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下马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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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雪见她这幅小孩子神色，不经意扬起了嘴角，他取出雪莲递给蛊羽，蛊羽并不接过来，对待宝物她一向很有分寸，不是自己的便不要触碰，免得不小心弄坏了还捅个篓子。她只凑过去嗅了嗅，便觉灵气充盈、气净心清，刚才运动得有些疲惫的身躯都轻松了些。

“此物可清心淬体，延年益寿啊！”蛊羽惊叹道。

“虫儿悟性果然高。”祁连雪道，他见蛊羽虽然好奇，却不拿过雪莲，心下不禁对她的品质又抬高一分。

祁连雪收起了雪莲，蛊羽盯着火焰发呆片刻，忽然道：“其实你要是不捡柴火直接回来，说不定在天黑之前我们就能走了。”

祁连雪笑着摇摇头，“天镜门距此地还有四百里，光从这雪山谷出去，怕都要花去几个时辰。”

蛊羽歪头盯上他，道：“你就没考虑过带我飞吗？”

祁连雪解释道：“以我的速度，飞回天镜门最快要一个时辰，若是带上你，可能得花上三个时辰。”

蛊羽摇头，“不是此意，你教我飞行之术，我与你一同飞回去，最多不超过一个半时辰。”

“……”若是别人说这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然而蛊羽却是在一瞬便学会了灵气运转与简单的火法术，“只要他肯教，她便能学会飞行术”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了。

祁连雪沉默了片刻，平静道：“只怕你学得会，灵气却撑不住飞完全程。”

蛊羽不以为然，“没事，那一瓶补气丹的灵气我都炼化在丹田了，一点儿都没用来生火，要不然我又蹦又跑这么半天呢……”

“……”

这一天，天镜门少主祁连雪多次受到来自神秘失忆少女的冲击，从此天才之名在他心中拔高了一个大境界。

有柴火的照耀，这晚睡得也不算太难熬，天一亮，祁连雪教了蛊羽飞行之术，蛊羽果然一听就会，祁连雪怕她中途出意外，还是牵着她的手带着她飞。

蛊羽翱翔在天际，兴奋的顾不上寒冷。这万里霜天、千山雪色之美景，岂是万年赤红而贫瘠的魔界所能比拟？待这冬日褪去，万物复苏新生，届时满目苍翠，是否还如记忆中那般美？

祁连雪不知蛊羽心中所想，以为她是为初次飞天而激动兴奋，怕她掉下去，一直捏紧她的手不敢松懈。

这一路上都是雪山绵延，到了终点降落下来，蛊羽才知道天镜门也是坐落在雪山之中，大小楼屋错落有致，主殿宫顶庄严，瓦顶也覆着雪，露出青黑色的檐角，与雪山融为一体，交相辉映。

进宗门时遇见些天镜门弟子，他们对祁连雪打招呼，祁连雪都点头回应。蛊羽注意到他们穿的衣服都是白底蓝边，与祁连雪的衣裳相似，却没有他的华贵飘逸，原来这天镜门的弟子连衣服制式都是统一的，不过祁连雪是少主，故服装有所区别。

蛊羽还注意到那些弟子无不摆着好奇的目光看向自己，有的还窃窃私语，不知是因为她面生，还是因为她裹着祁连雪的斗篷。

祁连雪带蛊羽到了一处殿中，里面坐着一对男女，祁连雪上去便道：“爹、娘，我回来了。”

那女子眉眼间便透着厉色，看上去是个威严果断之人，她打量着祁连雪身后严实地裹着斗篷少女，又侧眼看向祁连雪，道：“出去玩乐，怎么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蛊羽一听，心道祁连雪出去寻雪莲是瞒着二老呢，看来是打算给他爹个惊喜。

“这位姑娘叫木虫儿，身上受了伤又被人推下悬崖，失了记忆，被我救下，想她无处可去，便先将她带回宗门。”祁连雪柔声说着，给蛊羽递了个眼神。

蛊羽会意，立马乖巧地喊道：“掌门好，掌门夫人好。”掌门夫人李若莲眉头一压，面色有几分不赞同。“天镜门何等地方，怎能随意带外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