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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央和陆绵都记不清,他们到底是怎样从楼下沙发一路纠缠到楼上床上的,谁帮谁脱的衣服,谁又比谁多种了几颗草莓。
唯一有印象的,只有充斥耳边的急促呼吸和擂鼓宣天的心跳。
生猛之势,如山洪海啸,暴雨狂风,一发不可收拾……
陆绵看似强悍无敌,骁勇善战,可等真正上了战场,直面陈央最真实凛冽的渴望,又毫无气节地丢盔弃甲,举手投降。
陈央才试探性地碰了一下?,她就疼得嗷嗷叫,蹬腿撂挑子:“疼疼疼,算了算了,不来了!”
陈央气结:“……哪有你这样的?”
她一点也不顾及形象,准备从陈央身下?钻个空子落荒而逃,结果刚刚有点小动作就被狠狠按回?了沙发上。
被陈央一击即中,她输得有点狼狈,手脚并用的胡乱挠空气,并恼羞成怒的威胁:“陈央,我可是有身手的人,你再不放开待会儿别怪我伤了你!”
陈央也被她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点火撩sao的是她,现在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也?是她,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虽然手上力道有些狠,但还是勉强和颜悦色的教育她:“做事不能半途而废,陆绵。”
他将双臂撑在陆绵的脸侧,气息微喘,脸上有隐忍着的难堪。
与陆绵对视几秒,忽然也学着她刚才的招数,俯首下?来,咬住她的耳垂,含含糊糊的抱怨:“从小就这样,总归要你受点教训才长记性。”
陆绵只觉后背一阵电流,从尾椎骨处直接窜到了头皮。
之后的意识,就有些朦胧涣散了。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有无师自通的天赋。
陆绵只觉陈央一会儿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一会儿又觉得自五岁认识他以来,头一次见他这么狠,这么凶。
这么情难自抑,温柔又疯狂……
而她像飘在海面的小船,荡在枝头的秋千,随着风浪浮浮沉沉,悸动眩晕。
飘了很久以后,她在某一刻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慢慢适应了这个频率,并开始从中得到一些乐趣。于是她从拒绝变成欣然接受。
又过了一会儿,越发游刃有余。
再后来,还学会了反客为主……
—
胡闹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陈央却很早就起了床。
他起来给陆绵煲了一锅营养粥,粥煲好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他轻手轻脚地上楼,陆绵睡得很沉,他弯腰在她额头轻啄了一口,然后给她留了张纸条,让她起来记得喝粥。
接着他又下?了楼,换上白衬衫,穿上一套很正式的西装,再把前几天从国外带回来的那包资料清点好,装进一个大的背包里,最后背着包出了门。
坐车到陆绵家,途中用了四十多分钟,等站到她家门口,陈央抬腕看了下?手表,正好六点半。
陈央估摸着这时候二老还没起床,也?没敲门,靠在门口楼梯扶手边等着。
深冬的清晨格外的冷,陈央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脚都快冻僵了的时候,陆家的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七点三十五分,陆清河准时出门买早点,一开门,陈央立即从扶手上直起身子,站得笔直,恭敬地叫了声:“陆叔叔。”
陆清河大清早陡然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屋里退了一步,等看清是他,又一脸诧异:“央央?”
他很细心地发现陈央通红的鼻尖,犹疑的问:“在门口站很久了?”
“没有。”
陈央把手里的补品礼盒换了只手,笑?着说:“我也?才刚到。”
他一身西装,穿得本来就薄,这副冷得都快跺脚的样子,陆清河自然不信他的话,责备道:“你这傻孩子,怎么也?不知道敲门,快进屋暖和暖和。”
他一边说,一边把陈央往屋里迎,然后对着卫生间的方向喊:“他静姨,央央过来了。”
话音还没落,刘静伸了个脑袋出来,嘴里的泡沫还没来得及吐掉,嗯嗯啊啊地指手画脚,意思是让他自己先坐会儿。
陈央点点头,放下礼物,把身后的背包取下?来,笔挺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严阵以待。
差不多等了十来分钟,刘静梳洗妥当,才走了出来。一出来,就骂陆清河:“怎么也?不知道给孩子炮杯茶啊?”
陈央忙站起来说不用,同时,陆清河指了下?厨房:“没听到正烧水呢吗?”
刘静扬起的眉梢松下来,转头又跟陈央说:“央央,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饭吧,你叔熬了粥,待会让他去买点油条汤包什么的,你跟我们一起吃。”
“静姨陆叔,你们都别忙活了,我之所以这么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跟二老说。”
刘静发现他一会坐下?,说一句话又站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很紧张,又很怯懦,一副犯了什么大错的样子。
而且大冬天的,他这一身白衬衫黑西装的,过分正式的穿着,怎么看着那么像是要去结婚的呢?
他说得郑重其事,刘静和陆清河互换了下?眼神,知道他八成是为了陆绵来的。
对此,刘静似乎也?早有了心里准备,也?不多说什么,在陈央面前坐下?来,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迟早得来。”
正在此时,水烧开了,陆清河赶紧去泡了杯茶,塞到陈央手里:“来,暖暖手。”
陈央又一下?站了起来,甚至要弯腰鞠躬了:“谢谢陆叔。”
刘静太后老佛爷似的靠在沙发里,不动声色地观察陈央进屋后一系列的表现,砸吧着嘴,终于看出了某些端倪。
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她视线假装不经意地朝陈央脖子上扫了扫。
这一扫,不得了!
这傻小子,怕也?是第一次经历那种事,知道脖子上的印子难为情,衣领能盖住的就盖得严实,盖不住的,居然都贴上了创口贴。
“……”
这不更加欲盖弥彰么。
刘静抚额,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有点想笑,又有点难过惆怅。
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
算了算了,她也懒得瞎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想通这一点,她抬头看着陈央,突然开门见山,出其不意的问了一句:“陆绵昨晚在你那儿过夜的?”
陈央:“!!!”
她实在问得太突然了,陈央差一点没拿稳手里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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