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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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真麻烦。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师府有专门的道长领着众人去安排好休息的房间，王也认识路，先领着商景栖走了，只是离开会场的时候，王也和张灵玉两人擦肩而过，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淡然的两人点头示意，商景栖倒是挺想和张灵玉打个招呼的：

“小道长～”

女人笑嘻嘻的，灿烂的笑容即使天色暗了下来，也不减少那股明媚，真真是心大的姑娘，张灵玉冷淡的模样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他倒是停下了脚步，对着商景栖点了点头：

“商小姐。”

“明天的比赛你要加油啊，我看好你！”

“多谢。”

商景栖顾着和张灵玉说话，但是脚步不停，她侧着身子往前走着，但是人朝着后面看，可不，走两步就平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王也手快的去扶住一把，忍不住念叨着：

“你走路看路！”

“我看着呢！”

商景栖还看着张灵玉呢，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王也想吐槽都没劲，他直接掰回商景栖的身体悠悠的说到：

“说什么瞎话，就你企鹅走路的样子，平地看着路都能摔，别东张西望的。”

说着，王也对着张灵玉作了作揖：

“灵玉道长，先告辞。”

“客气，王道长。”

张灵玉回了个礼，随即，张灵玉也转身离开。

“走吧，还看什么呢。”

王也觉得，光是走吧他就喊了好几遍，最后，他们两个会场都没走出多少路，王也甩了甩袖子，微微耸着肩慢吞吞的往前走，这模样让商景栖想到叶修，叶修也是走路慢吞吞的，还插着口袋，踏着沉重的步伐，懒懒散散的，叫他翻个跨栏，他都能慢吞吞的笨拙的很。

“嘿嘿，灵玉道长，王道长～”

商景栖吧哒吧哒的小步伐走到王也的身边，但是石子路，商景栖又踉跄了一下，王也看都不用看就一把拉住了商景栖，扣着商景栖的手腕，女人的皮肤微凉，在夜晚的山上，温度急剧下降，之前就看着商景栖体虚，但是摸到商景栖的脉了，王也虽然不擅长着一门，却也能摸出商景栖到底什么情况，体内被打了炁，又被拔了炁，还没拔全，身子现在属于看着正常，但实际上，虚的很。

“嘿嘿什么呀，走稳了。”

王也估摸了下休息地方的距离，大约还要走个一段路，王也望着满天空的星星，不知道是看出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王也深深的叹了口气，懒散困倦的脸上露出了妥协的表情，他淡淡的问道：

“还走得动么？”

“走不动。”

商景栖回答的利落，王也轻笑了一声：

“行。”

说着，王也往前走了两步，蹲了下来，他侧过头清淡的来了一句：

“上来。”

“王道长～这怎么好意思呢～”

王也拉拢着眼皮，感受着背后的重量心里默默吐槽着：你有本事别一边爬上来一边说着这句话。

“嗤，出家人慈悲为怀，帮助失足少女人人有责。”

王也轻松的站起身，背着商景栖好像没什么重量似得，他抬起脚依旧是他悠悠慢吞吞的步伐，商景栖听着这句话，一点都不犹豫的扯着王也脑后的小揪揪：

“谁失足少女呢！”

“平地都能崴的还能是谁。”

王也一点都不客气的回道，商景栖愤愤的口气依旧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我这叫习惯性崴脚！怪我咯！”

“呵……”

王也轻笑一声，这还有理了。

“说起来还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能变成习惯性崴脚！”

商景栖算旧账的能力一等一的，王也一听脑袋就疼，王也立马认罪：

“行，我的错。”

但实际上王也还觉得自己冤。

他们这对假的青梅竹马，也算是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只是商景栖是个一个不留神就能发生点事的人，商景栖现在成习惯性崴脚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小时候脚软组织挫伤过，没到骨折那么严重的地步，但是挫伤的也挺严重的，而造成这个的原因就是商景栖从两米高的围墙上跳了下来，王也发誓，他真的只是一个转头，商景栖就跑墙上去了，那姑娘还对高度距离一点都不敏感，看他轻松的跳下来，她也能，然后，他就一脸懵的看着小丫头扑通的跳下来，地上滚了两圈，卡进一边的花园土沟里去了。

“恩，出家人不打诳语，知错就好。”

商景栖这振振有词的模样，王也心里只想呸一声。

罪过，罪过，这丫头大约能逼的他向祖师爷赔罪。

你前一句和后一句没关联！

商景栖大约是累了，身体还虚着，嚎了两声就没什么力气了，她原本还支着的身子慢慢的屈了下来，整个人靠着王也的背上，王也感受到商景栖的动作，他微微的侧看了一眼，脚步放轻了些。

“王也，你现在是武当山的道长呀。”

“恩。”

“武当山好玩么？”

“我是去修行的。”

王也无奈的笑了笑，喉间发出的一声轻笑带着无奈和随意，商景栖嘟了嘟嘴：

“怎么跑武当山修行呀，那你还回来么？”

商景栖问的简单，回来么，王也垂下眸，嘴角勾起声音平稳，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恩，会，回来吧。”

经过这次的罗天大醮，他大约，回不去武当山了。

“哦，你有多久没回去啦，我倒是好久没回去了，今年过年我都没回家，差点被太后娘娘骂了。”

王也嬉笑了一声：“商太后啊。”

“对了，王也，你会太极拳么？”

商景栖讲话总是有一出没一出的，话题跳跃也极快极远，王也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会啊。”

“哎，武当派苦不苦呀，你六根清净了没？”

王也觉得自己脑门应该有滴汗：“商栖儿，你对武当派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六根清净是少林派。”

“你们不是都是出家人么，怎么就六根清净是不一样的。”

王也哭笑不得，他偏低的嗓音带着一股磁性，他淡然的和商景栖说道：

“少林修的是戒律清规，我们是修的是修身养性。”

王也颠了颠商景栖：“你够了哦，还问呢！”

商景栖扬了扬眉，拍拍手：“王道长说得好！我给你唱一曲！”

行，这姑娘要唱起来了。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

“……”

王也差点踉跄了一下，什么鬼。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

“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王也挑了挑眉，这怎么这么多句啊。

“女儿美不美～”

又重复了。

“女儿美不美～美不美！！”

唱着唱着，商景栖用力拍了拍王也的肩膀，加重音的，已经不是唱了，就是加重音：

“美不美！！”

“……”

王也拉拢着眼皮，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的吐出一个字：

“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