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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驴,你这不等于废话?么??”半算子下意识地抬头,“哪来的那么多神兵天降降降——”
绯刀从天而降!
应龙巨池的?水被垂直切开,刀身携裹着滔天血腥,刃口携裹刻骨寒意。短短一日内,几个人第二次见证这把恐怖武器的出鞘。长刀贯落的速度超出了瞳孔捕捉的?极限,在水中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赤线。
摇摆而来的龙鱼,池底深处升起的银光齐齐定格在水中。
绯刀钉在第一条龙鱼的颅骨上,刀身的杀气却直坠而下,在同一瞬斩杀了池底深处的?另外两条龙鱼。亲眼目睹这一刀的?不渡和尚只是侧面感受到刀上的?杀气,浑身就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仿佛自己也跟着被从天灵盖向下劈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渡和尚立刻高举双手,“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人!”
他高举双手动作太过迅猛,连带着将背上昏迷不醒的?仇薄灯给甩开。
红衣少年向后一仰,黑发在水中漫漫展开,龙鱼骨骼发出的淡淡银光照亮他苍白的脸庞。年轻男子从不渡和尚等人身边径自擦过,接住了下沉的?仇薄灯,他玄黑的?衣袖边沿晕开暗红烟雾。
“这是刚杀了哪路鬼神赶过来……”
陆净喃喃。
无怪乎他如此猜测,血源源不断地从师巫洛的?黑衣上晕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亦或二者皆有。能将一整片池水都染红,实?在让人怀疑他是一路尸山血海地杀过来啊!
不渡和尚维持高举双手的?姿势,冷汗如瀑布,飞流直下。
别管是哪路神仙遭殃了,贫僧观这位施主长了一脸“杀人灭口”之相啊!这口应龙池其实通的?根本不是什么?海泉,而是黄泉吧……
师巫洛忽然抬头。
不渡和尚心说吾命休矣!
一样东西被迎面丢了过来,不渡和尚本能抬手一挡,入手却格外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那串菩提明净子。再低头一看,池水的血烟中翻滚出墨雾,师巫洛抱着仇薄灯站在散发幽幽银光的?龙鱼上,迅速向应龙池深处沉去。
黑与红在他们两人身上流动,像一个人过往的?所有颜色都由另一个人亲手描绘,也像一个人的?生命都由另一个人组成。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半算子问,“他自己带仇长老进风穴?”
娄江眉头一跳。
换做平时,就算这位神秘的?年轻男子实?力再怎么深不可测,娄江肯定也要追查他为什么?会知道山海阁的?辛秘。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只能冒险相信看在仇薄灯的份上,他不会做出危及清洲存亡的事。
在两人彻底沉进黑暗的?一刹那,池水沸腾起来,忽然逆流而上,把他们向上送。
被冲天而起的池水拍在涵洞玄铁门上时,娄江一手抓住铁门,一手摸索机关。
咔嚓,玄铁门上升,娄江第一个钻出去,接着把陆净拽了出来,紧跟着不渡和尚和半算子也钻了出来。双脚落到地面时,不渡和尚和半算子一起发出了“哇”赞叹声——在他们进应龙池折腾的这么?一趟功夫,山海阁的?金羽图已经彻底展开。
狂风暴雨,天昏地暗,烛南却前所未有地辉煌!
每一条街道都亮了起来,路面金灿一片,仿佛地底万年岩浆喷薄而出,在整座烛南流淌。在金辉面前,污秽邪祟节节溃散。山海阁的?弟子披着分属各司的披风大踏步地前进,逐街逐道地挥动刀剑厮杀。
雨水被他们的脚步踏起,火星般四下飞溅。
“看起来真威风啊!”
陆净一下放松下来,心说不愧是山海阁,毕竟是天底下最有钱的仙门!不过就是区区一些怪鸟鬼祟吗?杀干净就是了。一扭头,却看到娄江苍白不安的?脸色。陆净愣了一下,刚要问怎么了,就听到头顶传来苍穹碎裂般的巨响。
他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笼罩住大半个苍华城的白玉伞从中破裂,闪电自缺口中劈了下来,炽白强光里,淹没十几片街区。
高空,应钟收刀。
剑光擦着他的?面颊而过,落空了。
抵御雷霆时,他忽然出手劈向唐翩衣的?本命武器,唐翩衣几乎是同时朝他掷出飞剑。那一柄飞剑本该命中他的?,最后却落偏了——在唐翩衣掷出飞剑的?瞬间,一柄凤翅镏金镋自背后贯穿了她的心脏。
“叛徒!”
唐翩衣扭过头死死盯着她背后的一名枯瘦阁老,凤眸中仿佛有火光迸溅。
“竟然连你也是叛徒!”
