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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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今天当着这么多下人面斥责了顾致宁一顿，他总是能老实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要严禁他再来北水斋打扰萧玟玉了。可当他正要开口说声“罢了”时，照顾顾致宁的杨嬷嬷才从外面进来。看到顾致宁在外面罚跪，哭的满脸是泪，心疼到不得了，连忙进屋向王爷求情。

“诶哟，王爷啊，世子小孩家，请别这么罚。要是又病了，太妃回来，怕是心疼啊。”

顾律修的火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点，被这么一激，又全冒起来了。往日他倒不会为这样的话大动肝火，只是现在这杨嬷嬷正撞在了他气口上：“好你个老货，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太妃来压我？”

杨嬷嬷一惊，连忙跪下：“王爷请息怒，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不敢。”

“你还不敢？仗着自己是太妃身边的老嬷嬷，你以为你在府里如何横行霸道本王就不知道了吗？本王看你年纪大了，又是打小侍奉太妃的人，才不愿意跟你计较。你倒好，如今要你照看世子你不尽责，倒敢对本王指手画脚起来了？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

杨嬷嬷连连磕头：“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老奴绝对没有指责王爷的意思，老奴也不敢在照顾世子方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王爷明鉴啊！”

“呵，那为何你不在世子身边时刻伺候照顾，怎么到了现在才来？又去哪里混了？”顾律修站起来，一声冷笑，“你真以为你是太妃的人，本王就不敢治你了吗？”

萧玟玉平日里也不喜欢这个杨嬷嬷，仗着自己是太妃的人，的确不把谁都放在眼里。所以一直到顾律修骂到了这个份上，他才起身去劝：“……王爷消消气，杨嬷嬷年纪大了，偶尔糊涂也是有的，饶了她这回吧……”

顾律修再看萧玟玉，气又消下了些。

情绪这样起起伏伏，反而对他自己不好了。

都不愿意再多看这杨嬷嬷一眼，顾律修厌烦十分地挥挥手：“滚滚滚，滚下去，别让本王瞧见你。”

“是，多谢王爷开恩。”杨嬷嬷万般感激地退出去了。

萧玟玉再小声地提醒他：“……王爷，世子还跪在外面呢……”

本来是想让人把顾致宁叫进来的，但此时也打算作罢，只对跟着他过来的月杉道：“你先将世子带回长竹院，罚他闭门思过三日。这段时间也不用叫那些伴读的进来了，要他好好静思己过。还有那个书童跟那两个侍卫，不看好世子，也要罚，打他们几板子，就足够了。”

“是，奴婢知道了。”

月杉退下了。

萧玟玉朝屋外看了几眼，看到顾致宁被月杉领走了，才安心——当然，这不过只是他的演戏，为的是让顾律修看到罢了。

心里是很喜乐的。顾致宁被罚闭门思过三日，哪怕出来了，暂时也不敢上他这里来。他倒是能过段清净的日子。

顾律修怕这事情的发生，又扰了萧玟玉的心神，等气顺了些才道：“既如此，你也好好歇息吧，闹了这样，怕你又不得静。只记住，这事与你无关，都是本王的主意，谁敢多言，本王就撵谁出去。你只安心便罢了。”

萧玟玉拉拉顾律修的衣袖：“……王爷……这就，要走了么……”

顾律修也是有好几日没来了，再上次来，只是匆匆坐了一会儿，并没有多待。这段时间里，顾律修要忙的事情实在不少，相较之下，今日还算空些，都能腾出时间来教训一下顾致宁。

“本王在这里，你又不得闲，岂不是不好休息？”

“没有的事……”萧玟玉低着头，一手轻拉着顾律修的衣袖没有松开，“……王爷要是能常来，这病，怕是还能好得快些……”

这大概是萧玟玉头一次说出这般直白的话来。

虽然没有出现别走，留下来这种字眼，可一句话，扭扭捏捏，到底是有着舍不得的意思。

顾律修只听他说这话，心里原先的不快就全部消尽了。这几日他还为了好些事情烦恼，没想到萧玟玉一句话，他什么都暂抛到一边去了。

见顾律修久久没了回应，萧玟玉怕是自己太直接了，顾律修一时不能缓过来，又继续道：“……王爷在这里，陪我多说一两句话……哪怕是不说话，只陪我坐一会儿，也就是好的了……我知晓王爷这几日公务忙，心里想着了，又不敢去打扰……既然今天王爷来了……就多陪我一会儿吧……”

要人如何能说出一个“不好”来。

顾律修拉过萧玟玉抓着自己的手，顺势轻拥入怀：“好，依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