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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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芷闻言,立即推开门进了书房道“陛下，守夜还挺累的，怎么突然......”

唐渊舟道“让他站朕床边上——不，应是在朕床上守夜！”

说完又?觉得有些尴尬,那点色心也就是嘴上说说,又?道“你不用管,去告诉他要守夜就行。”

沈烟无?比摸不到头脑,但总算来了新工作，守夜大概就像门神一样站在外面呗，那穿的厚一点，不睡觉熬个夜倒是无所谓,以前在沈家也是晨昏颠倒的。

只是，玉芷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奇怪，说不出是笑还是羞，隐约带着一丝揶揄，让人摸不到头脑。

沈烟去马厩转了转,逗了逗自己的马,又?心想现在可以随意去校场玩了,改天要去骑马,可以问问陛下想不想去。

玉芷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人生中第一次严重的错误“善解人意”。

错把唐渊舟一时的冲动当成了信号，竟然觉得皇上是终于想对沈副统领下手了。因此专门去找御医院要了些膏脂润滑,还有助兴用的那药。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玉芷比较替皇上担心，他似乎没有任何经验。宫中皇子十四五岁时，有陪床宫女教导他们，如何进行那事。

但陛下那个年纪时,正是人生惨淡低谷，显然是没有人在意，也因此没有这学习机会。

玉芷一想，皇上本就没有任何经验，加上副统领还是男儿身，难度更大。而?且看着像是霸王硬上弓，也不知他是否心甘情愿，若是挣扎，更加难办。

好在宫中有规矩，无?论是皇子还是陛下，人生中第一次之前，都要有御医院配些助兴的药，这可不是玉芷的行为，是规矩。若是有药加持，大概也就不怕没有经验了。

唐渊舟叫了些臣子商讨使者与岁贡的问题，以及宴会操办的问题。众人纷纷呈上自己的计划，唐渊舟综合了一下，拿出了个具体方案，这事也算收尾。

但紧接着又?要面见一些武将，关于和北夏的问题，到底是延续这虚伪的和平，还是干脆打一仗，也是个问题。

“自然是要打！北夏这种鄙陋小国，竟然也敢对我大越有二心？”

“不可！即便二心，我们不能率先挑起战争，否则面上——”

“面上的东西算什么？对于这种蛮夷就应该宣扬国威，给他们点教训！”

“你这种只会打仗的大老粗，你知道开战对国库和民生有多大影响吗？”

众人七嘴八舌，从商讨上升到人身攻击，几乎就要打起来了。

唐渊舟见众人吵吵吵，竟然连续一两个时辰，也不知他们怎么会如此锲而不舍，不说服对方不服输。

“行了！都给朕闭嘴！”

唐渊舟一拍桌子，众人连忙噤声。

“爱卿们的说法，朕都知道了，此事都各自回去再想想，拟好奏折递上来，朕之后定夺。”

众人被撵出宣良殿，唐渊舟心中也有犹豫。

依照他个人这性格，自是想打，但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全天下的事情。

战争若不是必要的防守，那就必然两败俱伤，劳民伤财。

也罢，先看这次北夏使者带来的可汗的态度，再做定夺。

唐渊舟这一天单是和沈烟做的那一盘糕点做斗争了，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已经吃不下了。

玉芷端了些清粥小菜劝他稍微吃一点点，不然夜里?也会饿。再说吃了东西垫垫肚子，才能吃药。

“陛下吃这么多糕点做什么？”玉芷把药端上来。

唐渊舟一挑眉，有些得意道“沈烟亲手做的，只有朕可以吃。”

却有些难过，到底怎么才能成为一个招人喜欢的人，怎么才能让沈烟多喜欢他一点？

方才忍不住问了锦衣卫们，得知沈烟昨日的动向是鸿胪寺少?卿府，据说他还和这家的嫡长子睡一个房间，那房间就一张床，两人必然睡在一起了。

先前还喊“小弟，来给大哥暖被窝！”现在又找了新的暖被窝人选，反正不是单单只和唐渊舟睡，还有别人。

吴家的嫡长子是谁，以往唐渊舟也没在意过，哪怕谁是鸿胪寺少?卿，他都没有在意，反正是个不影响大局的边缘人物，无?实权也无?大错，就可以继续任用了。

吴明釜？

唐渊舟的手指划过这个名字，以及锦衣卫呈上来的此人生平，并不是个很优秀的人，和沈烟的生活轨迹只有武举接触。

并不是个很优秀的人，反倒普通极了，平日里溜猫逗狗玩鸟，沈烟那鸟儿也是他送的。只是“容貌阴柔，身姿娇软”这词引起了唐渊舟的警觉，莫不是......沈烟喜欢这样的？

不不不......还没有什么实际证据可以证明沈烟喜欢男子，再说，这么娘气的有什么好的？唐渊舟看看不远处的铜镜，内心还是觉得自己长得更好，应当是天下第一。

人家会带着沈烟玩，有各种好玩的小动物，还比唐渊舟更懂风月，是个有趣的人。

唐渊舟绞尽脑汁想想自己有什么优点，发?觉除了“是皇上、有钱，长得好”再说不出一点优点。

缺点倒是一大堆。既无趣，又?性格不好脾气差，名声难听，身体不好也总是拖累人。

唐渊舟合上奏折，觉得有些燥，唤宫女去打开窗户。

乍暖还寒，她们怕冷风吹的皇上染上风寒，只开了一道缝。唐渊舟没好气道“全打开！也罢，朕出去走走，自己透透气吧。”

往殿外走了走，想去看看沈烟现在在哪里，但临霄殿没有人，唐渊舟也就沿着小路往御花园散步，看看沈烟会不会在那里。

天色已晚，夜风萧瑟寒凉，但唐渊舟却一反常态的觉得燥热，几乎想脱了大氅。没有出汗，只是觉得浑身发烫，却也不是发烧。

沈烟把兔子皮毛递给锦桃，道“锦桃姑娘，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缝一对护腕，先前我打猎时得的，刚刚把生皮处理?好。”

说罢，又?拿出一盒胭脂来，道“麻烦你费心啦，这个送给你。京城的小姐们都喜欢，希望你也喜欢。”

锦桃立即道“副统领不嫌弃我的女红手艺，我就已经十分荣幸啦，不敢再多收东西。”

沈烟道“我也没他人可送，你若是不要，我就白买了。”锦桃推拒了两次，也就收了下来，心中美开了花，她们这些四等宫女，月俸很少?，是没机会得到京城大名鼎鼎的宝妍斋的脂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