应钟唇边带着一抹阴冷的微笑:“翩衣啊翩衣,既然知道我自己的?行?迹太过可疑,我又怎么会愚蠢到自己负责刺杀呢?”他抬起头,冲着远处的?左梁诗高声道,“阁主,应某过往多有冒犯,勿怪!”
唐翩衣屈指成爪,五指间凝聚起暗光。
枪尖自唐翩衣胸前冒出,月牙形的两股侧锋搅碎她大半胸膛。闻阁老一振手腕,收回凤翅镏金镋。
银色的长杖阻住去路。
左梁诗缓缓收回手。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唐翩衣的?尸体掉下高空,脸部肌肉狠狠抽动了一下。
唐翩衣是他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阁老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今夜部分计划的?人。按计划,她的目标是应钟,因此她才?会在一开始故意激怒他,以令他在叛变时锁定她。
可唐翩衣和他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直以来应钟在所有可疑的?人中表现最为激烈,几乎把对他的?矛盾毫不掩饰地摆在明面。可事实?上,应钟绝非性情暴躁易怒之辈,他早就清楚自己的?可疑,甚至连这份可疑都是故意而为。
“你们准备得……真久啊。”
左梁诗轻声说,瞳孔印出雷霆与血火。
叛变!叛变!叛变!
怒吼与咆哮在高空响起,一名又一名阁老拔刀相向,金戈碰撞声中,由阁老们祭起的各式法器组成的?防御罩转瞬破碎。谁也不敢和任何人并肩作战,因为谁也不知道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忽然调转刀锋。
“梁诗啊,无风不起浪,”月母巧笑嫣然,“若不是你们山海阁的?倾力配合,我们又怎么如此顺利地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你说得对。”
左梁诗缓缓点头,唐翩衣阵亡时的失态很?快就被他敛起,就连阁老们之间的血战也不能使他动容。
他一袭白衣迎风猎猎作响,五官线条柔和俊美。月母定定地注视他的?脸庞,恍惚间觉得站在面前的?还是当初那个突然出现在枯寂的?凶犁土丘的?如玉公子……那么年轻那么风流,说自己要走遍十二洲河山,寻找所有荒谬背后的真相。
“梁诗,”月母柔声问,“你不是最想知道一切的?真相么?你跟我走,我告诉你。我保证,你知道真相,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你们左家,和我与妹妹一样,都被那个人骗了。守山镇海,根本就不是你们的责任!”
“你错了,”左梁诗笑笑,“守山镇海,从来都不是谁施加给左家的?责任,是左家人心甘情愿做的?事。”
月母叹了口气。
“你这个人啊,面热心冷。”她幽幽地说,身影一掠而过,转瞬到了左梁诗面前,一掌击向左梁诗的?胸口。
“阁主!”
原本护在他身边的?几名阁老被叛徒分隔在不同的?地方,焦急地大喊。
在刚刚的?交手中,他们已经领教到了月母的?诡异和恐怖,不愧是当初居住在云中城的古神,她一人同时迎战十几名阁老举手投足间尽是随意。阁老们甚至觉得她其实并没有动真格,从头到尾就像苍鹰逗弄猎物。
高空中乌云急速流动,雷海同时照亮两个人的面庞。
距离烛南城界约三百里的?沧溟海面黑瘴涌动。老天工浑身包裹在天兵血甲中,如夸父氏族的巨人般立在海中的礁石上。万丈高空中,月母对左梁诗动手的?瞬间,他半俯下身,低吼了一声“君老鬼!”
君长唯提着金错刀,身形一错,就要掠上高空。
“对决还是一对一比较公平吧?”
温和含笑的?声音响起。
黑瘴里腾起火光,戏先生斜提一把铁青色的长/枪,枪尖燃着幽青的?火。他站在老天工对面,身上迅速出现与老天工风格相若的清灰色铠甲。
“阁主与月母难得重逢,君先生还是莫要去打扰他们。”戏先生面带微笑,“师侄,宋师叔近来可好?”
老天工反握双斧,冷冷地看着他。
金铁碰撞,却发出青铜般的轰鸣。本该抵达高空协助左梁诗的?君长唯落回原地,横转金错刀。一道黑影紧跟着落到不远处,头发高高束起的媚娘左右手各持一柄柳叶刀,眉长而漆黑。
“媚娘,你来得真及时。”戏先生温声道。
“先生吩咐,不敢有违。”媚娘垂眼,目光落在刀尖上。
“媚娘,不同二位仙门长老介绍一下自己吗?”戏先生笑道。
“卑下的?人,岂敢以贱名污了仙门长老的?双耳?”
媚娘手中的柳叶刀上腾起了诡异的?黑色火焰,火焰变幻莫测,忽而如妖鬼,忽而如凶兽,忽而如魅女。
“能以凡人之身承纳大荒火种的?,老朽至今也只遇到过你这么?一位。”君长唯振去金错刀上的?余火,淡淡地道,“若早二十年遇到你,老朽定劝你拜入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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