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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好,这地方清净。”
咋听,像是顺口答她,可又像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看得清她的心境,也尊重她的选择。
苏蓁就不说话了,很认真地,垂头收拾书册。
元重九斜靠在不远处的书架边,看着她将那些书册从案头放进木箱,又从木箱中取来,搁到案上,挪一挪,叠一叠,再放进箱中去,如此循环,尽是无用功夫。
他看得发笑,却不点破,反倒觉得,不着一字,心意毕露,这一幕,永远停驻才好。他就喜欢看她这种心里乱成麻,表面却绷得老紧的别扭模样。
外头大雨淋漓,一番倾泻后,雨势渐歇,夏日暴雨,说来就来,说停就停。雨意渐收,天地间的胶着余韵,却化作一种浓浓的朦胧之气,在室中涌动。
加之那双灼灼眼神的注视,又没什么对话,苏蓁就觉得有些气紧,扭头看了看窗外,干脆下逐客令:
“雨小了,回去吧。”先前不撵他,是见他落汤鸡似的,怪可怜,权当收容他避雨了。
“嗯……”元重九也像是走了神,顺口应着,便正了腰身站直,作势要走。
看起来好听话。
转了个背影对她,又突地仰头,一拍脑门,跟才想起什么似的,抽了口气,转回身来,叹息着唤了她一声:
“苏莲心……”
“……”苏蓁挑起眉,带些戒备。就知道,他怎会如此好说话,幺蛾子还没放出来呢。
“我是来辞行的!”元重九却正色说到。
“……”这话倒让苏蓁觉得意外,翕了翕唇,却没问,只等听他自己说后话。
“东路水患,今年特别厉害,又闹了瘟疫,父皇要我去看看,明日就走。”儿郎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色,说正事。
“去多久?”苏蓁心下一个突跳,脑中浮现出那洪水肆掠,滔滔而来,继而瘟疫横行,尸殍遍野的阴沉景象。
“少则十天半月,多则……我也说不清楚。”元重九有些悻悻的,似乎对这趟钦差兴致不高,可顿了顿气,又补上一句,“往年的东路视察,都是让二哥去的。”
言下之意,今年是皇帝器重他,才换他去。
苏蓁听了,便不好说什么,按捺住心中那片阴影。略加思索,便也释然,视察巡边之类的钦务,都是名利双收的美差,皇子们通常都是抢着做的。上次平蜀乱,元重九可算是在军中立了威,这次去东路察水患,皇帝应该是有意让他在民生政务上,也历练一把。身为储君,受皇帝老子的器重,总归好事情。
“多带些人,凡事三思而行,路上小心些。”她想了想,还是叮嘱到,老气横秋。
“嗯……”元重九笑看着她,点头。然后,一脸的意犹未尽,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苏蓁心里毛抓抓的,有些不耐他的磨叽,索性直接催问他。
“你如今待在这里,不像在东宫做太傅,少不了有那些不长眼睛的,以为你不受元氏待见了,却又觊觎你的好,要来勾搭,你可……应付得来?”元重九问她。
苏蓁愣了愣,心头有些热,觉得他是担心她,却又对他所言不以为然:
“你放心!”
“那……”元重九顿了顿,又说,“万一遇上好的,你可把持得住?别让人把魂儿给勾走了!”
阴阳怪气,七弯八拐,活脱脱一个即将远行的郎君,提点家里的小媳妇——我不在家的时候,规矩点,别在外头拈花惹草。
苏蓁被这话激得,脸都红了。想不到他竟是这般心思,竟是怕她跟别人好!
她凉凉地抽了口气,本想说“你管不着”,脱口说出来的却还是:
“你放心!”
就当是安慰他吧,看在他要出门办差的份上,别让他在外分心。
“那……你每日,还是要挪些时间来想我。”拈酸小气的郎君得了好,瞬间又变回了摇尾乞好的小狼。
“……”苏蓁被撩得慌,可实在是答不出那声“好”字,依旧绷着面皮说了句:
“我很忙。”我很忙,没功夫想你。
“再忙也要……”小狼还想得寸进尺地,从她口中刨些甜话。
“回去吧。”苏蓁赶紧打断他,“湿衣服穿在身上,久了容易着凉。”
后头这句话,还算受听,元重九便倒退了几步,看是要走,却又在问她:
“那……我走了?”
“不送。”苏蓁笑着冲他略略挥了挥手,撵人了。
“我真的走了?”元重九又问了一遍。
“不送!”苏蓁提了音量,又答了一遍。
那人点点头,竟还真的转身,往殿门去。
行至殿门边上,停下来侧耳听了听,不见苏蓁有话来追他留他,终于,忍无可忍,一个张臂抬手,飞快地阖上殿门,三下五除二,利落上栓,然后,转身疾走回来。
“你……”苏蓁听着那吱嘎门响,砰砰锁落,又盯着那个快步折返回来的身形,瞬间就逼到她面前,本想问他还要做什么,却又觉得不必问了。
那双黑眸中,熊熊火焰燃起,她要是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就真是榆木脑袋了。
“那日的事情,我实在是想得紧,我们再温习一遍!”
果然,儿郎说得委婉,又直白,几步绕过满地的木箱,眼看就要捉她入怀。
苏蓁扭头便跑,可又慌不择路,往那层层书架深处跑去,眼见着尽头是墙,跑过去也是自投罗网,心中一慌,一个趔趄,便扑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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