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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避雨去!”他又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七月的天气,变化快。前一刻还是天朗星晴,下一刻就是乌云遮月,一开始还是零星几点雨,顷刻间就是豆大雨珠,倾盆而下。
湖边开阔疏朗,避雨的地方甚少,游人们见着瓢泼大雨,顷刻而至,皆是下意识地纷纷开始跑动,其实也是在奔跑中继续淋雨而已。
那两个以奔跑为乐趣的人,也不例外。
苏蓁被元重九拖着,瞎跑一阵,结果,还是在雨中,一时也找不着个遮蔽之处。
元重九便抬袖挡在她头顶额间,将那冰凉大雨,能挡住一点算一点。可转瞬间,他的衣袖也湿透,搭下来挡了苏蓁的视线,怪别扭。他索性就将她往胸腋下藏了,挟个麻袋枕头似的,搂抱着往前走。
苏蓁纵是觉得不妥,可那大雨中,也权且将就。
大雨滂沱,游人四散,一阵权且将就之后,终于给寻到一处避雨之处,就是那座湖心的映月亭。
过一段长长的平水曲桥,至那矗立于水中央的亭台。
皇家园林,总是一不留神就会修筑成大手笔。那映月亭,名为临水亭台,实为重楼暖阁。八角撮尖的屋顶,鲲鹏展翅的重檐,两层阁楼,八面开窗,确实是个稳妥的避雨之处。
然而,里头已经人满为患。
至湖心赏景的人,本来就多,这会儿被突来的大雨一赶,又给挤进来不少。
那本来宽敞的亭阁里,就显得摩肩擦踵,拥挤不堪。再给外间雨雾水汽一冲击,有种臭烘烘的热气。
元重九拉着苏蓁,正想往里挤,忽见她皱眉,便知她不喜入那要与他人擦肩靠背的蒸笼里去。遂一个快步转身,复又拉着她往亭外的屋檐下去。
屋檐下能躲雨,自然也就站着不少人。绕着那亭外八面屋檐,转了大半圈,终于寻着一角飞檐之下,还有些空处,可供落脚。
两人站过去,这才稍歇一口气。
将一堆荷包挂腰间,捋一把发梢与脸面上的雨水,抖一抖湿漉漉的裙面与袍角,看一看眼前的雨帘,总算开始像模像样地避起雨来。
其实,早已经淋成了落汤鸡,这个时候再躲雨,已经意义不大了。且那浑身淋湿,站在水边上,屋檐狭促,檐外的雨丝风片,依然会斜斜来袭,不一会儿就冷得瑟瑟发抖。
苏蓁就靠在那廊柱上,双臂抱在胸前,想要把身子缩得紧些。
元重九忽然往她面前站了,面朝着她,大半个肩背都在雨中。
苏蓁不解地问他:“你做什么?”
“给你挡雨。”那人直白答到,且颇为孩子气地笑了笑。又抬手撑在她背靠的廊柱上,用身躯和双臂,将她护在一个包围之中,再憨憨地问了一句:
“这样是不是要好些?”似乎颇为得意他这把人肉雨伞的功用。
那些乱飞的冰凉雨线,大部分掉落在了他的肩背上,高大身躯阻了寒意,确实要好得多。
“嗯!”苏蓁便笑着点头。
她有些感动,这个混小子,有时候心窍一通,也怪能体贴人的。
不觉往廊柱上抵背缩身,想让他站进来些:
“你往里面靠点。”
“弟子不敢!”元重九手掌撑柱,垂头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却是在跟她客气,讲礼。
“小心着凉!”苏蓁扬眉,呵他。
他几时成了拘礼的人了?端明殿里,拉着她的手往他身下按时,怎不见他说不敢?这个时候,她好心让他少淋点雨,他却来跟她讲礼,总觉得有种顽皮与调戏之意。
苏蓁心头一口气,忍不住就伸手去拉他。她也不是拘礼之人,再者,她也不是那种只顾自己打伞,却任凭弟子淋雨的人。
“我自小百毒不侵,这点雨,无妨。”太子腰身一闪,躲开她的手,坚持继续讲礼。
他坚持不往里靠。再靠,就贴她身上了。他想到是想,却不敢,怕她恼。他还不太能管得住那一触就起的下半身,他也不知道,那看起来就软软娇娇的身体,就这样靠过去,衣料相触,体热相感,会怎样。万一此刻那满脑子偷着乐的绮念,一下子齐齐汇聚到下半身出处,又被她瞧出端倪,那就又尴尬了。
苏蓁见他执拗,禁不住拿一副你又不听话的神色,来看他。
“你听!”太子也怕她执拗,赶紧岔开话来,“金池夜雨,雨打荷声,瓢泼大雨,打万枝荷花,难得一闻吧?”
知她素喜观花赏景,便迎着她的喜好,来岔她心神。
苏蓁一怔,仿佛某处开了闸,哗啦一声,那天地间的唰唰亮响,这时才突然涌进耳朵来。
然后,鼻子一酸,眼泪就扑簌扑簌地,涌了出来。
太子说完金池夜雨打荷声,又已经在那男.娼女盗的道上,奔了一截。他脑中绮念,夜雨淋淋,乃天地交合之声,雨打娇花,乃承恩雨露之意。忽见着苏蓁泪流满面,又给一惊吓,急忙低头问她:
“怎么哭了?”
“金池夜雨,天籁之声,好听。”苏蓁抬起湿袖抹把泪,转而绽笑颜。天籁之美,能够让人心领神会,感动得哭。
太子瞧着那湿袖抹过的笑颜,凌乱发丝贴额,娇娇小脸湿润,水汽迷迷蒙蒙,兴许,也就像那夜雨下的荷莲。
他重重地点头,忍着笑意,咬着牙关,附和她。
他亦觉得,天籁之声,真是好听啊,天地浑蒙,原始之力,果然强大啊,这冰凉大雨浇背,都没有将他满心的肖想给浇熄灭,反而越烧越旺腾,撑在廊柱上的手,越来越软,蠢蠢欲动……
只要手一松,就能靠近些,然后,抱在怀里,尝一口,多好。
真是犯贱,嘴太贱,刚才说什么弟子不敢呢,做个正人君子,真是好辛苦。
突然,身后雨雾中,响起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听起来比他还要辛苦:
“娘子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
那是苏蓁身边那个丫头小满的声音。那丫头撑了把雨伞,却也像是浑身湿透,急急找来,一脸焦灼,就如家里着了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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