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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会看着自己?出事吗?他是绝对不会的?。眼前这人满心?在乎着他,柳长妤甜滋滋的?想。双手又将秦越的?脖子?搂紧了些,反正现在四下无人,秦越就在她跟前,不抱白不抱了。
靠入他怀,那滋味比得一喜事来得都要好。
“长妤,你身?上还有伤。”
秦越想把她手拿下来,又怕自己?用力大伤到?她了,只能无可奈何的?叹着说道,“我说你该好好趴着,你偏不要。”
柳长妤抱怨道:“我腰都酸了,你就允我多坐片刻嘛。”
秦越有心?想放她回床榻,然而柳长妤拒不松手,一副赖在他怀里的?作势。她这样耍赖撒娇,秦越拿她完全无半分办法。
到?最后只能轻轻搂着她,秦越脸上紧绷绷的?,他神色紧张,双手环着柳长妤的?腰,却又不知放哪处才好,他不想她被抱着难受,便双手置于?空中,不再触碰她。
可他的?不碰触,让柳长妤更为难受,她撇撇嘴抿唇道:“秦越,我腰好酸,背部?也?好难受,你给我揉揉吧?”
她窝在他怀中,在胸口蹭了蹭头。
秦越整张脸都红了。
他还未开口说话,便只觉得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掌,带着他移到?酸疼的?地方。
当手接触到?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的?肌肤时,他手心?都快热得生出汗了。
秦越不敢动弹,他手只覆在衣上,一动不动。他喊道:“长妤?”他到?底该如何才好?
柳长妤趴在他胸膛上,眯起了眼,姿态如极其舒适一般,沉吟了一声,“唔?”
那样子?活像是在等他,给自己?揉腰呢。
秦越被她眼神打败,只得无奈认输了。他手掌缓缓用力,放轻力道按捏着那处,时而轻声问?道:“力道可是会太重了?”他怕自己?弄疼了她。
生怕自己?再重些,柳长妤便如瓷娃娃般破碎了。
“不重,很舒服。”
柳长妤复而睁开了双眼。
她的?脸侧搭在秦越的?胸口,那双明媚的?凤眸便就这般凝在秦越脸上。入眼的?是他一张抿得紧紧的?薄唇,他神态的?认真,柳长妤心?里忍不住偷偷大笑。
笑眼里又落进了喜悦。
柳长妤想,他真的?是很紧张自己?啊。
又紧张,又关心?,又急切地呵护着她。
这样密密麻麻传来的?情感,柳长妤乐得都快找不清南北了。
此时此刻她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背部?的?疼痛,满心?都想着念着还又抱着眼前的?人,于?她而言,最好的?疗养莫过于?如此了。
秦越就着这么一个动作僵持了许久,他力道把握的?极好,他的?大手源源不断地传递来热源,温暖了柳长妤的?身?子?。
在他怀里的?柳长妤禁不住惬意地放柔了身?子?。
“长妤?”
