之名被史官们钉在青史之中!
秦王造反是死路一条,天子强杀秦王是下下之策。
他们兄弟两人斗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既然秦王先示好退了一步,那他最好也跟着退一步。
皆大欢喜,先把今夜这出戏给收场了吧。“承远无错!”天子赶紧回答,“错的是齐轩,多次蛊惑朕,险些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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