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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是在用酒瓶互锤吧?”阮肆俯身给秦纵手臂擦药,上边刮痕红肿,就算洗完了澡,也还带着点酒味。

“一桌酒,不能白请。”秦纵闷着脸,“我就喝了半瓶。”

“就你那一杯倒的量,喝半瓶已经是给他脸了。”阮肆说着问他,“还清醒着没有?我是谁?”

“我领导。”秦纵说,“长腿哥,软认床。”

“请念‘择席’。”阮肆说,“你不觉得这名字特酷吗。”

“啊,”秦纵笑,“酷,含义更酷。你到底是有多舍不得你那床?”

“没多舍不得。”阮肆换了根棉签,“也就离了它睡不着吧。”

“我怎么不信。”秦纵抬头,被他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又给按下去,埋在枕头里说,“你也没少睡我这张床,还都睡得挺熟。”

“你这张跟我那张一样。”阮肆说,“睡了多少年了,你枕头换什么芯我都知道。别说你的床。”他合上医药箱,压了压底下的秦纵,“你换什么短裤我也知道。”

“大半夜就不要说这种话了。”秦纵撑身回头,“怪瘆人的,痴汉啊。”

“痴谁也不会痴你。”阮肆起身,把箱子扣上,“睡你的觉吧。”

秦纵一把拽住他裤边,差点给阮肆把裤子扯下来。

“我靠。”阮肆短裤边都露出来了,他说,“你这是干嘛?”

“从门走。”秦纵说,“你还想从阳台跳回去?”

“不走寻常路。”阮肆拍开他的手,“别扯,最近就剩这么一条裤子了。”

“那要不就睡这。”秦纵不松手,“明早正好叫我起床。”

“我是你的闹钟吗?”阮肆说,“你给发工资吗?”

“发。”秦纵拉着他裤边晃了晃,“现在就发。”

“行吧,”阮肆抱肩,“我看给多少。”

秦纵嗲声:“么么哒。”

阮肆:“……”

“松手!”阮肆愤怒道,“谁要你么么哒!不睡!走!欺骗我感情!”

秦纵和陈麟干架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学校,虽然多传是他被打,而不是打人,但他先发制人,抄酒瓶砸了陈麟这事还真吓唬住了一群人。

秦纵进教室地时候还没敲铃,他打讲台上过,底下倏地寂静。孔家钰战战栗栗地靠他桌边,推着厚眼镜,吃惊道,“你把陈麟打了?”

“没有。”秦纵把书搁桌子上,笑了笑,“是被陈麟打了。”

他把“被”字念得很重。

周围传来轻轻地嘘声,秦纵也不转目光,指尖的雀跃地掠过一排笔,挑出一只纯黑刻字的,开始上课。

“秦纵被打了?”孔家宝捶桌,“操|他奶奶的,敢动咱弟弟,放学掏他!”

“掏个鬼。”阮肆说,“今早就没见着人,应该是被秦纵打得不轻。”

“可人都传是秦纵被打了。”孔家宝不甘心,“给陈麟长了不少面子,连带着赵云林那事的气都出完了。”

“这不正顺了他的意思。”阮肆靠椅背上,“陈麟就是要个面子,他哪管赵云林的死活。”

“那这事就这么过了?”孔家宝说,“操|蛋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先招的事,到头还是咱们吃亏。”

“吃亏?”阮肆笑出声,“没这么便宜的事。人还在学校里,就想着混社会,以为演古惑仔呢?摸了秦纵的脸,还得问问我愿不愿意。”

“你说这话的时候。”孔家宝撑脸,“能把您那霸道总裁般邪魅的表情收一下吗?看着特欠揍。”

“那你揍。”阮肆更“邪魅”地笑了笑,“试试。”

“卧槽。”孔家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分明是阴笑。”

中午秦纵没跟孔家钰一块去食堂,他出了校,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直到临近上课才回来。孔家钰给他带了面包,秦纵在座位上迅速解决了午饭。

“去哪儿了啊?”孔家钰埋在书本里,“肆哥还来问你了。”

“来了?”秦纵抬眸,“你怎么回的。”

“我说你出校办事去了。”孔家钰笔在题上画了个圈,草稿纸垒了一厚沓,“他想着你应该去乐器行了,就没多问。”

“嗯。”秦纵手抄裤兜里,指尖摩挲着烟盒,“就是去乐器行。”

孔家钰算完题就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又赶在上课前问了几道题,就算过去了。周六秦跃开车来接秦纵,照例给秦纵带了堆零食,似乎还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他儿子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秦纵扫了一眼,都是些甜的,阮肆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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