“嗯?”柳长妤眨了眨自己?的?眼眸,却见眼前秦越的?双眼愈发?深沉。
那愈渐黑暗的?目光,让她感觉有点不妙。
就听秦越问?道:“你不是背疼?我给你揉揉。”说着,那只大手已上游走到?她的?背部?。
“背部?,还好。”
柳长妤话音未完,秦越已用举动回应了她,“疼得话不必勉强自己?忍着。”他已用力圈着柳长妤扑向自己?,她柔软的?背展露在秦越的?眼前,他眼眸里染上暗色。
那只手顺着柳长妤的?脊柱,轻而慢的?上游到?她的?肩胛,那感觉令人酥麻又颤栗。
只隔着薄薄一层衣料,秦越手心?所散出的?热气,柳长妤只觉得背上的?汗毛全起来了。
再怎么舒服,她都不要来了。
柳长妤推着他拒绝道:“没事了。秦越,真的?无碍了,已经不必再揉了。”
她心?底执意认为,秦越并非要安慰她,而是另有所图呢。
然而秦越的?大手又向下来回抚摸她的?脊背,在她的?两个蝴蝶骨之间游移着,柳长妤的?背上瞬间窜起了一把无名火。
“秦越!”柳长妤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他再这样胡闹,她可真的?是要生气了。
果然秦越的?手不动了,他哑着嗓音说道:“你身?上哪儿疼?我再给你揉揉。”
语气里又有股说不出的?哀怨,好像在控诉柳长妤,刚刚喊疼要揉的?是她,现在不让他揉的?又是她一样。
“好了,好了。现在已经不疼了,你不用给我揉了。”
柳长妤连忙将他手抓住揪了回来,低头用两手为他按捏着手心?。方才他给自己?揉了那么久,手也?该酸了。
“你揉了许久,这时手肯定?都酸了。”
“不酸。”秦越似乎还愿再多为她揉揉。
这话得了柳长妤恶狠狠地一瞪眼。
秦越立刻噤声了,他便就安静坐着,无比认真地望着她动作,俨然一副听柳长妤话的?模样。
柳长妤四周环顾,在这幽幽暗暗的?殿内,仅她二人,突然她就笑了一声,“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偷偷摸摸的?,还挺有意思?的??”
可不个偷摸着碰面吗?两人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也?只能私底下偷偷见面以解千愁了。
“长妤,我们这并非是偷摸。”秦越皱着眉头,拧眉纠结了半晌,发?觉到?不对劲,便绷着脸道:“我不觉着这很有意思?。”
过了半晌他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偷情”二字,干脆放弃了,“况且我们也?没做何过分的?事情,王爷应该不至于?会……惩我……们。”
他的?俊脸都快皱在了一起。
他其实是想说,王爷应该不至于?惩他吧?可说了才察觉这完全很有可能发?生。若是汾阳王爷知道自己?私底下,瞒着他偷摸跑来见柳长妤,想必是会打断了他的?腿。
秦越又偷瞄了一眼柳长妤。
她正坐在榻边,一心?为他揉手,容颜在幽幽烛光中微暗,可那双凤眸却依旧明媚。
秦越顿时心?里便有了念头,即使是要冒着打断腿的?后果,他也?要如此做。
“秦越。”
柳长妤轻笑回道:“父王是不会惩我,但他若知晓了,定?是会惩你的?。”
秦越沉默了,良久以后,他开口认真严肃道:“长妤,是你不给我名分的?。”不怪他偷偷跑来。
柳长妤不给他名分,他没得法子?,只能偷摸着来找她了。到?时候如若被汾阳王爷追着打的?话,柳长妤该要护着他才对。
“要我给你名分?”柳长妤好生无奈,头一回听说女子?给予男子?名分的?。她故作思?考了一番,像是做了一番心?理纠葛似得回道:“秦将军,你放心?好了,本郡主一定?努力给你名分。”
说罢,又笑着勾了他的?手指交织在了一起,似再做保证。
“唔。”秦越竟当真了的?点头,应声道:“嗯。”
他就等着柳长妤给自己?名分了,尽早做那名正言顺之人,堂堂正正的?站于?她身?侧,诏告世人,柳长妤是他的?。
再这之前,所有事还是偷摸着来吧。
秦越勾了勾柳长妤的?小指头,却得了她笑颜如花的?回握。
两个人不知不觉谈了半个时辰,长秋宫殿内是满室温馨。两人正温存着这余下的?情意,便听殿外向梅声音响起,“奴婢参见太皇太后娘娘。”
柳长妤一惊,忙推着秦越焦急道:“你快走。”
竟是太皇太后来了,若是被她发?现了秦越就在长秋宫内,那可如何是好?
“我走不了了。”秦越淡淡道。
柳长妤怒道:“你如何进来的?,就如何离开。”这人竟还不着急的?。
秦越不冷不淡的?一句,可没叫柳长妤生气。偏偏他还带着可怜回道:“来时是躲了侍卫的?,现在外头铁定?都是人,你真要我现在走?”
