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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蛊“嗯”了一声,依言拿过盘里最后一片桂花糕,沉默着吃起来。
秦洵道:“你难得来一次长安,可得让我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你在长安这阵子,若是秦申原先那院子住不惯,你看看喜欢长安城哪里,还有你这一路从江南来长安,盘缠可是花得差不多了?今日回去我让人给你送些银两用物,不够就往陵王府递话。长安不比江南,你出行要多加小心,遇着了什么麻烦事,或是受了欺侮,最好都告诉我,要不我派几个人过去——”
“我来长安是我想来,不是来要求你招待我照拂我,你眼里就只人情吗?”阿蛊抬高了声,打断他。
秦洵与秦申同时一愣,原本埋头吃饭的秦申都下意识抬眼一觑,看看阿蛊又看看秦洵,没插话。
阿蛊意识到失态,别过头,声音又低轻回去:“不必劳烦,现在一切都好,我在长安也待不久,大概入冬前就回平州去了。”她赌气一般又添一句,“你们长安这里,冬天还不知有多冷呢,哪有江南好。”
秦洵笑了笑,再开口,就只让她在长安玩得高兴。
用完这一餐三人出门,阿蛊抱着青豆的竹篓,看中了“江南客”外头的糖炒栗子摊,径自往糖炒栗子摊去,秦洵的手下意识覆上自己腰间荷包,是付完饭钱刚刚系回去的,他想了想,手又垂了下去。
阿蛊很倔,如此反而会让她不高兴。
秦洵和秦申停在“江南客”门口,小少年抬头看他:“还是得承认人家喜欢你不是?”
秦洵摇摇头:“阿蛊是个好姑娘,怎么会瞎了眼看上我。”
秦申:“……你也知道。”
“迷途知返,回头是岸,有救。”秦洵低头拍了拍小少年的肩膀,“你送她回住处吧,小男子汉。”
秦申嫌弃地抖开他的手:“你是大男子汉,还有愧于人家姑娘,又不是多远的路,你怎么不亲自送,多少表表歉意?”
秦洵一耸肩:“我不是男子汉,我是狗,汪!”
秦申:“……”
小少年的表情让秦洵“噗嗤”笑出来,实话实说:“是我家那位给我定了规矩要早回家,他管得严,不敢不从。”
他垂眸时瞥见小少年宽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腕,经年习武,结实有力,被一条檀木串松紧恰好地圈住,正是七月初回京时,自己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阿蛊抱着买好的糖炒栗子回来,两个纸包,她递了一包给秦申,翻着白眼说没秦洵的份,秦洵知道姑娘家这会儿心里不舒坦,借着使小脾气强装无事,他笑笑,揉揉秦申的头,跟二人告了辞。
秦申乖乖抱着阿蛊给的糖炒栗子纸袋,送阿蛊回住处去。早前秦申还没跟着秦洵回家时,秦洵给他安置的住处在长安城僻静处,偏倒也不算很偏,从“江南客”正常步行回去在半个时辰左右。
阿蛊买了栗子,却没在路上吃,抱着栗子纸袋神色气鼓鼓,秦申本就不是喜欢主动跟人交谈的性子,阿蛊不说话,他也不说,只注意着周遭的路人。
从前文人诗云:“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吟的是长安贵族子弟银鞍白马,踏花寻酒的年少恣意模样,少年郎们入的是胡人女子开的酒肆。
而今大齐当政的长安城里,也并不少见外族模样的女子,光是长安城第一青楼繁花庭,里头就有好几位美貌胡姬。
长安毕竟是帝都京城,天子脚下,外族人不算是异类,尤其自前朝末期宠冠后宫的楼兰美人乐贵妃起,外族入境居住通婚不在少数,虽说大齐建后整顿内政关口禁严,如今大齐境内的外族人少了许多,但过去定居长安的外族人已衍下后人,与大齐人混了血统,行人路上见着个容貌带了些异域模样的人并不会少见多怪。
典型例子就是一双深蓝眼眸的秦三公子。
阿蛊这南诏混天竺血统的外族姑娘,行走在长安城里顶多让人下意识多瞄两眼,也是因为她模样标致,正常情况下没人会对她太过好奇,秦申虽是被秦家公开收为义子,却也鲜少出现在长安官家的眼前,二人并不引人注意,但秦申习惯使然,还是颇为谨慎。
走了段路,阿蛊先开的口:“他让你送我回去的?”
秦申点头:“怕你不认得路。”
“就这?”
秦申抬头:“你认得吗?”
阿蛊:“……”好吧,确实不认得。
入长安城才三日,还是先在一家客栈投宿一晚,飞鸽一封给秦申让他翌日来客栈接自己,安置去现在的住处及今日来“江南客”见秦洵,都是秦申接送,长安城太大、太繁华,阿蛊光是跟着秦申走就绕晕了头,哪还能记得来回路线。
阿蛊不甘:“那他为什么不自己送我回去?他不是说要尽地主之谊,你都还是个小孩子,他真不怕我们俩在半路被人劫了?”
“我没那么没用。”秦申先认真纠正了她的认知,又想了想,觉得还是如实告诉她为好,将秦洵的原话搬了来,“他家那位管他严,给他定好了规矩,要他早点回家,他不敢不听话。”
阿蛊愣住,连带着脚步也停了。
秦申陪着她停步,小大人似的轻轻一叹息。
长痛不如短痛,自欺欺人才是最蠢的做法,只要还留有些理智在,就像秦洵说的“有救”,早认清才能早抽身。
阿蛊迟疑着问:“是……会不高兴的那位?”
秦申“嗯”了一声。
秦洵那么一个人,其实性子很不好,说恶劣也不为过,要是假设没人管教他,他能任凭兴致做出伤天害理的恶行,阿蛊跟秦申都是信的。只是秦洵最终没成为那种恶徒,而成为了如今会笑眯眯与亲近之人插科打诨,对亲近之人细心照拂的秦微之,阿蛊故意不让自己常常想起,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多亏了“那位”的管教,秦洵在乎“那位”,怕“那位”不高兴,所以他不会乱来。
女人的直觉从来不是什么玩笑话,准是真的准,阿蛊一直以来都很清楚“那位”在秦洵心里的地位,也猜得着,秦洵不对旁人用情,八成也就是因为“那位”,他对“那位”所抱有的,便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名为“情爱”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感觉都快写成耽美玛丽苏了谁谁都喜欢男主...开玩笑的~讲真,楚慎行和阿蛊其实一个都不是“喜欢”阿洵,“喜欢”这个词现在都已经变得太轻飘了,随随便便就能说,但到底是不是情爱,往往很难说的,感情上真的不能自己误导自己。
今天的最后一更~在24点前捉着元旦的尾巴赶完,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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