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柱们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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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的。”他依旧是那副悠悠的口吻。

我抬起头来,再度看向这个我一度认为是个不中用的药罐子的男人,事实上,即便是丧失了视觉,他对这个世界的敏感恐怕要远超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许是感受到我因惊讶所流露出的点点戾气，他忽然说道,“不管你来此地有何目的，但加入了鬼杀队,你和其他人便是一样的，都是我最可爱和优秀的孩子。”

不知为何我心里毛毛的。

“你一定很惊讶，但我们一族素来如此,拥有着有别于寻常人类的能力和更为羸弱的身体,或许这就是诅咒。”他抚向自己脸上的疤痕，缓缓道。

“那么你是想让我替你解开诅咒？”我放下茶杯,淡定地看着他，“抱歉，你们人类把我们想得太完美了,而我只会下诅咒却从没研究如何解开。”

既然身份都被看出来了，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对他那么恭敬了，再怎么说活了千年的我要对一个才活个几十年的人类说敬语实在是太别扭了。

“不，我叫你来并不是出于这个目的,另外，我们一族的诅咒只有一种解法，因此我也从未考虑过其他可能性。”

“杀了鬼舞辻无惨吗？”我问。

闻言,产屋敷耀哉并不惊讶，反而抿唇微微轻笑。

“没错。”

虽然我也很想把无恶不作的鬼舞辻给打烂，但公职在身的我断然是不可做越轨之事，就算有些人再可恶，也只能等到他凉了才轮得到我们出手。

“那你也拜托错人了，我已经从良了，不杀人类好多年。”我抬手义正言辞地拒绝。

“人类……原来按照你们那边的定义，那个男人还是人类啊。”沉吟出声，他微笑道，“不杀鬼的鬼杀队剑士吗？”

我这算不算被套话了？

感觉到我情绪的波动，他不缓不慢笑出了声。

“即便如此，我也愿意去相信你留下来的目的，一定是对鬼杀队有益的。”

“所以你召集我来，只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我看着他，越来越不知道他的意图了。

“这是一方面，另外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遇到鬼舞辻无惨的具体经过，以及之前的任务你又是如何处理那些鬼的……毕竟就算是我也得按照流程来，来决定你是否有资格出任鬼杀队的柱。”

来时的路上我曾问过富冈，当上柱的条件是什么——击杀五十只以上的食人鬼。这么说我应该是超额完成的任务，但我也只是升了八级，从癸升到乙。

不过让我更在意的是成为柱以后，我也会被分配房子吗？卧槽，突然有点心动了。

他始终浅笑着，那双明明什么也看不见的眸子，却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经过慎重考虑后，我抬头正色道，“要不要来做个交易？”

“哦？”

“敌人的敌人是同伴，我虽然没有办法杀了鬼舞辻无惨，但就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切有利的情报。”要想瞒过地狱而对鬼舞辻无惨下手，用这样的方法刚好。

“我相信，有你的帮助，一定可以打败鬼的。”

“从头到尾，只是鬼杀队的人在工作罢了，我什么也没做。”我强调道。

“我明白了……”看出我并不想因此扯上关系，他勾唇轻笑，“愿闻其详。”

和聪明人说话从来都不会觉得累，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感觉这次的交谈不会太让人失望。

……

另一边，伴随着我和产屋敷耀哉的交谈的进行，外头的富冈已经一动不动地站在庭院里许久了。虽然能够从半开的门看到我，但却无法得知我们的谈话内容。

他也只能从神态举止来判断，我们之间的对话应该挺顺利的。

又过了些时间，柱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无一例外都被笔直且默不作声的富冈所吸引，顺着他的视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内室里的我身上。

此时已经结束谈话的我从内间走出，刚到走廊，就看到底下五颜六色的一片，从那张扬又五花八门的工服的穿法……一看就知道是下阶剑士的我所望尘莫及的。

我本以为富冈的半褂羽织已经够嚣张了，但有在妖娆地树上躺着的、双马尾三无派的，脸上涂鸦宝石天花乱坠的，高V领超短裙的，那个发色，是火龙果吃多了吗？

不过那一截绿色的头发、双痣和对D的奶让我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我觉得之后说不定可以成为好朋友，要不然等会去要个联系方式？

等等，我是不是应该跟他们打个招呼？

我默默看向了富冈，注意到我的视线，他终于是抬起头来望着我。

“都结束了吗？”

我点点头，在走廊上坐了下来，要去拿放在庭院里的鞋子却发现够不着，见状富冈走去然后弯腰把我拿了过来。

在他凑过来的时候我压低声音问：“平时没少被同事欺负吧？”

从胡蝶忍对富冈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一二，尤其是他们此刻看着我的样子，恨不得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怪吓人的。不过，在富冈给我提鞋子的时候其他人的表情似乎又从震惊变成了惊悚和不解。

所以富冈的人缘这么差的吗，队友都不相信他。

在所有人的惊愕注视之下，他没有说话，而是有意识地用自己挡住了其他人想我投射而来的视线，一面对着我催促道，“如果会谈结束了的话就先回去吧。”

啧，肯定是不想让我看到自己被围殴的场面。

“晚饭我要吃鸡。”

我跳下走廊，本想走，其他人却一股脑涌了过来，除了还在看天上漫不经心飘着的云的某个双马尾。

好在有富冈帮忙拦着，不然我觉得自己可能一上来就要被几个糙汉围堵了。不过就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围观让我有种自己是动物园里的鲸头鹳的既视感。

“香奈惠小姐，你之前难道没有死吗？”长得像猫头鹰外加火焰一样的头发和羽织的男人精气神十足地朝我喊道。

“富冈先生，事情真的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吗……”火龙果亲切感小姐姐说话腔调也很可爱很亲切，一双绿色的眼睛眨巴着望着我，“不管怎么说，这张脸……和那位很相像，啊，都好可爱。”

“难道是死后被鬼而复生了？还真是非常非常的华丽。”宝石男扶额仰着脑袋说道。

“啊啊，对于战力稀缺的鬼杀队来说，一定是福音，但就算如此也不可松懈，不然就要酿成第二次悲剧了啊……”僧人打扮的体格超高大的流泪男一副悲悯苍生的表情说道。

“富冈，你倒是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刚刚很妖娆地盘在树上的人指着我说道，“为什么你会和本应该死掉的香奈惠丫头的冒牌货有关系？”