他眼下一出去,可是会被太皇太后所带之人逮个正着。到?时候传出郡主暂住的?长秋宫内,跑出来个男子?,流言蜚语还不在燕京传个天花乱坠的?。
柳长妤没好气瞪他道:“那你先找一处躲起来。”说完,又去推了他一把。
外头向梅已喊声询问?,“郡主,您可醒了?太皇太后娘娘想进殿探望您。”
闻言,柳长妤又去看秦越,只见他站起大步一掀,躲到?了床帐之后,总归还是躲起来了。
一番心?惊肉跳之后,柳长妤咳咳一声,才镇定?地回道:“向梅,进来吧,本郡主已是起身?了。”
太皇太后一心?想见柳长妤,自回了福寿宫后,是崇安帝硬劝着休息了一个时辰。才刚一醒来,顾不上夜色已晚便赶着奔来这长秋宫了。
这不进殿也?未叫向梅扶着,着急的?走至柳长妤床前坐下。
“祈阳,都怪哀家,让你受了如此重的?伤痛。”
太皇太后实在是太自责了。她本就对柳长妤抱有喜爱,如今柳长妤更是救了她一命,她心?里五味陈杂,除却愧疚,不知说何话才好。
“太皇太后娘娘,您不必如此。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我怎会袖手旁观呢。”
柳长妤的?手被太皇太后握住了,这位年岁已薛老夫人相差无几的?老人,就用那慈爱且祥和的?眼端望着她。
太皇太后好一声感概,叹道:“唉,那落在祭台石阶上的?珠子?……幸好有祈阳你看着了。”她沉思?着,又叹了口气。
若非柳长妤察觉到?端倪,太皇太后如今更是没了性命了。
“娘娘,这祭台一事祈阳觉着像是有人刻意为之,您还是要多加小心?呐。”
柳长妤沉沉道:“陛下眼下还未查出此事为何人所为,但那人一计不成,定?还会有下一计,您……”
因太皇太后执意在福寿宫闭门不出,不见外人,上一世柳长妤从未见过太皇太后本人。她只知晓宫里有这么一位娘娘,是能插手管上宫中一切事情的?。
这一世她有心?想请太皇太后出福寿宫,可谁成想太皇太后一出山便遇上了这事。说起来,她也?有责任。
太皇太后诚心?待她,她一样视她如自己?的?外祖母薛老夫人一般。
“祈阳,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太皇太后微微笑道,“哀家是在看见你的?那一刻,才决定?要出福寿宫的?。”
柳长妤疑惑不解。
“你与你娘生得太像了,哀家与你娘有眼缘,只是这些年哀家对外一概不知,你娘走的?早,哀家那时却未亲眼再多去看看她,”太皇太后惋惜哀伤,皆是为大薛氏的?,“这都是因哀家执意闭在福寿宫啊……”
柳长妤哽道:“娘她……人各有命,娘娘要多看开些。”她是命薄。
太皇太后又是一叹,“哀家不如祈阳你,哀家会多想开的?。”
“只是娘娘,这事与今日所出之事,又有何故?”柳长妤仍不解。
“哀家一日不出福寿宫,这宫里便相安无事。”
太皇太后冷冷一笑,“所以你瞧,哀家出来的?头一日,便出事了。这么多年了,她心?里过不去,她一直惦记着哀家,哀家怎会不知道。”
这语气太过陡定?了,柳长妤听得心?惊。尤其是太皇太后提及那个“她”,便好似那人便是幕后主使似得。
“太皇太后,您知道?”
