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瓦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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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的手?,还是这么暖。
一旦握住了,就让人不想再松开。
可姜安城的眉头已经皱得铁紧,花仔心知?再不松手?他恐怕就要发飙,便紧紧地、用力握了一下,然后才松开手?。
躺在姜安城掌心的东西,触感十分熟悉,姜安城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只是它比他珍藏过的那一根要繁复许多,细铃铛绕了一圈又一圈,密密实实的。
“我回去想了想,什么是真正的喜欢,有一条我想明白了,那应该就是得一心一意。”花仔收回手?,负在自己身后,站在马车旁,仰头看着他,道?,“我不该把它分几份送人,我要把它全部都送给你。”
她的目光明亮,眸子如星,“夫子,你还想要什么?我若有的,都能给你,我若是没有的,就去抢来给你。”
春风拂过长街,轻盈的云朵在深蓝天空飘过,星辰忽闪忽闪,新抽出来的绿叶在枝头哗哗作?响,仿佛天地万物都听?到了她这句话,并?给予出回应。
姜安城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肉骨骼都微微作?响,想跟着这春风这星辰一起?回应她。
不行。
不行。
理智在脑海深处发声,声声飘忽。
新法一旦推行,风姜两家必有一场死?战,眼前安定的京城即将迎来它最动荡的时?刻,这个?时?候哪怕只是点个?头,就是把她拖入两难的深渊。
他的一只手?在袖中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刺痛激醒理智,他保持住了平稳的声调:“上车吧。”
花仔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盖过天上所有的星。
姜安城明显被?这样?的眸光刺痛了,垂下了眼睛,掩饰住自己的视线。
花仔飞快上了马车,心情实在是太过快活,快活得简直恨不得搂一搂他,抱一抱他。
不过她还保有了最后一丝观言察色的理智,只觉得姜安城口头虽然松动了,但神情看起?来好像还是有几分哀伤的样?子,不由问道?:“夫子,你消气了么?”
姜安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吩咐车夫:“去别院。”
一听?到这个?答案,花仔顿时?放了心,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舒舒服服地靠着车壁坐下。
只要夫子肯回别院,这气就算是没全消,也没剩多少了。
她一定有法子哄得他开心。
她回到这辆马车就宛如回了家,熟门熟路地打开车壁边的小柜子,手?伸进去摸东西。
结果一摸一个?空:“酒呢?”
姜安城靠着车壁而坐,声音平静:“没有酒了。”
“你喝完了?桑伯也真是的,酒没了也不知?道?补货。”花仔一面说着,一面又打开另一只小柜,这次是摸点心。
“点心也没有了。”姜安城道?。
花仔已经摸到里头是空空如也了,心说这也正常,姜安城虽然偶尔会喝点酒,点心却是很少吃,她既不在,他当然也不会预备。
“明天让桑伯准备些,啊夫子,我有钱了,北狄王庭的宝贝我分了不少,明天就让桑伯帮我去订香合坊的点心,我要装满这只柜子……”
她絮絮叨叨,咕咕哝哝,让姜安城想起?了那段他们?两人形影不离的时?光,心中有一丝冰凉的痛楚。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有时?候哪怕只是听?她跟车夫聊天,也觉得风正轻、天正蓝、人世正好。
可惜,可惜。
“再也不会有了。”姜安城慢慢地道?,“没有酒,没有点心,所有你的痕迹,你的影子,都不会有了。”
花仔愣愣地抬头,夜明珠的光芒下,他脸上的轮廓清冷至极,一对眸子暗沉沉地,没有一丝光。
她缓缓地伸出手?去,想碰一碰他的脸。
姜安城偏过脸,捉住了她的手?腕。
“夫子,你怎么瘦了?”花仔道?,“比我走的时?候,好像瘦了很多。”
姜安城清晰地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怜惜,他的喉结滚了滚,扔开她的手?:“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我怎么听?不懂了?你不就是气还没消么?”花仔道?,“夫子,不是我说你,做人不能太小气,不然容易气出病来。你看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手?链不也全送给你了么……”
她的话没说完,姜安城就一把把手?链扔回了她的身上。
“闭嘴。”
花仔虽是搬到了同一条巷子,回京之后却还没回过别院。
不是她不想回,是桑伯堵着门,苦着脸求她别回,说这是姜安城的交待。
花仔不想难为桑伯,再加上姜安城又不在,便作?罢了。
这会儿跟着姜安城在门口下车,看着别院大?门洞开,桑伯领着人提着灯笼迎出来,顿时?有一种感觉——回家了。
“桑伯!”花仔大?力拍拍他的肩,“快备水,备点心,我的屋子可有打扫?被?褥赶快铺起?来!”
桑伯面露难色,望向姜安城,姜安城微微摇了摇头,桑伯带着人提着灯笼退下。
花仔觉得有点奇怪,打量姜安城的神色:“夫子,天这么晚了,我懒得回去,你就让我在这儿住一晚呗……”
姜安城:“跟我来。”
花仔跟着他,经过庭院,穿过竹林。
一切都太熟悉了,熟悉得她仿佛昨天还住在这里,根本没有离开过。
竹林尽头就是厢房,厢房里点着灯,灯光映在窗子上,又明亮,又温暖。
然而她一步踏出,想象破灭,眼前没有窗也没有光,凉幽幽的月光下,只剩一片瓦砾。
花仔:“!!!!!!”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是我眼花了,还是我在做梦?”
我的屋子呢?!
我那么大?一个?屋子呢?!
“没有了。”姜安城的声音很平淡,很平静,静得像一口深井,看不见光也听?不见响,“一切就如你我的曾经,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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