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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阮缩回了柔荑,背过身嗫嚅着道:“是,是顾大人让妾身来的……”
端起承盘上的菜粥,她道:“听说夫君一日未曾用膳了,若实在吃不下,吃些菜粥裹腹吧,仔细胃疾再犯了。”
“你知道我有胃疾?”常晏坐起身子蓦然道。
苏阮端着玉碗的手一顿,她道:“是……是顾大人告诉妾身的。”
常晏沉吟了声,眸子一转悠然说道:“既然为夫身子不适,劳烦娘子亲自喂为夫吧。”
闻言苏阮恨不得一碗粥倒在常晏头上,不知是不是常晏受伤后变傻了,这些时日的他总这样喜欢指使她。
屈于大反派的淫/威,苏阮认命的舀起勺子,吹凉了碗里的菜粥,这才喂给常晏。
常晏张嘴吞咽了下去,苏阮忙又喂了第二口,一勺接着一勺的玉碗很快便见了底。
苏阮搁了碗从怀里掏出干净的绣帕像照料孩子似的为他擦拭薄唇下边的脏污,收了帕子她欲把承盘给拿出去,堪堪起身的时候被常晏一把扯上榻。
“啊!你做什么!”苏阮惊叫一声,玉手抵着常晏的胸膛与他隔了半个身子。
常晏邪佞一笑:“娘子,我身上不大舒服。”
苏阮撇首红着脸道:“你身子不舒服抱着我做什么?”
常晏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粗粝的指划过她殷红的绛唇,苏阮不住战/栗,伸手想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按在怀里,苏阮被禁锢在男人怀里动弹不得:“或许娘子宽慰我一番,我许就好了。”
她抬眸怒视眼前的男人,殊不知她这副模样在常晏眼中似是邀他任君采撷,不容苏阮言语什么,他已是欺/身而上噙住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这吻持续良久直到苏阮身子软了下来,常晏才肯放过她,对着她粲然笑道:“娘子真是为夫的灵药。”
佳人面带潮红,她玉白的耳垂也泛起点点红来,清眸里水泽一片,她喏喏的出声:“你这是做什么?”
常晏勾起她的下颌两人目光交汇,他淡笑着道:“你我是夫妻,这难道不应该吗?”
“可你不是……”她可还记得新婚夜时眼前男人所说的话,这才多久,怎得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常晏深知她要说的话,他狡黠挑眉,在她耳畔温声软语:“不必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也知道,丞相性子本就阴沉不定,不是吗?”
他未说明的是,其实他只对她阴沉不定。
苏阮缩了缩脖子,羞赧的低着头不敢再瞧常晏。
常晏也不再戏谑她,松了她的身子,得了自由的苏阮忙翻身下榻离他好几丈远。
下榻后苏阮整个身子都是软的,她捧着承盘像受惊的兔子,逃了出去,步出令她窒息的屋子,她背靠楠柱,红着脸捂着自己的唇。
她方才是被常晏轻薄了吗?可是常晏不是有断袖之癖么,还是他故意愚弄她的呢?
苏阮心如乱麻乱做一团,晃了晃脑袋她决意不去想了,兀自回了西苑的卧房。
方才早没人影的顾书昀此时赫然立在暖阁门前,凝望着苏阮离去的背影,啧啧称叹:“果然还是夫人有本事啊。”
转身顾书昀踏入暖阁内,对着里头半躺着的常晏促狭着说道:“相爷,不知醉卧美人膝的感觉如何啊?”
拾起床边软枕常晏丢向他,顾书昀身手敏捷的一把抓过抱在怀里,他又道:“相爷何须与属下置气?属下不过随口说了一句罢了。”
他家相爷何时这般经不起揶揄了,还真是令他心烦。
常晏冷眼觑了他一眼下榻活动了下筋骨:“你方才难道没瞧见?”
“属下哪敢啊,不过相爷这招真高啊,把夫人骗来,还……”话至一半顾书昀便被常晏那凌迟般的目光,将他后话噎了回去。
他低着头嘟囔着:“什么嘛,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还不让人说。”
常晏也懒得同他再多说话,只道:“往后你有了中意的女子,你也会与我一般的。”
顾书昀不以为意:“属下才不会呢。”
常晏淡笑道:“话别说的太满。”
“行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明日咱们还要去一趟城东。”常晏不再与之闲谈,说起了正事。
一提正事顾书昀顷刻板着脸,他狭眉道:“明白了。”
凄冷的暗夜里朔风哀哀万籁俱寂,傲雪如柳絮在夜色下翩然起舞。
灯火通明的卧房里苏阮正要上榻休憩,采青却敲响了苏阮的房门,捧着一个锦盒走向她:“夫人这是宫里送来的,指了名给您的。”
“宫里送来的?”狐疑的接过采青手里的锦盒,苏阮晃了晃锦盒,有些犹豫。
她在宫里认识的人并不多,除了与她有仇的林若吟外,就只有浣衣局和掖庭院的那些宫人了,但她与她们不大来往交谈,不知是谁送她这个。采青歪着脑袋看着那锦盒好奇的问:“夫人,这里面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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