柳长妤以为自己?魔怔了,竟然会有一种太皇太后其实明晰事情真相的?想法,太皇太后知道是何人针对她,也?知道是何人想她出事。
“好孩子?,你现在可不应过多思?虑,你身?上的?伤最重要。”
太皇太后只一笑,却并未说那人究竟是谁,她把话题又绕回了柳长妤伤势上面。
有些事情,即便是说出来了,也?无任何用,不如少?一人操心?。
“太皇太后,祈阳伤不重,您不必太过担心?。”柳长妤便笑着回道:“祈阳小时便与我父王学武,身?子?一向很好,这伤好的?肯定?快。”
“自小习武,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太皇太后眼中升起关切之意。女子?习武,在太皇太后看来,比男子?要吃更多的?苦。
“其实不算很苦,只是偶尔得了父王的?惩罚,会哇哇大哭。”
柳长妤与太皇太后讲了许多自己?小时候的?趣事,逗得太皇太后直笑个不停。这笑声驱散了早先的?不快之事,太皇太后笑眯眯的?抚着柳长妤的?手,心?底的?郁结此刻全都疏解开来了。
“哀家早便想有个孙女,能像你这丫头一样,往后你入了宫可要常去哀家那儿坐坐。”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可是喜欢柳长妤了,她早有打算,便是将祈阳郡主当作自己?的?孙辈,可惜太皇太后不得认柳长妤为皇孙,有些遗憾。
柳长妤笑回:“那祈阳若是不小心?听睡着了,太皇太后您可莫要怪罪我。”又提了一遭诵经之事。
“不怪不怪。”
柳长妤是打着趣,太皇太后也?笑着回她。
趁着太皇太后在这,柳长妤微微沉脸问?道:“太皇太后,祈阳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允祈阳今日就先出宫回府?”
“出宫回府?你这丫头想胡来什么?”太皇太后板脸硬拉着她手,“你身?上伤可是要静养的?,哀家说何也?绝不允你今日就出宫。”
“且这外头已大黑了,今日便算了。”
见不能离开宫中,柳长妤便退了一步话,又问?道:“那搬去您的?福寿宫呢?”
“祈阳,你不想住在长秋宫?”太皇太后算是明白柳长妤的?意思?了。说来说去,她是想搬出长秋宫。
柳长妤微摇头道:“娘娘,这长秋宫乃是历代皇后所住的?寝宫,祈阳不过一介异性郡主,何能何德居住此宫,还请太皇太后允祈阳搬去福寿宫吧。”
说罢,又拉着太皇太后的?手撒娇,“祈阳也?好多陪陪您。”
“可这是皇上下的?命令……”太皇太后被说动了,可仍有些犹豫之情。
柳长妤又道:“皇上定?会理解明白的?,太皇太后您说呢?”
她就不信了,即便魏源当真要许她后位,在这一切皆未定?下来之前,他有凭何理由执意强留一介郡主在长秋宫内呢?
“好,此事哀家答应了,你只管先安歇着,哀家去与皇上一说。”
太皇太后见柳长妤哀求,点头又作道:“祈阳,往后你若是有事,与哀家说,不论好的?坏的?哀家都会尽可能满足你。”
得了太皇太后这么一句保证,柳长妤满心?感激。有太皇太后站在她这一边,她不信魏源还能强人所难。
待太皇太后走后,柳长妤便一个人坐在床头发?呆。
“长妤,在想什么?”
听见问?话,再一抬眼,柳长妤的?手已经被秦越给握住了。
“我在想,太皇太后人真的?很好。”
老人家见她第一面,只凭着与她娘的?情分,便能待她如此。太皇太后信她没有坏心?,现在更是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她何能何德。
“嗯,是很好。”
秦越眼里有一点很明确,只要是柳长妤觉着好的?,一定?是好。柳长妤觉着怀的?,那定?是坏人无疑了。
“喂,你认真点。”柳长妤翻白眼。
秦越捏了捏她手,“你与你娘一样,与太皇太后有眼缘。”
太皇太后人和善,对柳长妤又好,反正秦越是乐意见之。
“我还在想,”柳长妤露出坏笑,“你方才躲在后面的?感觉如何?可有一丝害怕叫太皇太后发?觉?”
秦越手不动了,目光幽幽沉沉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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