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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藤间优成的?话,是会把?食物直接端进来的,我恍惚间想,然后就不自觉地起身去看两面宿傩,他的?头发还是白色的,光看背影的话大概确实会和藤间优成很像,我甩甩头把?这个荒诞不经的想法抛掉,紧接着浮现的?确是刚才精神胜利法想到的那什么御厨子所。
这里明明是我居住了很久了的?宅邸,但这时候我却跟在两面宿傩的后边去到了餐厅,食物的香味勾动了我的?味蕾,肉粥的味道出乎意料地不错。
“口味和平是不太一样。”我说着看向了背对我站在旁边的藤间优成,不,是两面宿傩,从这个角度我看不见他的?脸,自然也对他的?情绪无从揣测,连带着这滑稽的情景也找不出缘由了。
“不要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你?不是很清楚吗?”两面宿傩说。
我确实很清楚,肉粥的口味符合我的?喜好过了头,到现在为止,也就一个厨子能做出这样贴合我喜好的膳食,但我现在的胃口实在不太好,所以只很轻巧地用勺子拨弄着肉粥。
汤匙是白瓷的,盛肉粥的碗也是同样的材质,肉粥里边的米放的很少,肉比较多,都处理成了规则的?长条的形状,呈现出一种浅淡的粉红色。
这座宅邸是建造的?时候特意设计过的?,所以窗户都在背光的?地方,即便是到阳光范围最泛滥的冬天,开窗都是无妨的。只不过我平时不喜欢开窗,所以才会习惯性把窗户维持着闭合的?状态。
看着白瓷碗里的?肉粥,我突然觉得现在的光线实在很差,于是起身去把?窗户拨弄开了。
天已经亮了。
即便是没有暖色的阳光的?入侵,白的耀眼的天光还是侵入了屋子,我后退了一点,然后又坐下去拿勺子在碗里随意地拨弄,我能感觉得到,肉粥已经不是最适合入口的温度了,毕竟是深秋的?时节,食物总是很快就凉掉。
我若无其事地舀了一勺子凑近到嘴边,经过这样一番折腾,食物的热气都跑光了,我将汤匙含到嘴里,冷掉的?肉粥接触到舌苔,先是嫌弃地觉得食物已经冷掉了,再接着才是味觉上的?感受,细细品味之后才发现其实和记忆力藤间优成煮的肉粥味道有些微不同。
白瓷的汤匙比肉粥冷得更快,被我含在口腔里面之后很快就彻底冰凉了,我有点不甘心地用舌头去勾汤匙的?里面,想要再攫取一点温度,但什么都没有。
肉粥顺着食道一路无阻地通往了胃肠,温度很快地逸散掉,到胃部的时候已经彻底冷了,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不舒服。
“冷掉了。”我轻声说。
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总之不是对我自己说的,毕竟这冷掉的?肉粥我已经品尝过了。我大概也等不到回应,毕竟两面宿傩不是藤间优成。
“挑剔。”两面宿傩嗤笑了一声,却转过身走到我面前,把?那碗肉粥端走了。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如果是藤间优成的?话大概会去重新盛一碗粥端给我,但两面宿傩,我是既了解又不了解的。
在我惊讶的注视下,两面宿傩把那碗冷掉的?肉粥用白瓷汤匙一勺一勺地舀起来,然后送到他嘴里。这种慢条斯理的?进食方式完全不适合他,我低头不去看他,只感觉气氛黏着并且怪异,接着我听到了‘呼噜呼噜’的?喝粥的声音,这才是我想象里两面宿傩这种家伙进食的?方式。
然后是‘砰——’的?一声,白瓷碗被他摔在了桌子上,我忍不住循声看去。
“自己去盛粥,要全部吃掉。”两面宿傩指着那个碗壁上还挂着粘稠且浑浊的?粥液的?白瓷碗对我说道,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既餍足又得意,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壮举似的。
我装作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直接起身要去厨房,却被忽然拽住了手腕。
两面宿傩这次的语气冷硬了许多,他强调道:“用这个碗。”
我觉得有点反胃,不论是他笃定的?语气还是那张无论怎么看都嚣张至极的?脸孔,都令我感到作呕。但我没有违抗这件事的?必要,甚至就连这种恶心的?感觉,我都可以自己去后厨换一个碗来削减掉。
“你?想换一个碗?还有汤匙?”两面宿傩突然把那个白瓷碗拿到手里摆弄了起来,搁在里面的同样材质的汤匙撞在碗壁上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声响其实不难听,甚至称得上悦耳,毕竟我用的餐具都是最好的。
嘈杂——
但我的?脑海里只有这样一个词来形容,不论是两面宿傩说话的?声音还是白瓷的餐具间碰撞的?声音,都嘈杂极了。
“对。”我干脆地给出了答复,然后把那个用过的?,还在发出噪音的白瓷碗从两面宿傩手里打掉,地面铺了木质的?地板,所以瓷碗掉落的瞬间应该是沉闷的,接着等到因为不堪受力而破碎的?时候才会发出瓷器碎裂的?清脆的?声音,我忍不住侧耳去确认这个简短的推断。
什么声音都没有。
无论是沉闷一些的?撞击声还是瓷器碎裂的?声音都没有,两面宿傩的手臂很长,又比常人要多,所以只是用另外一只手轻巧地一勾就把?那只应该碎裂的?瓷碗捞到了手中。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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