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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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渊舟听罢,半晌不语，慢慢合上书，转过头去看沈烟。

沈烟不说话，也?看着唐渊舟。

“所以说,你这些?天和我闹,是因为沈归义？我要杀他,你现在怪我了？”

“不......”

“沈烟！”唐渊舟的脸色变化,终于暴跳如雷，“你到底想干什么！毫无原因就改变主意，还朝我发火！你有话不能直接说吗！！”

沈烟第一次见唐渊舟如此盛怒，或者说以前也?见过,但不是冲着自己，没感觉到那可怕的冲击力。

“你在犹豫什么！你开口的什么事情我没答应？憋了这么多天，你——”

你这么多天没理我，你第一次放任我难受一宿，就是为了这点破事？

唐渊舟最终怒吼道“出去！”

于是沈副统领被撵出书房。

遇上外面当值的玉芷,也?被唐渊舟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沈副统领,你们吵架了？”玉芷谨慎道。

沈烟摇摇头,道“吵架是一来一往,我这也?没开口，单纯是挨了陛下的训。”

玉芷小声道“这哪叫挨训，若是换了旁人,肯定不是这般柔和,连个‘滚’字都舍不得说。”

沈烟叹了口气。

于是这冷战继续了下去，唐渊舟甚至不再叫沈烟在自己面前晃了，一连三天，除了上朝时,再没一睹龙颜的机会，甚至连话也?没的说。

沈烟又自以为“悄悄”的去了一趟诏狱，沈归义和沈雍依旧关在那里，但显然这些?天没再受私刑，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沈烟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陛下，现在看来连三成也?没有。但我毕竟试过了，你那些证据，至少要给我一部分吧？”

沈归义毫不犹豫道“不可能。”

沈烟想要会其中一部分，不仅仅是为了掩埋事实，其实也?是为了让自己相信——他有时候也?心存不切实际的侥幸，幻想自己不是方暮越的孩子，幻想一切都是假的。

从诏狱一无所获，沈烟无奈回宫去。

在路边买碗馄饨的工夫，没想到，遇到吴明釜。

这实在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自武举之后，再没见面，两人虽相识时间不长，但沈烟打心底觉得吴明釜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对他十分喜爱。

吴明釜再见面也是激动非常，挥手兴奋道“沈兄！啊，现在可是沈副统领了！”

说罢，也?坐了过来，点了一碗馄饨。

“好久不见了，明釜这些?日子可好？”

“自然是依旧混吃等死啦，多亏了沈兄在擂台上陪我多过了那么多招，回家之后我爹不仅仅没骂我，反而夸我有长进，能接下状元郎的招式！”

沈烟笑道“那就太好了！”

吴明釜道“这次咱们大越有禁卫军副统领了，而且还是我好兄弟呢......对了，沈兄那个朋友，误会解开了吗？”

沈烟愣了片刻，才想起来他是指唐渊舟冒充副统领的事情，于是笑道“解决了，这人啊简直可恶，的确是个不可言的官职，就来扯谎骗我。”

说罢，又有些?难过。想起那时和唐渊舟之间，没有君臣有别、没有上一代的恩怨、也?从来不会有这些?矛盾。

吴明釜天生对人的情绪很敏感，虽然沈烟在笑，但他还是道“沈兄不开心了吗？有何烦心事？”

沈烟立即否认道“没有。对了，我看了陛下真?容，的确如明釜说的那般，惊为天人，俊美非凡。”

吴明釜道那肯定了，又问“还听说脾气不太好？”

“对，脾气简直大的要命，不久前我才被撵出了书房去。唉。对了，明釜有没有听说过方暮越？”

吴明釜一听，立即竖起耳朵，问道“你听说他了？嘘！我爹说这是个不能说的人，咱们得偷偷说。”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见过，但是听说曾经很厉害，权倾朝野那种。现在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哪里去了。”

“消失？”

“他是个太监，而且没有家口，哪天不来上朝了，就凭他和陛下之间那些事，也?没人敢在陛下面前提他，就消失了......不过，”吴明釜低声道“我听他们说，他被陛下给——”

“杀了？”沈烟惊道。

吴明釜连忙道“嘘！”

“他被陛下给杀了？！那......你觉得这算不算报仇了、还清了，陛下会迁怒其他人吗？”

“迁怒谁？没人可迁怒了吧，他没有妻子、没有父母、也?没有子嗣，虽然说哪怕一命抵一命都不能还清，但陛下也?只能这样了啊。”

沈烟半晌不语，最终勉强笑道“行，不说他了，吃馄饨，一会凉了。”

“沈兄去我家玩好不好？我最近得了一批漂亮鹦鹉，还有条威风的大黑狗。”

沈烟立即摆手道“不行不行。”

“你还有事情要做吗？那什么时候才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