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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茹目瞪口呆看着谢知非,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什么叫注定只能一个人过?是不要她了?
眸中的雨雾越来越厚,终于,沈墨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不要我了……是不是……”
谢知非从没见过沈墨茹这哭法,肝肠寸断,掏出手帕边擦边哄:“我怎么会不要你!”
傻阿茹,我怎么舍得不要你,谢知非心如刀割。
沈墨茹哪听得进去,满脑子都是他说的最后那句话。怎么会注定只能一个人过呢?这话悲凉的,让她好难受好难受。
注定一个人是什么意思?谁有这么大能耐注定了谢知非此生只能一个人?沈墨茹愤愤不平,一遍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一遍瞪着知非。迷茫、委屈、悲愤。
谢知非被她看的都快不能呼吸了,思绪混乱,一切的一切都不知道怎么跟沈墨茹解释。几天的心理建设,几天的决心,在这一刻全败给了她一个眼神。
“过来。”谢知非声音有点嘶哑,朝她扬了扬手。
沈墨茹双目含泪,乖乖走到他身旁。
谢知非起身,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沈墨茹,心脏疼像被人挖去了一块,鲜血横流。那些该理智规劝的话,拒绝的话,把她推远的话,说不出口,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口。
“阿茹……”谢知非的理智再次屈服于情感,抱住她。柔软的娇躯抱入怀,心里那空洞的一大片终于被填满。
一个人纠结挣扎了几天,所有的决心在她的温柔面前溃不成军。
“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墨茹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手轻轻在他后背拍着,安抚他。
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什么都没有,这不过是一直都存在的。谢知非两手加重了力道,把她拥的更紧。
“阿茹,我的真害怕。害怕怕你继续跟着我会有危险。”谢知非说出心中的担忧,这几天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个。
沈墨茹想笑,道:“人活在这个世上,谁又敢说永远没有危险呢?”
就好比她,活的好好的一场意外就成了阿飘。就比如沈猎户一家,一场雪崩就家破人亡。
“傻姑娘,你说的这个叫意外。”谢知非松开她,牵着她的手走出书房,来到空旷的院中。
夏日的夜空很美,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在这样空旷美丽的星空下,人的烦闷也消减不少。
沈墨茹也随着谢知非目光望向星空,忽然问:“大人是不是很久没这么好好看过上京的夜空了?”
谢知非点头承认,头顶这片天空,他真的好久好久,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这样静静看过了。
一是他忙,二是他不想。
以前只有他一个人,浩瀚无垠的星空,总会让人倍感孤独。这种孤独感能逼得人窒息。
沈墨茹心疼,握紧他的手。
“大人,我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我也知道你所思虑的事,总是比我想的周全的。只是这一次,我们一起面对吧,好不好。”顿了顿,眼神坚定看着他,强调:“我不怕的。”
谢知非怔怔看着她,那一双看着自己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闪耀。明明只是个小姑娘,怎么有这么勇敢的时候?
沈墨茹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只要和谢知非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她怕的不过是,他会把自己推开。只是这么想就有点慌,更加用力握紧他的手,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谢知非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的纠结犹豫有些可笑。他本不是独断之人,皆因事关乎她,关心则乱了。擅自想了很多很多自以为为她好的安排,说不定就是最伤她之举。
“阿茹……”谢知非动容喊着她名字,把那日在御书房的事,还有自己的猜测,一并告诉她。他明白过来,自己没有资格什么都去替她来决定,不然她以后定会怨恨。
“大人……”沈墨茹好悲愤。她想不明白,元帝对谢知非的态度为何这么矛盾。
愿意好好教导他,让他成才,给他权利,却又如此忌讳他有自己的势力,甚至忌讳到不想他有子嗣。
元帝到底是什么心理?他是个变态吗?
这个问题谢知非都想不明白,更别提她。
但是好生气,沈墨茹想笑,最开始她觉得这个世界不过是一本书。后来慢慢发觉,发生的很多事书中并没有写。直到这一刻,她算彻底明白,不管这世界是不是一本书,如今经历着的,就是她实实在在的人生。书中有写的,也许不会再发生。书中没写的,仍旧实实在在经历着。这个世界早已因为她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
“大人,如果没有我,你的余生能很平顺,我愿意离开你……”
沈墨茹说出这句话,谢知非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额头甚至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闭上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一切却那么无能为力。胸脯剧烈上下震动,把他的激烈的情绪泄露无疑。
一切都黯然失色,四周一片寂静,他听不到任何声音。身体血液像凝固了般,浑身冰冷。
直到沈墨茹接着往下说完接下来的话,他整个人才又活过来般。
“……我相信你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能过的很平顺,你肯定会纠结是不是该离开我。可是大人,你知道吗?我宁可跟你一起磕磕碰碰的走,也不愿意一个人孤单单的过。”说到最后,沈墨茹有点哽咽。她觉得有点委屈,他怎么能真去想推开自己的事呢。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他自己决定。
谢知非两手微微颤抖,方才短短片刻便经历了一番大悲大喜。若他能多两分理智,又或是那日没尝过她的甜美,也许此刻他不会激动的如此不可抑制。
亏他一直自诩少私寡欲,事关沈墨茹,他也不过一样是沽名钓誉之辈。
此时,他真的是说不出半句拒绝之意的话。相反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呐喊,抓紧她!他不想放开她,他的心真的孤独了太久太久。
“阿茹,是我想错了。”几番思绪斗争,他终还是贪婪她的美好,不舍得放手。
沈墨茹瞬间泪满盈眶,抹掉眼泪,她笑了,道:“以后不许再错了。”
“嗯。”谢知非郑重承诺。
风雨同路,他就小心谨慎些走吧。
把心事都说开后,天更蓝了,阳光更灿烂了,一切都向着美好前进。
谢知非去苏州的那几天,沈墨茹输了一把银子,现谢知非又被罚了半年俸禄。看着只出不增的钱匣子,沈墨茹愁了。
她败了大人的血汗钱,觉得应该要想个办法赚些钱帮补家用。但这个念头她又不敢给谢知非知道。故而这些天都在琢磨,怎样赚钱可以不动声色。
想了很多天,沈墨茹都没有头绪。直到这日,亚芳剁了一只大肥鸡后,油腻腻的手洗了很多次都还是很油腻。沈墨茹忽然灵机一动,她可以做肥皂啊,简单又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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