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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奉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这会儿他们的动静不算小，招来了一些老人。
看见白骨，他们居然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一个一个小声议论着。
“这又是谁的骨头被发现了了？”
“不知道，住在这里的，总归是那些从窟里长大的。”
这破旧的房子，被众人称作窟。
先前宋天奉打听消息的那个老婆婆满满走过来了，结合之前问的消息，很快就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这里头，死掉的是哪一个？”
“死掉的是陈志扬，走出去上大学的，是顶替了他名字的陈宏。”
“陈宏啊……那不就是二牛么？陈宏害死了志扬？”村子里的人迷信，都觉得孩子贱名好养活。二牛这名字，在那时候站在村口喊一声，还不知道能得到多少个人的回应呢。
这是前来围观的一个老人说出来的话，然后所有人都看向了老婆婆。
宋天奉觉得疑惑，仔细看老婆婆，这才怔愣了一下。
“那个陈宏……是您什么人？”
“是我扔掉的孙子。”
老婆婆的语气十分冷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新的戏剧化的表现了。
陈婆婆倒是看得很开：“那时候家里穷，三个孙子一个孙女，家里根本养不活。所以，只留了一个孙子。孙女送出去给人当童养媳了，剩下两个，就跟其他人一样，扔在了窟里。”
没送出去，是因为毕竟是两个孙子舍不得。可是扔在了窟里，也是真的养不活，只能看运气自生自灭了。若是真的养不活了，起码尸体就在自己面前，还能帮着孩子收个尸。
“啊！”袁正气突然大叫一声，惹来大队长下意识一脚踹过去。
“你鬼喊鬼叫什么呢？”这么紧张的时候这样喊一声，心脏都要停了。
袁正气他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那什么，您养了两个孙子都扔出去了，不会正好是陈宏和陈志扬吧？”
他问的小心翼翼，陈婆婆却扯出了再难看不过的笑容，里面的悲伤几乎要将人溺毙。
“是啊。”
“亲兄弟呢。”
陈婆婆真的已经快要忘记这两个孙子了。
若不是宋天奉等人的到来，上了年纪的她，可能已经记不起那曾经让她痛苦不已的过去。
都是自己的孙子，要做出决定只能留下一个，谁的心会不痛呢？家里的条件要是稍微能够好上一点点，也不至于这样的。
陈婆婆只是努力的从家里剩下一点粮食送过去，她从来不会可以去寻找两个孩子的踪影，也不会可以打听消息。无论或者也好，无论死了也罢。
听见哥哥陈志扬考上大学了，弟弟落榜了，陈婆婆也还是挺开心。不管怎么说，起码两个都活下来了，一个还能离开这个贫穷落后的村子。
那之后，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她也就不再注意这件事。
“我上了年纪了，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种两把白菜。听见你们跟我打听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来，二牛杀死了哥哥陈志扬啊。”
谁能想到呢？
她本来以为，两个人一起，都离开村子在外地打拼了。
原来早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孩子已经永远的留在了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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