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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看宝玲欲言又止,顺口打发梨儿下去看药,左右一看无人,这才捂帕低声向宝玲耳边道:“我这两日光顾着宝璐没到前边去,你可有听到信,可有回旋余地?”宝玲瞥了一眼外头,低声道:“姨娘这些时日照顾七妹妹辛苦,此事我本不欲说与姨娘听,也好叫姨娘清心几日,只是婆子们马上就要过来传话,姨娘不知道也要知道的,我只好先过来叫姨娘有个准备。”宝玲瞅了眼外头,人来人往渐多起来,声音也逐渐嘈杂起来,叹着气道:“旨意刚刚下来,要外贬去宿迁。外头现在正乱着,父亲与太太这会闷在屋里,姨娘这几日还是少出去才是,免得受刺头。”
赵姨娘的脸色有一丝慌张:“怎会这样,老爷之前不是...”赵姨娘猛地刹住话头,张望了下屋外,外头脚步凌乱想必已无人顾忌这屋,这才放心对宝玲道:“五姑娘你是个懂事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你也心焦。老爷之前不是打点了好些关系吗?为了这事,我听说太太都拿出了好些悌己,还有大伯那边,太太娘家大舅那边都使不上力吗?”
宝玲苦笑:“姨娘你也知道我们的,整日在闺中哪里清楚这些事情,只道今日旨意已下来,马上就要动身了。”
“动身!”赵姨娘的话音有些激动起来,“真的要离京吗?难道就不能找人再想想法子吗?平日里呼朋招友到处应酬,这会连个使得力的人都没…”
宝玲唬了一跳,如今院里都是人,这话若被有心人一传只怕又是一场风波,忙道:“姨娘怕是照顾七妹妹累了,胡言乱语起来了。”赵姨娘一怔,这才会意过来立刻没了声响,宝玲这才又低声道:“父亲正是因了这些事受了牵连,哪还敢说这些。”
赵姨娘自知失言,赶紧转了话题道:“我是担心宝璐,她大病未愈如何受的了这般舟车劳碌。”
宝玲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宝璐,亦觉忧心,掖了掖她的被角道:“我也是为了这个,一得这信就赶紧往姨娘这边来,圣意不可违抗,太太料理完毕便要起身的,只是七妹妹的身子骨不知吃不吃得消。”
赵姨娘听了如线的泪水坠下眼来:“我苦命的儿,这才刚醒又要遭这大罪,姨娘真恨不得替你受了。”
宝玲心里担忧,听赵姨娘这般也伤心,只是如今不是哭的时候,只得先将赵姨娘劝慰住:“姨娘休要伤坏身子,七妹妹还指望你照顾,如今需想个妥当的办法,好好安顿七妹妹才是。”
“对,对,对。”赵姨娘忙收了眼泪,此时也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正屋那位想必也思虑不到这许多,须得她们自个考虑妥当,“好姑娘,平日里你素有惠能,依你看该如何是好,再不然我拼的争破脸到老爷太太跟前去争一争,好歹请个大夫随行。”
“若能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只是一般的医生随行未必得用,若要圣手...”宝玲蹙了眉头,平日倒还好说,只是这关头上,“一来未必有妥当的人选,二来这赶着时间去请人家未必得空,三来所费不菲...”宝玲咬着下唇,亦觉忧虑,“此事磨人,前头又乱着此刻倒不敢教父亲烦心了。”
赵姨娘脸上一黯,想到一早上的冷清又红了眼,咬着牙道:“平日里都是姑娘、小姐的叫着,这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了,这庶出的到底比不上嫡生的,若是嫡生的小姐,只怕抄家的当口,太太也要使人先顾看着,那像这一早上的连个人也没...”
宝玲唬了一跳,忙截断她的话:“姨娘莫要胡说,我只是道一时无好的大夫可荐,如今即刻就要动身时日紧迫,怕父亲、太太请不来大夫而已,都是自家姑娘自是心疼的。”
赵姨娘自知失言,忙道:“我只是这么一比喻哪就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再一个照顾七姑娘有些累了也胡言乱语起来。”
宝玲叹了一口气,“也知姨娘心焦才失言了,只是如今事已至此,我们只得尽力去安顿七妹妹罢了。”
赵姨娘看了眼宝璐,又扯出纱帕拭了拭眼角,带着哭腔道:“五姑娘方才也说了,这一时半刻的到哪去寻人,只道是我们家七姑娘命苦罢。”
宝玲微抿了嘴唇,思忖了下道:“若能寻得上好大夫自然是最好,若实在无人,我有个法子不知道好不好?”
赵姨娘此时已是六神无主,宝玲道又法子哪有不好的道理,忙让她说来听听。
“我的意思是若不能请大夫前来,不若将七妹妹留在京中调养,待过个一年半载调养好了再派人送来。”
赵姨娘脸色一滞:“我方才也想到了,只是怕无贴心人照料还耽误病情,不是我说些丧气的话,咱毕竟是庶出的比不上嫡出的小姐,府中这些个婆子惯是捧高踩低的,咱们院里人一去没个主事的只怕七姑娘被欺负。”
宝玲亦点头:“咱们一去宿迁,平日里贴心的婆子、媳妇俱都是要跟去的,留下的不过是些粗使丫环婆子,粗枝大叶的也不能做事。大奶奶虽是细心的,她那边尽可有周到的婆子,但毕竟不是咱们院的人,照料一两天还好说,若要照料一年半载怕也不上心。虽说有大奶奶在府中能时时看照着,但底下这些人都是备懒惯了,大奶奶又是去岁新入门,怕还是震慑不住这些人,况如今咱们院里人都不在岂有不偷懒的道理。”
宝玲见赵姨娘脸色愈发凝重,忙安抚道:“我想不若咱们自己找个可靠、踏实的人还比府里的婆子尽心些。”
这话赵姨娘倒觉有几分道理忙问可无人选,宝玲道:“平日里我看京边庄子上的周婶子时常与姨娘走动。往年她有收成不好时,姨娘也接济过几次,这周婶子倒是个念恩的,时不时送些庄上蔬果与我们解乏,虽不值什么钱倒也是她一番心意,我看她倒是个忠实可靠之人。若父亲那边一时请不到合适的大夫,我思虑着不如将周婶子请来照料一段时间,一来周婶子是个贴心肯出力的人,与姨娘又是沾亲带故比别个自然尽心多,二来对她也是一笔额外的收入,她必也是愿意的。虽说到底比不上在咱们自己身边周到,但到底免了舟车劳碌之苦,待到七妹妹身子养好了咱们再遣人接回来岂不两全。”
赵姨娘听了连声称是,“方才我还担心若请不来大夫该如何是好,如此竟不必一味的去求这个情费那个事,请周嫂子过来竟比随车更妥帖些。周嫂子我是表亲嫂子,我在京中没什么亲戚,统共只剩这么一家。她也不曾远着经常走动,况又是忠厚朴实之人,这几年处下来竟比亲嫂子还亲厚些,她来照顾七姑娘我自是放心的。”
二人皆道此法甚好,既想定二人心神俱松,商量着该给宝璐或装或留哪些行李,又虑着该备多少银两给周婶子,赵姨娘意思宁可多一些,好使她尽心些,又忙着分派丫环们打点行李,忙了半日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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