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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濯养了几天的伤,好容易才将嘴上淤痕消干净,经得白妈妈批准后,这才敢往脸上抹心爱的胭脂。

几日不见自己女装模样,白濯被自己美得心神荡漾。镜中人面色憔悴,身形消瘦,病怏怏的模样惹人怜爱,再垂首咬唇,委屈得似乎要掉泪了。只可惜白濯人前从不是可怜楚楚的形象。

白濯牙齿放开下唇,又给双唇抹上大红胭脂,憔悴却冷傲,这才是他。

距离白濯一月一舞的时间还有十来日,他也就不急着创新舞曲,整理好容装后,便去了大堂。

含烟楼一如既往的热闹,众客见白濯出现,纷纷松开手上的美人,赶上前去慰问。

甲问:“白姑娘风寒好了吗?”

乙道:“白儿憔悴了好多,好心疼。”

丙说:“我府中有百年人参,白姑娘你收不收?”

丁言:“白姑娘病刚好,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

白濯边听边走,却没有回应一二句的意思,不过众人也早就习惯他高高在上不搭理人的样子,跟在身后唠唠叨叨,热情不减。

好在白濯并不像乔央离那般不经吵,一群人围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他也能旁若无人,神色自若。

白妈妈一天没事就是数钱,别的老|鸨天天站大街拉皮条,就她舒坦,坐屋内就有客人来。

这会儿她正将一叠钱票塞兜里,恰巧瞧见白濯往这边走。

白妈妈拉住他,低声询问:“白儿,你今天不出去了?”

……

白濯淡淡地瞥了白妈妈一眼,漠然走开,内心咆哮:老子是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吗!老子现在嘴还是痛的!

甲一直跟在白濯身后,虽听不见白妈妈的话,但却能看出白濯眼中的拒绝,他好奇地上前一问:“白妈妈,这白姑娘是怎么了?”

白妈妈同样漠然:“关你屁事。”

甲:……

白濯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冷眼斥退一群苍蝇后,端着茶杯四处观望。他此时坐在二楼的大厅中,低头看下去,能够看到楼下形形色色的人。

很多时候,他就是这样打发时间的,醉酒发疯的纨绔、含情脉脉的情人、驻足观看的穷书生……无数的故事都在这方天地中上演过,而白濯是其中的旁观者。

而众人都赞叹白濯是天生舞者,却不知道他们也曾成为白濯灵感的来源。

就好比前一次,白濯也是在同个角落,瞧见一女子捧着一个面具走过,这便成了一个故事。

不过……

白濯倚在窗边,食指轻轻敲着窗沿,觉得最近来的人都好生无趣。

白妈妈边数着钱边看着白濯,见他安安分分坐在那里,倒是放心了不少。

至少白濯在自己眼前,生死皆知,也不会担心再来一次离王抓贼的闹剧。

嗯……偷鱼贼……

白妈妈脑壳疼……

正在白氏母子同时神游天外的时候,某王爷又一次驾临含烟楼。

与以往一样,他身后依旧跟着个小厮,低垂着脸,一副饱受磨难的样子。

白妈妈额上冒出一条青筋。

白妈妈走上前去,一脸杀气,正当乔央离望过来时,却堆起了笑:“这不是离王殿下吗,这都好几日没来了吧?”

乔央离点点头,问:“白姑娘如何了?”

白妈妈抬头看向二楼,发现白濯已经不见了踪影,料想儿子不想见人,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方才他还在的,这会儿就不见了,估计是去睡……”

“娘,我在这里。”白濯站在楼梯口俯视,神情淡薄,只有熟悉他的白妈妈才能发现,他眼底的熊熊烈火。

白濯朝离王福身,道:“离王殿下请随我来。”

看老子不搞死你老子不姓白!

乔央离不疑有他,摆摆手示意小厮先走,不料小厮一脸坚定:小的不走,小的要保护主子!

离王:滚,别打扰老子谈恋爱!

小厮含泪回府。

再次抱着管家哭唧唧。

乔央离上楼,跟着白濯入了一厢房。只见房间布置精致,淡绿色的格局十分静雅,与外面花红柳绿之景大相径庭。

白濯道:“王爷请坐。”

离王坐在右边,问:“白姑娘风寒可痊愈了?”

“是。”白濯倒茶,“前几日招小人,病了几日,多谢王爷挂怀。”

乔央离莫名其妙:“招小人?”

白濯淡淡抬眸,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手中热茶招呼到离王脸上。

乔央离显然已经习惯了白濯冷冷淡淡的样子,左右此处无他人,被无视了也不觉得丢脸。他接过白濯递过来的茶,浅噙一口,赞道:“这茶不错。”

“厨娘们学过茶艺。”白姑娘鄙夷道:“难道王爷府上的人都不经过专门训练的吗?”

离王语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答没有,自己作为王爷不可能怎么寒酸,要是答有,刚刚自己称赞过,又有嫌弃自家府的茶不好喝之嫌。

乔央离放下茶杯,直觉告诉他白濯今天火药味很重。于是善于察言观色又想表示关心的乔王爷问白濯:“白姑娘可有什么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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