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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魏悯在前面跟巡抚和县令家的公子谈笑说话,不少人都投去羡煞的目光。
“这魏解元以后的路,怕是比你我等人都好走的多。”
有人抱胸讥笑。
这年头不只是男子靠容貌,女人长得好也比较吃香。
等巡抚和县令离开之后,刚才聚集的众人散开,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凑着头说话。
魏悯回来走到阿阮身旁,笑着跟他把刚才的谈话内容复述了一遍。
阿阮站在这边,看到魏悯跟那公子说话时有说有笑的模样,嘴唇都咬出了牙印。
如今听魏悯一回来就特意的跟自己解释了一遍,阿阮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这幅模样显得格外的不懂事。
可不管如何,阿阮听了后,至少心里是甜的。
魏悯又跟阿阮说起别的,正说着呢,却莫名听到有人高声点出自己和阿阮的名字,语气格外不善。
提起魏悯的不是旁人,正是此次乡试的第二名。
可自古以来世人记住的只有第一,没有第二。那杏黄榜上独一无二写着赤字的也只有魏悯二字,哪里有她宋容免?
“这魏解元以后的路,怕是比你我等人好走的多。”
宋容免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出声,语气发冲,“眼里只有男色,她算个什么解元!”
宋容免今年已经二十七八,为了一心读书,哪怕到了这个年龄,家里仍未娶夫郎,更未碰过男人。
宋容免觉得读书就跟练功一样,仿佛碰过男人就会丢了精气神似得。
她苦读多年,今年是她觉得发挥最好的一次,对于解元她胸有成竹,可奈何看到榜单第一的名字之后,犹如五雷轰顶。
宋容免位居第二,离第一的解元是那么的近,几乎咫尺之遥的距离。
魏悯比她年幼,还娶了夫郎,如今又轻而易举中了她努力多年一直渴望的解元……
宋容免心里气难消意难平,“那么喜欢男人,考个什么科举?她不是娶了夫郎吗,这种人县令家的公子怎么会看得上她!”
有人一怔,难以置信的问道:“她有夫郎了?”
宋容免冷呵一声,眼神瞥向不远处的魏悯,“那不就是,一个哑巴。”
“哑巴!”
凡是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愣了一下,有人更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高呼出声。
顿时,院子里人的目光多数都隐晦的凝聚在魏悯和阿阮身上。
这么意有所指的两个字,以及犹如麦芒般扎人的视线,让魏悯不悦的皱起眉头,身子不动声色的遮住旁边的阿阮。
魏悯目光瞥了眼宋容免,轻蔑而过,侧头问一旁的同窗,“她是谁?”
魏悯的声音没有故意压低,宋容免听的清清楚楚,气的拳头都攥了起来。
魏悯的名字在场的几乎无人不知,而自己仅是低她一名,她却这么高高在上的问她是谁!
“她叫宋容免,乡试名次排第二。”同窗微微压低声音。
魏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一个还未弱冠的年轻人压自己一头,宋容免咽不下心头的这口气,冷声讥讽,“不就是个解元吗?这么目中无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考的是个状元呢,真真是可笑。”
跟宋容免交好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哄。
魏悯语气平淡,“解元自然比不得状元,可好歹也是乡试第一。”
这话落到宋容免的耳朵里,魏悯嘴里第一这两个字语气就格外的重。
这是取笑她仅得了个第二?
宋容免气的手背青筋毕露,刚咬牙说了个“你”余光就瞥见魏悯身旁的阿阮,顿时攥着的手一松,嘴角莫名挑着笑,眼睛斜睨着魏悯,话针对的却是阿阮,“乡试第一果然与众不同,毕竟也不是谁都会娶个哑巴当夫郎的。”
她“哑巴”两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语气轻蔑讥笑。
仿佛不能说话的阿阮是个多大的笑柄一样,说出来就能逗笑众人。
宋容免一直自持文人的风格,很少当着外人说这种话,而今天她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落在了魏悯头上,心里魔怔,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她此话一出,魏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阿阮更是面容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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