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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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费劲全力，才能勉强地让自己吸到氧气一样。为什么自己没有昏过去呢？

她的脑子的一角小小地发问道，确实，现在如果能失去意识，也绝对比清醒着硬撑强。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放弃般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祝颂！赵祝颂！”

女孩儿听到了声音。

她的手指微动，她下意识地想要张开嘴，却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能感觉男人在一个一个房间地敲门，但是的，他的声音慢慢地远了。

祝颂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恍惚的。

整个皇城的基础心理测试一共有十二套。

一次测试会随机打乱十二套测试题目，是较为保险的能初步评判测试者是不是有较为浅层的心理疾病的方法。

而祝颂，在很多年以前，就背下了整整十二套的试卷以及相应最为保险的答案。

这是她能在心理测评中拿到令医生都会觉得惊讶的高分的唯一原因。

她慢慢地把头后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尽量也使得自己的大脑同样放空，然而不论如何，她的眼前还是露出了明序的模样。

明序今天穿着的是一件黑棕色的毛衣，血渍其实并不十分明显。

但是所有暗色的轮廓，连起来却是触目惊心的。

祝颂控制不住地回忆，她甚至能记清每个血块颜色些微的区别……

“赵祝颂！”

她突然听到门被撞开的响声，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被人从仰视的动作里被扯了回来。

祝颂深深吸了口气，眼神渐渐地有了焦距。

明序能看到自己的脸清晰地映在女孩儿琥珀色的眸子里,然后他看到女孩儿下意识地向他伸手，他想都不想地握住了那只手。

“祝颂？”

祝颂听着明序轻声地重复自己的名字，男人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能。”

祝颂咽了口口水，她艰难地回了话，只感觉明序的手几乎是紧紧捏着自己的手的，触觉生疼。

紧接着她看到明序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整个人松了口气，她才听到自己声音沙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郁青鸣过来和我说你在这里接受心理测评，拿到了一个医生都觉得惊讶的好分数。”

明序的表情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祝颂，似乎是觉得女孩儿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才微微放松了皱着的眉头。

“现在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他这么问道。

本来想摇头说自己没什么事情的祝颂正好看到对方深蓝色的眸子，后者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自己，她犹豫了半晌，只是小声道：

“有点头疼。”

“还有什么吗？”明序继续面无表情地问她。

祝颂已经有一种两人身处监狱，她是人犯，而明序正好是审讯官的错觉了，小姑娘又挣扎了几秒，最后说道：

“眼睛也有点疼。”

“闭眼。”

明序又看了女孩儿几秒，直把祝颂看得心痒痒，最后，他所有的一切情绪似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祝颂愣了几秒，她难免有些疑惑地看了一会儿明序严肃到不苟言笑的脸，最终还是秉持着对他的信任，小姑娘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等待了几秒以后，她只觉得自己眼睛上覆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一瞬间，她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但是对方动作轻柔，很快她便只感觉本来甚至有些胀痛的眼睛舒服了很多。

她一下脑子空白，过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冰凉的东西是对方的手。

“以后不要硬撑着，直接来找我……”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但这时候不免加了点絮絮叨叨的成分，“少记住一点不应该记的东西。”

他还在那边叮嘱着什么，但是祝颂面上像是听着他说话，事实上，却一句话都没有进入她的脑子。

她只是在反复迟疑。

也许，和明序提出两人应该已经分手的事情，该往后挪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