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来份五条饼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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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驭使式神这种相对来说还比较常见的术式，咒灵操术就是另一档次的东西了。无染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就知道他今天是真的玩脱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缘在日本遇到一个活的咒灵操术术式的咒术师，虽然说出来很令人不甘，但他毫无防备之下对上咒灵操术，结果就是眼下的困境了。

他的术式可以将自身的存在转变成不存在，因此世间九成九的术式都对他无效，可咒灵操术却是直接作用于咒灵本身的术式，在几乎所有的情况下，这一作用范围都不值得单拿出来说道，可唯独对无染而言，咒灵操术是他的术式无法奈何的东西。

他的本体被术式捕获了，现在术式已经启动，他除了和黑发少年比咒力储量，看谁先把谁耗死之外，没有第二种挣脱的方法。

“本来我还在想，以你的身手恐怕要花一番功夫才能成功接近你，没想到你会自己冲上来还没有任何防护。”

不，防护是有的，就是没想到碰到了克星没防住罢了。

无染在内心里进行了反驳，哪怕是在面对五条悟时都还能保持的自由散漫，在自身自由受到威胁的时候终于也全部消失了。

他的咒力量很对的起“特级”的等级，可对面的咒术师已经可以确定同样是个特级，在通常的情况下，特级咒术师要比特级咒灵强上一些，这一点在世界各国咒术界都通用，也算是咒术界的常识了。

特级咒灵对上特级咒术师，在术式都被对方完美克制的前提下，基本只有败北一个结局。

无染很清楚他是特别的，可他依然无法对抗黑发少年的咒灵操术，因为他触摸不到自己的“灵魂”，真的就这么耗下去，有很大可能是他最终会变成一个身不由己被丨操控的工具。

这样的未来很不美好，他还有很多想要品尝的美食，如果真的成为了一个工具咒灵那不如直接祓除他的好，毕竟这黑发少年长得就不像是会请他白吃饭的样子，连追寻美味佳肴这一漫长生命中仅有的乐趣都被剥夺的话，他怕是想要毁灭世界了。

无染不清楚他和黑发少年僵持了多久，夕阳的余晖不知何时完全消失，深沉的夜幕笼罩了这片土地，下方的街道从喧嚣变为沉寂，绝大部分人类似乎都已经结束了他们一日的征程，返回可以休养生息的地方准备进入安然的睡眠了。

而在经过了如此长时间的消耗战后，无染的咒力消耗殆尽，他对面的黑发少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起来同样消耗巨大，但略显颓败的脸色并不能影响他唇角越发显眼的志在必得的笑容。

与那刺眼的笑容相对的，是无染终于觉得自己到达了极限，再难抵挡已经缠绕在他身上看似轻飘飘无形无质，实则对他来说重如山岳的术式。他很清楚他要输了，少年也很清楚，在察觉到无染的抵抗松动的同时，他加大了术式的威力准备完成最后的收服了。

“作为咒灵你是真的强，不过现在还是乖乖成为我的手下吧。”

漆黑的咒力遮盖了无染的视野，瞬间将他包裹起来，那一刻强烈到让他几乎咬碎了牙齿的不甘和怨愤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将一层不可见的屏障冲垮了。

——在这世间，唯自由与美食不可辜负。

陌生的话牵引出了一段短暂却令人战栗的对话，无染微微睁大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记忆而失神，连抵抗都忘记了去维持。

“在这世间，唯自由与美食不可辜负。”

说这话时他坐在一层散发着如梦似幻的光晕的屏障上，身前是屏障内星星点点的萤火，身后是广阔无边的深空星海，而他就身处二者之间，不归于任何一方。

“虽说‘美食’才是最重要的，但既然我是个不请自来的客人，那么就拿出一点诚意好了——‘自由’，这就是我给自己的束缚。”“当有人试图剥夺我‘自由’追寻‘美食’的权利时，我就可以取回我此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